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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姓陳的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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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燕舞心夢
打我小時候記事起,我就覺得我從來沒有得到過父愛,父愛對我來說很陌生。因為在我童年的記憶中,父親從來都不下地幹活總是在酗酒,回家後母親埋怨他幾句,他便對母親是無盡的謾罵和拳腳相加。我想保護母親卻又無能為力,那時的我對父親只有害怕和恨。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我初中畢業,我應家庭經濟原因而不得不輟學。青春期的我更因為這件事而對父親加深了恨意,可以說是恨之入骨。
那年,15歲的我在第二天便選擇了背起行囊去打工。初入社會的我如愣頭青般的在摸滾打爬,嚐遍了人世間的冷暖,也感知了人心的險惡。卻也倔強的一聲不啃,更不會去對他說,即便他問了我也是敷衍了事。
後來的我結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對我的妻子和孩子付出了全部的愛。因為我不想她們重蹈我和母親的覆轍。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去年,在某一天深夜我接到了他去世的訊息,當時的我除了震驚和心底的一絲悸動,盡然沒有多少失去親人後的那種悲痛。急急忙忙趕到家中,母親哭的天昏地暗而父親卻靜靜地躺在一邊,淚水在眼底打轉卻強忍著沒有流出。接下來就是為他操辦喪事,我忙裡忙外無暇他顧。直到深夜為他入殮時,卻猛然發現了他鬢角的白髮。忽然往事一暮暮浮現眼前,才發現自我走後這幾年他已改變了很多很多。不再打罵母親,試著與我溝通卻都被我冷冷拒絕!淚水在那一刻奔湧而出。
如今總在不經意間想起他來,心中總是揮之不去的自責和內疚。
小時候就沒像個女娃子樣,哥哥反而更文靜。所有的錯都是我的錯,捱揍是經常事。媽媽重男輕女,偏偏爸爸那幾年總作妖,在外面不省心。每每這時,出氣的總是我。我大腿裡襠肉經常青一塊紫一塊,奶奶就罵我媽:虎頭!可媽媽的委屈無處安放,越發打的我狠了。認為生我是累贅,不喜歡溢於言表!
我也放飛自我,反正是捱揍,作禍不眨眼,因為不怕捱揍,最大的妖是從牛車上栽下來被車軲轆壓底下去了,一車孩子從我身上碾過,正常情況下,當媽的把孩子從車底耗出來得不得檢查一下哪壓壞了?我媽是從車上拿起車伕的鞭子攆著打我。
回家跟爺爺說,結果爺爺舉起凳子把媽媽好頓吆喝。
我自小就在爺爺奶奶屋睡覺,七歲了還尿炕,奶奶曬被經常被鄰居笑話,都大姑娘了有尿不知道夾著,,,我夾不住,釋意人生就是那時候開始的吧?
脾氣暴躁是被打出來的,我信我之初的善。哥哥打小就蔫,不知聲不知氣,捱了小夥伴欺負也不反抗一下,我雖然小一點,但我不服氣,跟我大伯父家二哥給哥哥報仇雪恨,總是砸人家玻璃,站在人家屋簷下罵大街。二哥小名831,說話磕巴,我也學的磕巴了,到現在女律年連都分不清,一說話快了還是有些語塞。但我出手快,人狠話不多。
直到讀小學,才被媽媽左一次打右一次打糾正磕巴的問題。糾正過來了,爺爺奶奶也幫著錘,,,,當然,爺爺奶奶錘我我不記恨,為我好。我知道!
後來改革開放,搬離了小山村,媽媽爸爸矛盾也不再激化,對於我來說好了許多的環境,但一直不跟媽媽親近,就像後媽。。。直到演《血疑》,我的懷疑更嚴重了!
初戀是我家前院王老三。家裡賊窮,老三他爸早晚中三次小白酒溜著,,,,我爸爸看出來苗頭不對,直接給我揍了一頓。其實那時候我才十五歲,也就讀初一好像,一下子成績就滑下來,到初三的時候,王老三跟班上姓田的一個小靚妹好了,我徹底失戀就不再讀書,初中畢業證都是同學捎回來的。。。。。
我到現在帶著孩子在大連很少回媽媽家,天天上班下班,伺候貓狗,給兒子做飯收拾家,愧疚不?愧疚,真愧疚!可我不覺得對不起,因為我從小到大沒享受過母愛,真沒有。別人的媽媽跟孩子有商有量,和和氣氣,而我,童年青年都是在拳腳耳光棍棒裡度過的,要麼就是謾罵,怎麼難聽怎麼罵,那種刺耳的聲音真的是傷透了心。
不知道還有誰如我這般的無奈,當然,現在我遠離他們,遠離,,,彷彿就像沒有,但明明有父母。他們也不給我打電話,我也不給他們打,還記得我跟孩子他爸鬧離婚的時候,媽媽竟然說:你可別離婚,我和你爸丟不起這個人。媽!你有沒有心疼過我在無愛的婚姻裡過得咋樣,是不是悲苦到想自殺?
走過歲月走過荊棘走到了中年。我現在比較平和一點了,父母都老了,我不孝啊。不想給自己再找藉口,就是不孝順。我承認,我媽媽偏心哥哥是有道理的,畢竟現在陪伴在身邊的就是哥哥嫂嫂。
而我,孑然一身,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