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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鄉愁是一碗肉丸,我在外頭,它在家裡我並不是一名純正的吃貨,確切的說,我對食物的要求其實不高,能填飽肚子就行。我常常在衡量食物味道與便利性時,便利性會佔據絕對的上峰。因此,我不願意多走幾里路,僅僅是為了吃一碗酸辣粉,亦或者在週末時光中花上一個鍾,僅僅是為了做一碗水煮魚。在我看來,很難理解,吃個飯而已,有那麼大差別嗎?都是辣,最快速度吃完不就得啦。以上論調常常出現在我試圖說服我老婆接受轉角那家早餐鋪的時候出現,誰叫她想吃的饃饃哥遠在一公里之外呢。當然,所有的隨意和不講究,在我遇到肉丸子的那一刻,就全部開始一本正經起來了。我要吃的肉丸子有些講究,體積只有拇指粗大小,必須加上薯粉,滾水下鍋,用特製的辣醬,最好是剁椒,放上香蔥末,以上要素缺一不可。每當聽到這裡時,總有人張著下巴彷彿看見外星人一樣疑惑的看著我,我只好像孔乙己般漲紅了脖子和臉說,“這不是普通的肉丸子,這是我們家鄉的肉丸子。”即便我信誓旦旦,迎來的卻依然是眾人不解的嘲笑。這種嘲笑大家都不陌生,通常發生在說起自己家鄉美食的時候,旁人便發出“我擦”,“不是吧”,“怎麼可能?”等等不解的表情,因為簡直就是奇了個怪,怎麼會有人喜歡吃肉丸子嘛!緊接著的是他們會向你隆重推薦真正值得品嚐的人間美食,我用小腦都知道那是他從小吃的玩意。看著大家吐沫橫飛和描述時那垂涎欲滴的口水,我不由認清一個現實,永遠不要試圖證明你們家的美食是最好的,那是一種徒勞。最好的美食,都是各自記憶中家鄉的味道。我曾經暢想過,真正的幸福不是說擁有多大的別墅,多貴的豪車或者多大的名利,我的幸福就是每天早上上班之前,我能吃上一碗熱騰騰的肉丸子,讓我每天都精神抖擻。這個想法是在我高中上學的時候定下的。那個時候,我們早上其實賣饅頭包子的不多,每個早餐檔都是肉丸加粉絲的標配。老闆娘穿個圍裙站在鐵鍋之前,用攪拌機將切好的瘦肉攪拌,加上薯粉調製肉醬之後,老闆會用手抓出一團,然後拿陶瓷調羹瓦一小塊,丟入翻滾的開水之中,不一會兒,一個個肉丸就在水中開始跳舞。拿碗盛出十幾個小肉丸,帶點湯水,加上調製的辣椒醬,這就齊活了。舌尖的味蕾早已經等待多時,任由肉丸子的彈性、湯的鮮美以及辣椒的刺激開始在口中融合。早餐攤一字排開,附近租房的學生早已經全部都坐滿了,一個個吃的滿頭大汗卻大呼過癮,早起的睡意全消,只想再來一碗。毫不誇張的說,這是我能想起高中艱苦的讀書生涯中最懷念的場景,老闆端上一碗熱氣騰騰的肉丸子的笑臉可比老師們和藹可親多了。如今每次回家已經是過年時節,縣城也早已舊貌換新顏,外面的攤檔不見了,一個個全新的飯店裝修的金碧輝煌,入得廚房,卻沒有一家做肉丸的店鋪。我們一群回來追憶美味的同伴,像一群殭屍般,眼睛直勾勾的盼著,一條條馬路翻過去尋找,終於在2個小時之後,一條小巷子裡,看著一個破破爛爛支著的小攤,我們如同發現寶藏一般,一哄而上,吃罷之後,卻紛紛搖頭,味道不對。我們開始大罵這個社會風氣壞了,世人都太過功利,轉去做些隨大流的外地菜,剩下的卻連一碗傳統的肉丸子都做不好了。可要知道,在外的遊子從來不曾想起過如今放在桌面上的所謂現代菜系,忘不掉的始終是自己的那一口家鄉特色的美食啊!前年回家的時候,到達縣城已經是深夜,十幾個小時的大巴,直把人都坐暈乎了。在等待計程車的間隙,我無意間發現車站附近竟然有肉丸子賣,趕緊要了一碗,跨越千里,凌晨深夜,我望著那冒著熱氣的肉丸,竟然有種鄉愁的湧了上來。是的,無論走出去多遠,對家的思念,最終會化成一道菜,一道人世間最好的美食。我的這道菜就是一碗簡單的肉丸子,當然我指的是加了辣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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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力勞動急需營養補充,腸子缺油,大量水分將滲透,營養流失,飢餓感明顯,生理需求發出警報,於是要吃肉,勞動力至少需要補充一點肉湯吧。
所以我從包工頭手中領過工資時,首先要吃肉,包括肉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