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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5178309309767

    飯盒應該是日本人開始的玩意兒,他們叫為「辯當」。「辯」字難寫,改用「弁」。「當」字則以簡寫「當」代之,成為「弁當」。

    「弁當」在臺灣甚流行,稱為「便當」,方便嘛,合理。當年在臺灣拍戲,最喜歡吃的是排骨便當,白飯盒中,上面鋪了一片厚厚的炸肉排,但好吃的並不在這塊肉,而是附帶的鹹酸菜,用紅辣椒和豆豉爆香,有時加幾尾小魚乾,非常惹味,單單是這種配料,已能把整盒飯吞下。

    香港人的飯盒則以叉燒和白切雞為主,白飯上鋪著一片叉燒,斬成幾件;白切雞也同樣斬件炮製,淋上些滷汁,就那麼解決一頓。飯盒的好壞當然也有天淵之別,叉燒和雞肉老或太瘦的例子居多,乾癟癟地,難於咽喉。但好吃起來,叉燒是半肥瘦,柔軟之極。加上白切雞的佐料油浸蔥姜茸,真是百食不厭。

    但是我們從來不講究容器,既然是飯盒,那麼「飯」與「盒」,都是最重要的因素,我們都忽略了。臺灣從前運用個圓形的鐵盒子,吃完小販收集,洗過之後再用,想起來還蠻有風味。當今又說不衛生,又求方便,香港和臺灣都清一色用白色的發泡膠盒子,一看就倒胃。

    日本人的弁當盒就精美得多,有些是用漆器製成,也有藤織的,連最普通的也是用潔白的薄木製盒,用完棄之。這種原始的薄木有陣香味,特別引起食慾。

    最好吃的日本弁當是「駅弁」,在各個車站停車時,月臺有個老人扛著幾十個弁當出售。每一個車站賣的都是當地盛產的山珍海味當材料,買一個弁當還奉送一個陶器製成的茶壺,蓋子當茶缸,傾著喝,一路看美不勝收的楓葉或櫻花,是很高的意境。

    當今的日本弁當也都是用塑膠盒了,駅弁改用塑膠茶壺,後來連茶水也不供應,反正有罐頭茶嘛。辦公室的附近一定有家人賣弁當。到中午時分,街上就可以看到白領手中都有弁當,拿回寫字樓吃,或者在公園找一個角落,猛吞那種冷冰冰又很難吃的東西。

    但是日本弁當雖然不好吃,總是好看,弁當吃久了就產生一種文化,在顏色方面的配搭,日本人是一流的。他們研究出,如果在視覺上飯盒中有紅、黃、綠三種顏色,最能引起食慾。

    通常蛋食為黃,蔬菜為綠,而番茄為紅,根據這個系統,把食物的顏色歸類,就能引起變化,做出許多不同菜色的弁當來。

    某些弁當是專攻小孩子市場的。從前只在白飯上加一粒染了紅色的酸梅,像日本旗,稱之為「日之出」弁當。今日的小孩弁當用紫菜剪了花紋,貼在白色的飯糰上,變成一個個的小足球,或者用模樣印出一隻小熊貓等,又好玩又能引誘孩子吃飯的商品。

    某些弁當是專攻女士市場的,多用蔬菜、魚類或雞胸肉做菜,算好加起來是多少多少卡路里,讓女人控制體重;一方面又因材料費價錢,賣得便宜一點,得到斤斤計較的女人歡心。

    某些弁當是專攻大胃王市場的,材料中拚命加甜加鹹,飯的份量能有多少是多少,讓大家吃個飽為止,好不好吃已經不是很重要。

    我們時常學習日本人的做法,但是從不研究他們的精神,飯盒最重要的飯與盒,為甚麼在白飯上不下功夫?

    日本人的弁當不管菜多難吃,用的米總是新潟原產的KOSHIHIKARI,看起來肥肥胖胖一粒粒發光。當然日本米在外國賣起來貴,但是一盒飯,能貴多少?羊毛出在羊身上,多幾個錢顧客是花得起的,所以做飯一定得用日本米,或者是臺灣的蓬萊米也行。

    節省成本的話,至少得用日本米在美國種的「錦」牌或「樓」牌炊之。當今在黑龍江也種了很多日本米,價格便宜。吃不慣日本米黏性的香港人,則可用南崑山的絲苗或者珠江三角洲的小籠黏米。總之米不佳,別談甚麼飯盒了。

    盒子則用薄木盒才潔淨衛生,日本產的木盒貴,在大陸買好了,當今日本人用的也大多數是在大陸製造,若不用木盒,可以殼盒代之。汕頭有一家大工廠把米殼磨成粉,加水之後搓成軟塊,放進鐵模壓出精美的盒子,價錢便宜又環保,何樂不為?

    天天用的飯盒子當然愈精美愈好,我買過一個用竹筒雕出來的,分幾格,當成古董也行。也很懷念小時看過搪瓷飯盒,一層層的彩色花紋的鐵盒疊著,用個鐵架子串起來。

    緊忙的都市人已經沒有那種雅興帶那麼大的飯盒子上班,去日本時在Tokyu Hands百貨公司買個回來好了,那裡賣的大大小小、各種形狀的有不下數百種選擇,一定有個你喜歡。廣東人的母親或妻子照顧家人的時候總是煲湯,這習慣已逐漸消失,經濟蕭條,改為做飯盒的時代來到,至少做個像樣的,讓老公或孩子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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