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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帝國的臉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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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君山話史
不是文官不畏生死,而是北宋有不殺文官的傳統。
據說大宋開國後,宋太祖在太廟寢殿的夾室中秘密立一塊石碑,稱為“誓碑”,其中有三條誓文:其一是對後周柴氏家族不得加刑;其二便是不殺士大夫及上書言事人;其三是子孫有渝此誓者,天必殛之。太祖皇帝並立下規矩,以後皇帝即位時,必須到太廟恭讀誓詞,這便有了宋代不殺文官的傳統。
北宋時期計程車大夫的幸福感要遠遠高過其他朝代,似乎野蠻殘暴的政治已永久成為過去,他們邁步走進一個更高的文明階段。北宋程頤在羅列宋朝超越前代的五件事中,就有一件是“百年未嘗誅殺大臣”。
在北宋後期,新舊黨爭白熱化,新黨磨刀霍霍,四處出擊,甚至屢興大獄。新黨領袖章惇主張將已經去世的舊黨領袖司馬光、呂公望兩人開棺暴屍,又要把被流放的元祐諸君子斬盡殺絕,從肉體上消滅政敵。然而,這些殘暴的攻擊手段,最後都被宋哲宗否決了。宋哲宗雖不算是英明過人的皇帝,仍然堅守太祖皇帝的遺訓:“朕遵祖宗遺志,未嘗殺戮大臣,其釋勿治。”正是這個指示,才把迫害舊黨的行動約束在一個合理的範圍。
在這樣一種比較寬鬆的政治氣氛下,宋代的文官比較敢犯顏直諫,不是不怕死,而是基本上不會死。因為進諫而被殺的人是非常少的,在兩宋之交時有過,宋高宗殺了上書的太學生陳東及名士歐陽澈。這也只能算特例,並非普遍現象。
除了高宗一朝外,其他皇帝在位時,即便有過蔡京、韓侂冑、史彌遠、賈似道這樣的權臣,也沒有大開殺戒。對付政敵頂多就是流放,或者製造奸黨名冊,把奸黨姓黨刻在石碑上,算是釘在恥辱柱上。真正從肉體上消滅敢於進諫的官員,這種情況是很少的。
岳飛在宋高宗問“天下何時太平”時,曾說過一句名言:“文臣不愛錢,武臣不惜死,天下太平矣。”這話說得大氣凜然。確實,中國儒家很早就提倡“文死諫,武死戰”,與岳飛的話異曲同工。所以,歷代文臣在修身上強調淡泊名利,在忠君報國上常常犯顏直諫。文臣冒死建言,歷代以來不乏其人,尤其在宋朝,這種不畏生死、犯顏直諫的文臣層出不窮,成為了歷代政治生活中的一道風景。
比如說宋太祖趙匡胤。有一次,一個大臣有事求見他,他正在御花園玩用彈弓彈麻雀,聽說大臣天津市見,很不情願地見了,結果發現沒什麼要事,就有些怒氣,說大臣尋常小事打擾自己玩樂,大臣卻說,再小的公務都比彈麻雀重要,趙匡胤見對方頂嘴,大怒,隨後抄起一把手邊的禮器柱斧,用斧柄打落了大臣兩顆牙齒,大臣沒有叫痛,反而把牙齒收起來,趙匡胤說,你收牙齒難道要告我?大臣說,我雖不能告陛下,但今後會有史官把此事記入史冊的。趙匡胤聽後,突然消了怒氣,客氣地賞賜給了大臣許多東西。
宋仁宗的時候,文彥博任宰相。當時,狄青是樞密使,掌握兵權,因為狄青是武將,宋朝由於怕武將奪權,一般不會將最高兵權掌握者樞密使授給武將,但宋仁宗因為狄青功勞大,就讓他當了樞密使,文彥博非常反對,多次做宋仁宗的工作,讓他罷去狄青的樞密使一職,後來勸多了,宋仁宗就對文彥博說:“狄青是忠臣。”意思是,狄青雖然是武將,但他一片忠心,不會做對不起朝廷的事。
文彥博見多次勸說,宋仁宗還是執迷不悟,便直截了當地質問宋仁宗:“太祖豈非周世宗忠臣?”意思是,我們的開國皇帝宋太祖難道不是後周世宗柴榮的忠臣?但他作為武將,照樣奪取了柴榮的天下。這說得多麼露骨,如同揭了宋太祖的老底,敢在皇帝面前揭他先祖的老底,也只有宋朝有這樣敢說的大臣。宋仁宗聽後,不但沒責怪文彥博,反而聽從了他的意見,免去了狄青的樞密使一職。
在宋朝,敢向皇帝叫板的大臣還有很多,如包拯,因為宋仁宗要授予妃嬪的伯父高官,在朝堂上當面和皇帝爭得面紅耳赤,激動得口水都濺到了皇帝的臉上,讓宋仁宗很沒面子,但包拯卻爭贏了;宋真宗要封自己最寵愛的妃子劉氏為皇后,安排翰林學士楊億起草詔書,楊億卻以劉妃出身不高、道德不夠為由,公開拒絕起草封后詔書,結果讓宋真宗的封后一事不得不暫時擱置。
那麼,為什麼北宋有許多文官不畏生死、敢犯顏直諫。這是因為宋朝宋太祖建國之初立了一個“不殺士大夫和上書言事人”的祖訓,所以,宋朝許多大臣批評朝政,批評皇帝,常常直言不諱,因為他們知道,即便說錯了、說過了,最多也只是降職貶官,皇帝是不會殺大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