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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奉孝歷史

    《苦雨》是一篇“借物詠懷”的文章,“苦雨”很能代表當時作者的心境,藉著回憶、想象以及敘述,各種各樣的“雨”被搬到筆下,寫得相當自如,而整篇文章始終籠罩在淡淡的哀愁裡。另外值得注意的是作者使用的是“書信體”,藉著這一“私人化”文體,敘述更顯得娓娓而談。   本文也很能體現周作人文章的特點,所用材料都是一般情況下不入詩文的,而他都能寫出味道來,自有其 過人之長。文章寫得似有意似無意,似有意思似無意思,所談的確都是“私事”,又在結尾若有所指若無所指,凡此種種,皆為典型周氏風格。    《苦雨》堪稱周作人的代表作——“雨”與“風”一起構成了周作人散文的“基本(單位)意象”,以此為文題或書名的就有《雨天的書》、《雨的感想》、《風雨談》、《風雨後談》……等等,《苦雨》即是第一篇,而且似乎成了周作人的傳世之作。周作人自己也以“苦雨”題名書齋,稱號“苦雨翁”,“苦雨”遂與周作人其人其文混然一體而不可分。文題曰“苦雨”,“雨”是客觀景象,“苦’是主觀感受,不同的主、客體的組合,就構成了不同的意象。文章即由此談起。於是,就有了:“臥在烏篷船裡,靜聽打篷的雨聲”的“夢似的詩境”,“一葉扁舟”在“暴風雨”中滾浪行進的“危險極也愉快極”的豪情,以及“胡坐騾車中,在大漠之上,大雨之下,……悠然進行”的快感。    以上三種“意象”,我們或許可以用“喜雨”二字概括,正與文題中的“苦雨”形成對比,而且 一開始就把讀者帶入了或悠然或壯闊的詩的境界。但作者卻一語點破:“這只是我的空想,如詩人的理想一樣的靠不 住”,原來竟是一個浪漫主義的烏托邦的想象(幻像)。“或 者你在騾車中遇雨,很感困難,正在叫苦連天也末可知”,這才是真實的現實。在前面一連串的“佳趣”、“風趣”、“愉 快”、“親近”、“悠然”、“快哉”的“喜”詞之後,第一次點出 “苦”字。這才自然地轉入據說“叫我十分難過”的“這幾天的雨”,“苦”字仍暗含其中。這現實的(非想象中的)“雨”確實已經沒有半點浪漫主義的詩情,卻給人帶來災難,至少是不便,例如“將門外的南牆衝倒二三丈之譜”,給“樑上君子”以可乘之機之類,也讓人心煩,夜裡不斷為單調的雨聲吵醒,“睡的很不痛快”,至於雨後劫餘的書籍溼成“一餅一餅的紙糕”之讓人“不愉快”,“漲過大水後的普遍的臭味”,更是毫無美感可言。周作人平靜地敘述著這一切,為人們描摹了一幅幅真實極了,也現實極了的無美感可言。周作人平靜地敘述著這一切,為人們描摹了一幅幅真實極了,也現實極了的人生圖景,語氣中略含幾分幽默 (如說“樑上君子將去川島‘佢們’的窗下竊聽”之類),也是對處於日常生活的困境中,有著凡人的苦惱的人自身的一種調侃吧,而那個“苦”字確也更加濃重了。但周作人筆鋒一轉,卻引出有兩種人“最是喜歡”的話題來。文章的氣氛又由“苦”轉向“喜”。哪兩種人呢?“第一是小孩們”,“第二種”卻是“蛤蟆”,這樣的並列已經夠有意思,而周作人不僅對小孩子們喜歡嬉水有幾乎是感同身受的深切體驗與理解 (更確切地說是欣賞),而且對於蛤蟆吠聲之美,以及“聽它一口氣叫上十二三聲,可見它是實在喜歡極了”的心情的揣度,竟至於如此真切,實在令人驚異。但這正是周作人之為周作人的原因,在他的觀念中,人 (特別是包括兒童在內的自然形態的人)與生物原是溝通合一的,他所追求的正是物我無間的體驗。──在前述無疑是全文最為入神的文字裡,他把這種體驗外化了。而周作人自己,正是透過這種體驗在現實的凡人的苦惱中尋找到了一種貴族式的精神超越的喜悅。   在周作人看來,這不同於本文第一部分所描繪的浪漫主義想象中的、終不免成為虛妄的喜悅,它是真正現實的、真實的、沒有任何“代為悲嘆”(以及其他一切型別的“代為”)的“虛偽”,它只是 (僅僅是)個人的私事──這就落實(歸結)到周作人的哲學。唯有人的個體生命才是真正現實與真實的;當然,我們也不會忘記:在周作人這裡,個體的同時也是人類的。這樣,面對著同一個“雨”的客體,周作人的主體感受,經過“喜”的浪漫主義想象到平凡生活的現實之“苦”,最後“苦中作樂”,昇華為“物我無間”的個體 (人類)生命體“喜”。──周作人最終自稱為“苦雨翁”,這是可以理解的,並不出於“意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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