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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青草無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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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小路118
這把火惹禍是有真實的情節的。在曹家的江寧織造因為虧空公款數額巨大,被雍正撤職後,曹家回到了北京,但是曹家走了親戚家路子,曹雪芹的叔叔在內務府找到了一個管理雜務的位置。但是在正月十五因為不慎,把正在裝修的乾隆皇帝的弟弟的王爺府燒了個乾乾淨淨,這在當時來說,就是死罪,這時曹家的政治靠山平郡王已經死去,因此曹雪芹的叔叔被捆綁在大街上示眾,曹家主人被髮配,女屬被賣,曹家因此一敗塗地。
這個甄士隱家裡的故事,其實就是曹家的“真事隱”。這個在清末民初的歷史書籍中有記載。
曹雪芹把它寫在了《紅樓夢》裡面的甄家。因此太子的孫子、十四爺的孫子還有十三爺的孫子們看到《紅樓夢》前二十八回就非常感慨也非常害怕。說“恐其中有礙語”……
甄士隱家的邪火,不是自己放的。而是隔壁葫蘆廟裡燒過來的,因為太近,受到了牽連,才倒了黴的。不過,這火雖不是他放的,卻是他作出來的。根本原因,是他人閒心不閒,滅不了自己的心火,禍從口出,才引火燒身,埋葬了家業。
這就得從賈雨村對待門子及甄士隱的女兒英蓮說起。賈雨村在南京做官,遇到了當年葫蘆廟裡的和尚,現在又當差的門子。門子為了討好他頂頭上司,拿出了“互官符”幫賈雨村避了一個危機。照理,他改感謝才對,可事後竟不顧一切要把門子遠遠踢來才算數,還把幫英蓮的事情,放到脖子後邊去了,理由是怕他說出葫蘆廟的事來。古來山窩裡飛出金鳳凰的事也不少,很多還傳為美談了。賈雨村為什麼要極力掩蓋這段舊事呢?最大的事,也就是他的面子問題吧。
直觀上看,甄士隱出於一片善心,幫了賈雨村。照常理,賈雨村吃人嘴軟,說點奉承話不算掉身價。可是,他對於甄士隱的好處不拒絕,但也不感謝。說起來,甄士隱沒有義務養他,他怎麼就無動於衷呢?
這從曹雪芹取的一系列地名就可以看出端倪。甄府位於十里(勢利)街,仁清(人情)巷一個廟宇旁邊,因那地方過於狹窄,又被稱做葫蘆廟,也就是說,甄士隱家幾乎住進了死衚衕裡。可見,這甄老爺雖有神仙一流的人品,可也有人性醜惡的潛質。甄士隱後來在給賴頭解注《好了歌》時,精準到位,把世間萬物說得血淋淋的真實。如果心裡沒有那些迷戀,是說不出來的。
從他家的丫鬟嬌杏在看到賈雨村的內心獨白來看,甄士隱背地裡沒少議論他。這麼狹窄的地方是藏不住話的,加上甄士隱有意借救濟賈雨村抬高自己名聲的嫌疑。最直接的證據,莫過於他想給賈雨村寫推薦信的細節了。一個過氣又沒有根基的鄉宦,自己的居住環境都這麼惡劣,能有什麼靠山,真以為自己是林如海了。賈雨村對葫蘆廟前後看得通透,甄士隱的斤兩,估計都被他掂量了幾百遍。在看到了甄士隱想借幫他提高聲望後,他在就不裝了。
這雖然看不出甄士隱的人品,但他的虛榮心是有的,對待賈雨村的模式一定被多次複製過。甄士隱跟廟宇做了鄰居,平時應該給過不少香火錢。在英蓮丟失後,感覺菩薩沒站自己這頭,甄士隱一定對廟裡的和尚表達過不滿,甚至認為是和尚黑了他的香火錢,和尚氣不過,心態失橫,就失手引火,惹出禍端了。
甄士隱家敗後,居然碰不到一個好心人,可見其人品是值得商榷的。他的家業被燒光,偶然中藏著必然,自己要負主要責任。這也暗示賈府敗落,也是被一件小事引發大雪崩,結果一敗全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