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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殘客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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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春蠶化蝶更翩遷
年的味道是什麼?剛失去親人的痛,讓我喪失了嗅覺和味覺。年的味道,想必也是味同嚼蠟吧?
天空灰濛濛的,周圍也有些霧沉沉的。抬頭看看天,太陽無精打采的掛在天上,感覺就像是被水泡過了似的,沒有了熱度。人的眼睛居然可以直視它。光線也是無精打采的,彷彿懶得從太陽的身上往下延伸,看起來沒有了平時的穿透力。
我習慣寫日記,今天,卻在“天氣”一欄裡,不知道該怎麼填。多雲嗎?再次抬頭看看天,一朵雲彩也沒有。煩躁的放下筆,準備到外面去透透氣。
空曠的田野映襯著我此刻空曠的心,止不住的悲哀從心底慢慢瀰漫出來,侵染著四野……
也是在那個村,也是在二姐家裡,我崇敬的老父親也去世了。我和丈夫驚聞噩耗,急急地駕車往二姐家趕。 車在高速路上飛馳著,丈夫把車速提到了極限。可我慌亂的心卻希望快一點,再快一點,巴望著能一下子飛到父親的身邊!我幻想著還能見父親最後一面,還能和他最後說說話。雖然我明白,父親是真的走了,可我還是執拗地不肯放棄自己的這種幻想。
去年,是我慈愛的母親在那裡先走了一步。 我的雙親感情非常的好。從小到大,我的記憶裡幾乎就沒有父母爭吵的畫面。父親退休以後,兩位老人更是情投意合,形影不離,就是外出散步,兩人也是一起的。“人老了,有時候大腦會犯迷糊,容易走丟,我可要好好的看住你們的媽媽。”父親時常會這樣說。我共有兩個姐姐,三個哥哥。父母生前都是很開明的人,我們家沒有性別歧視。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十個指頭,咬著哪個都疼。他們的一生,都奉獻給了這個家,奉獻給了我們六兄妹。
晚年的父母就是跟二姐家住在一起的。因為二姐家住在農村,有一棟莊園式的房屋,很寬敞,站在二樓極目遠眺,青山蒼翠;近處卻是大片的稻田圍繞在房子的周圍,有一種“一水護田將綠繞,兩三排闥送青來”的意境。如此的山清水秀,環境優雅,空氣清新,再加上民風淳樸,父母喜歡上了那種田園似的生活,就定居在了那裡……
來到父親的遺體旁,我一下子軟跪在地上,抓住父親己僵硬的枯瘦大手。曾經,就是這雙枯瘦的大手,卻有力地為一家人擎起一片天!我悲慟地放聲大哭:父親啊,我多想再聽聽您的聲音,哪怕是嘮叨和抱怨。可從此以後,這一切都已經成為了奢望,就如同想聽母親的聲音卻成為奢望一樣。
去年母親走的時候,也是睡在停放父親遺體的同一個地方。彷彿歷史在重演,母親剛離去,一家人還沒有從悲痛中恢復過來,現在又是父親無聲無息地躺在這裡。
我的眼前,又出現母親走時的情景——母親躺在這裡,一向堅強的老父親無聲地落淚了。在母親的遺體旁,父親那渾濁的,已乾涸多年的眼窩裡,此時正汨汨的湧出痛淚。
抬起枯瘦的手,父親用紙巾輕輕地拭著眼角,可怎麼也拭不盡那流出的哀傷。父親輕輕握住母親慘白的、沒有溫度的手,嘴裡喃喃的訴說著:“你怎麼就先走了呢?也不等等我。老嘍,走丟了、迷路了你讓我和兒女們去哪找你?”繼兒又滿臉迷茫:人現在不就是走丟了嗎?不就是回不來了嗎?怔了怔,好似恢復了一絲清明:“這樣也好,操勞了一輩子,也該歇歇了。如果我先走,又要害你傷神勞心。這樣好,這樣好……你等著,等你的事情辦好後,我會去找你……”飽經風霜的臉上滿是痛苦。
心,又酸又痛,為我的母親,也為我的父親。“爸,我媽只是選擇重新去一個地方生活,等她在那邊安頓好了,以後我們一家人都會團聚的,您不要再傷心了……”嘴裡勸慰著父親,可我卻早已泣不成聲。 我的眼前,交替著出現母親、父親躺在這裡的樣子,一會兒是母親的臉,一會兒又是父親的臉。他們都成了沒有靈魂的軀殼。我的心撕裂般的痛,我再也承受不了這種打擊,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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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無常,意外也無常。春節年年有,親人就一個。如果恰巧遇上親人離世,甭管什麼節日,逝者為大,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莫因是節日而草率了喪事。親人離世,最痛苦的還應該是至親的親人,至於親人的親人,你不能強求如你般痛苦。因為必定是春節,進門是戚容,出門是笑顏,也是常有的事。生我們選擇不了,死我們也決定不了。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操辦好親人的昇天禮事,極盡榮光地把親人送走,盡我們該盡的孝道,然後好好活著,每年可以去墳前燒紙盡孝,給親人送去你的哀禱,也可以讓親人多享受一點你的煙火,這是你的孝,也是親人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