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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靜一號普洱茶

    《生死場》是中國作家蕭紅創作的中篇小說。

    在《生死場》故事中,作者描述了一些女人在男權世界裡卑微而無助的生活和死亡。從文字的實際構成來看,事件的發生與演進則大半是在家庭的“平臺”上——全書共分17章節,去掉極短的過渡性的兩節,15章節中有11章節描寫的是家庭中的故事。該作品的總體結構看似散漫,實則別有匠心在。貫穿全書的是三個家庭的變遷。開篇與收尾寫二里半與麻面婆的家庭,“套”在結構第二層的是王婆與趙三的家庭,“套”在裡面一層的,則是金枝家庭的故事。全篇首尾呼應,一層套著一層,在三個家庭的空間裡演進著生與死的故事 。“生死場” 的“場”,既可以說就是那塊災難深重的黑土地,又是那塊土地上一個個痛苦的家庭。

    同名話劇《生死場》於1999年在北京上演;2004年在北京二度上演。

    藝術特色

    《生死場》著重寫出了20世紀30年代人們已不太注意的歷史惰性。全書沒有以人物為中心的情節,甚至也沒有面目清晰的人物,這一直被認為是藝術缺陷的構思反倒暗喻了一個非人的隱祕的主人公。它隱藏在芸芸眾生的生命現象之下。在這片人和動物一樣忙著生、忙著死的鄉村土地上,死和生育同樣地頻繁,顯示了生命——群體生命目的的匱乏與群體生育(命)頻繁繁衍的對立。”

    敘事特色

    敘述視角:蕭紅早期文字廣為採用的是第三人稱零度聚焦,《生死場》屬於這一型別的文字。在這種被稱為“上帝的眼睛”的第三人稱零度聚焦中,敘述者處於一個無所不知的地位,他對各類人物的心理、以及對整個故事都無所不知,處於這一視角下的敘述者對敘述擁有著絕對的權威。

    《生死場》文字的故事時間分為十年前和十年後,涉及到的人物也非常多,並且敘述在麥場、菜圃、屠場等眾多場景間變換,倘若以某個人物為敘述視角是無法將這幅廣闊的圖景毫無遺漏地展現出來,這一具有史詩性的文字只能靠零度聚焦,才能將巨集大的敘事維持。

    1、在《生死場》中“你害病嗎?倒是為什麼呢?但是成業是鄉村長大的孩子,他什麼也不懂得問。”

    2、“小小的孩子睡在許多死人中,她不覺得害怕嗎?媽媽走遠了,媽媽的嚷泣聽不見了,天黑月亮也不來為孩子作伴。”

    3、“五年前它也是一匹年輕的馬,為了耕種,傷害得只有毛皮蒙遮著骨架。現在它是老了,秋末了,收割完了,沒有用處了,只為了一張馬皮,主人忍心把它送進屠場。”

    在這三個例子中,敘述者的情感指向分別是女人、小孩、動物。這幾類敘述物件在早期文字中經常被敘述者給予極大的同情。從上面的三個例子中,很明顯地感到敘述者的情感是有所動的,並且已經跳出了自己作為敘述者所處的位置,把自己附著在人物身上去親身感受和體會,情感地表現呈現出了極大的真實性和感染力。

    以上所列舉的幾例,敘述主體的情感都是外顯的,讀者可以直接在文字背後感受到主體在文字中所持的情感態度,這一模式在初期文字中廣為採用。而在敘述者激情介入同時,敘述的聲音和情感明顯是與隱含作者的聲音及情感相重疊的,並且在敘述聲音和情感的背後,體現出隱含作者的價值判斷,而在蕭紅早期文字中隱含作者的價值取向帶有明顯的二元對立性,即價值判斷中帶著大愛或大憎,並且這種愛與憎往往帶有明顯的階級性。

    情感疏離價值的不吻合:

    文字中敘述者的激情介入固然佔據著主導地位,但是除去這一模式之外,敘述者還嘗試著一種新的情感表達,敘述者聲音和情感明顯地與隱含作者的聲音情感不合,由此而產生的文本價值並不能像激情介入這種模式一樣,可以直接在文字中找到隱含作者的價值選擇,而是激勵著讀者調動自己的思維,去探尋文字的真實價值所在。

    在《生死場》中寫到成業滿足了自己對金枝的慾望後“吹口哨,響著鞭子,他覺得人間是溫存而愉快的”。在這裡敘述者沒有用震撼人心的字眼描寫金枝,也沒有采用控訴式的話語,而是從一個男性的視角去窺測,在男性視角下性慾得到滿足之後的愉悅與輕鬆,明顯是以金枝犧牲為代價的。此時無聲勝有聲,此時敘述者的情感冷藏起來,隻字未提金枝的狀況,但是在敘述的聲音中卻清晰地呈現出人物的聲音和敘述者、隱含作者聲音的不合,話語的弦外之音也只有讀者藉著自己的想象去完成。這種方式減少了由於敘述者一味激情介入所帶來的情感氾濫,避免了讀者情感的疲憊,調動讀者的積極性去揣測敘述者本身所表達的意義。疏離效果的生成,不僅給讀者留下了思索的餘地,而且緩解了敘述主體因大量情感抒發帶來的情感單一性,因此在閱讀過程中可以產生審美距離,延長審美的時間,並且促進了敘述者在後面的文字中反諷敘事的成熟。

    寫景技法

    蕭紅寫景,借鑑了中國傳統山水畫的技法,喜歡彰顯和鋪排自然的雄奇、遼闊,再逐漸過渡到人物,不僅豐贍,而且有層次。《生死場》開頭就是“一隻山羊在大道邊齧嚼著榆樹的根端”,奠定了鄉村寫景的基調。接著由遠及近,由景及人,鏡頭聚焦到榆蔭大道,榆蔭中的羊兒,麥田和高梁地裡的“羅圈腿”,走在楊樹下的“二里半”,陰影中洗衣服的“麻面婆”。在鄉村,農民是最接近大自然的群體,他們的生產生活無不與土地、樹木、莊稼、動物息息相關。所以蕭紅筆端的人物,顯得更有自然的氣質和性格。其次,由於她在寫作中投入了厚重的生命體驗和深沉的情感寄託,使這種描寫景、物、人的景語,更是情語。服毒未死的王婆身體恢復著,然而她心中是悲涼、落寞的。儘管如此,田莊上的人們怨恨夏天,她卻一向喜歡夏天,因為“夏天有綠的葉子,肥的園林,更有夏夜會喚起王婆詩意的心田,她該開始向著夏夜述說故事”。是的,大自然是受傷心靈最好的療救者,它以自己的鬱鬱蔥蔥,花紅蝶舞,清Fluence月,寧靜安謐,向人們播撒著生命的活力。這段心境描寫就是王婆平日樂觀、爽朗、健談性格的寫照。“作者情感的投射,對人物悲憫的沉思,是通過自然景物為媒介傳達的。

    人物抒寫

    該小說對於一組女人的命運進行了集中抒寫。五姑姐難產的過程,是血淋淋的,現場描摹的真切和大膽,展示了一幅令人震撼的原生態畫面。狗在房後的草堆上生產,豬將生產,五姑姐也難以逃脫女人“刑罰”的宿命。“土炕上揚起灰塵。光著身子的女人,和一條魚似的,爬在那裡”,女人生孩子承受的痛苦,與動物相對順利的生產相比,本就不公,蕭紅在此卻不駐筆,偏要延長敘事時間,撕開人間最後一抹溫情的面紗。難產中遭到丈夫的打罵,使女性又加上“夫權”的壓迫。這樣,多重的壓迫,同時向臨難的女人襲來,讓人感到撕肝裂肺的痛苦。

  • 2 # 佐書妍

    蕭紅寫於1934年的小說《生死場》是她的成名作和代表作,也是中國最早的以抗日戰爭為題材的小說之一。在小說中,蕭紅以熾熱的愛國熱情和女性作家特有的細膩筆觸,描寫了東北人民的深重苦難生活和他們的覺醒反抗。

    我將從小說的結構藝術、意境構建,語言藝術等三個方面,回答問題。

    01 結構藝術:擇取現實生活的碎片,融合在一起構成了一部廣闊的書

    《生死場》沒有奇特曲折的故事情節,沒有一個主要人物貫串全篇,它就是在豐富多彩的現實生活中,擇取構成豐富的生活圖畫所必需的幾個生活碎片,並把它們貫串融合在而構成的一部廣闊的書。

    這種結構方式要運用得成功,關鍵在於兩點:一是這些“生活碎片”必須能夠構成豐富的生活圖畫,必須具有典型意義的;二是這些“生活碎片”必須能組成一個有機的統一的整體。

    先說第一點。蕭紅用現實主義的眼光,從色彩斑斕的現實生活中,找到了這樣的“生活碎片”。

    例如寫王婆在地主的壓榨下,無法維持生活,不得不把一匹老馬送進了屠宰場:

    “王婆哭著回家,兩隻袖子完全溼透。那好象是送葬歸來一般。”而且“家中地主的使人早等在門前,地主們就連一塊銅板也不捨棄在貧農們的身上,那個使人取了錢走去。”

    又如寫當時農村發生了瘟疫:

    “人死了聽不見哭聲,靜悄悄地抬著草捆或是棺材向著亂墳崗子走去,接接連連的,不斷……”

    這是一幅多麼悽慘的生活圖畫,農民用自己的血汗肥沃了土地,種出了糧食,養出了畜類,可是到頭來卻毫無代價地被剝削一光,而農民卻似螞蟻似的無聲無息地生,悲慘地死。

    還有貧家少婦月英,本來是村裡最美麗、性情最溫和的婦女,因為患了癱病,丈夫把她當作累贅,不給飯吃,不給水喝,她下身腐爛了,生了蛆蟲,就這樣被活活折磨死去。

    在當時的環境下,她們不僅身受階級的壓迫,而且還備受神權、族權、夫權的壓迫。她們是苦難深重,被壓在社會最低層的。這些“生活碎片”,無疑最能反映當時社會的本質特徵,且具有普遍性的意義,因而,也是具有典型性的。

    再說第二點。蕭紅用鮮明的主題思想把這些“生活碎片”有機地串聯起來,讓它們構成一幅完整的生活圖景。

    《生死場》在一個共同的主題貫穿之下,作品從一個生活片斷到另一生活片斷,而主題就在這生活片斷的交替中逐漸發展。月英的慘死,金枝的不幸遭遇,老王婆因老馬被人奪去而產生的悲痛等等,無不體現著《生死場》的主題思想:

    廣大農民在農村無聲息地生,無聲息地死。他們在生死線上掙扎著,農村就是在壓迫和剝削下,在封建思想毒害下的農民的《生死場》。要死,就葬在荒涼的亂墳場;要生,就要反抗和鬥爭。

    在這主題思想統率下,這些“生活碎片”才具有內在聯絡。這種潛在的聯絡,又使其中各個章節與章節的衍接,似折實聯,參差斷續。而且,雖然作品中有一共同主題關聯著每一部分,每一部份又都表現出各自的特點。

    作品在表現各個“生活碎片”時,不是平均使用筆力的,有些寫得較簡略,也有一些則寫得較細緻。

    如第十三章《你要死滅嗎》,對人們盟誓的敘述描寫就很細膩、生動、突出。人們不堪忍受奴役,他們夜裡祕密地組織起來,用最虔誠又是最古老迷信的方式,來表達自己堅決同日本侵略者戰鬥到底的決心。他們的盟誓很悲壯,很激越:

    “暢明的天光與人們共同宣誓……桌前的大紅蠟燭在壯默的人頭前面燃燒”,寡婦們和亡家的獨身漢“完全用膝頭曲倒在天光之下。”

    為了消滅日本侵略者,“就是把腦袋掛滿了整個村子所有的樹梢”“千刀萬剮也願意!”

    就連曾經懺悔過的“好良心”的趙三在宣誓大會上也流著眼淚喊道:

    “國……國亡了!我……我也……老了!你們還年青,你們去救國吧……等著我埋在墳裡……也要把中國旗子插在墳頂,我是中中國人!……我要中國旗子,我不當亡國奴,生是中中國人!死是中國鬼……不是亡國奴……!”

    像這種被突出的碎片,就如聚光點一樣集中地鮮明地突現了主題思想。它又不同於線索,並沒有圍繞它展開事件,這倒象詩中的詩眼,是文章的畫龍點睛之處。

    另外,《生死場》除了有構成豐富的生活圖畫的主題思想結構線外,還有一條情感結構線,而且由於這小說的抒情性很強,因而後者的作用就顯得比較突出。

    作者對為死而生的人們的同情,對為生而死的愛國者的讚揚以及對統治階級、侵略者的憤恨等,無不滲透在每個人物身上。作者對每個場面,每個人物,都能因景而異,因人而異,傾注了不同的思想感情。

    如:老王婆被生活所迫,把用來裝車拉糧的老馬賣給別人屠宰了,當她從城裡的私宰場出來後,她哭著回家,兩隻袖子完全溼透。

    月英雖是村裡最美麗的女人,她又很溫柔,可是這美麗、溫柔全被癱病折磨得完全消失了,與她隔壁住著的李二嬸,每夜都聽到慘厲的哭聲。

    作者在描繪金枝、月英、老王婆等人物時,對這些人物充滿著同情。對其他勞苦人民刻畫也是如此,總是以一種泡含著深情的筆調去描述他們的不幸遭遇和命運。

    比如老王婆的兒子平兒被僱做了牧羊童。一天他騎上羊背進入地主家的大門時,一不小心,把地主的小孩撞倒了,於是,主人用拾柴的耙子把他打下羊背來,仍是不停,像打著一塊死肉一般。

    在作品的第一章至第十章,蕭紅抒發的更多的是同情悲憤的情感。例如:

    “在鄉村,人和動物一起忙著生,忙著死……十年過去了,但十年前村中的山,山下的小河,而今依舊似十年前。”

    河水靜靜的在流,山坡隨著季節而更換衣裳;大片的村莊生死輪迴著和十年前一樣。就連牧童唱的童謠,也還是十年前的舊調:

    “秋夜長,秋風涼,誰家的孩子沒有娘,誰家的孩子沒有娘……月亮西窗。小金枝來到人間才夠一月,就被父親摔死了……小小的孩子睡在許多死人中……天黑了!月亮也不來為孩子做伴。”

    到了第十一章至十四章,作者描寫了生活的變化:日本汽車飛塵跑過,日本飛機嗡鳴飛過,侵略者的鐵蹄踐踏著中國的國土,階級、民族仇恨交織在一起,“生死場”翻滾起鬥爭的怒濤。

    作者在著重描繪人們宣誓的日子,用悲愴的氣氛,烘托出了人民要求抗戰到底的決心的時候,火山爆發似的愛國主義激情也躍然紙上,從心靈深處迸發出:

    “生是中中國人,死是中國鬼”的吶喊,這一聲真情的呼喊,把全篇的情感一下子提高到了不可逾越的高峰,而在這裡,主題思想也得到了昇華,像一顆明珠似的,閃射出耀眼的光芒。

    從作品的主題思想表現需要出發,把諸多“生活碎片”融合在一起的藝術結構方法,是《生死場》的一個顯著特色,也是蕭紅創作的一個重要特徵。

    02 意境構建:結合寫人、敘事、議論等因素,化景物為情思,情景交融,從而完整而和諧地構成了小說的抒情基調

    創造情景交融的藝術境界,是《生死場》的又一鮮明的藝術特色。當然,小說意境的構成,除“情和景”兩個因素以外,必須與寫人、敘事、議論結合起來,服從於作品情節結構的設計,表達主題思想的需要,從而完整地創造小說的藝術意境。

    《生死場》的景物,除了交待環境,渲染氣氛或烘托人物外,更多的是從整個作品出發,在景物描寫中,化景物為情思,完整而和諧地構成小說的抒情基調。

    《生死場》的抒情性是很濃的。作品中所勾畫的風景畫、風俗畫,每一幅都注入了作者深厚的感情,表現了濃重的詩情畫意。這些畫面,不是為單純地表現自然,表現人物或作者的感情,而是從烘托作品主題出發,讓這些情景又融的藝術畫面化作作品抒情的“音符”。

    蕭紅為了使情和景融成一片,她選擇表現角度,賦予了畫面以與之相適應的抒情色彩。如這幾段景物描寫:

    “墳場是死的城廊,沒有花香、沒有蟲鳴,即使有花,即使有蟲,都是唱奏著別離歌,陪伴看說不盡的死者永久的寂寞”

    “深秋禿葉的樹,為了慘厲的風變,脫去了靈魂一般吹嘯著。”

    “亂墳崗子不知晒乾多少悲慘的眼淚?永年悲慘的地帶,連個烏鴉也不落下。”

    這些景物,是多麼的死氣沉沉,使人害怕。墳場沒有花香,沒有蟲鳴,表現永久的寂寞,那退縮到天邊去了的寒月,傳達出一種陰森的寒氣籠罩著人的全身,像要把“生死場”的一切壓碎似的。

    這些景物描寫,既呈現出特定的音響和色彩,同時也融入了作者主觀抒情的波瀾,因此出色地構成了這部作品藝術意境的抒情基調。

    蕭紅從創造藝術意境的目的出發,讓人物與景物融成一片,把人物變為詩意化的藝術形象。

    《生死場》描寫的人物總的說來是“活著的”,如淺薄粗暴的成業,勤勞能幹的金枝,倔強熱心的老王婆等,都表現了不同的個性。

    蕭紅並不注重對人物的面貌、舉手投足的精描細繪,卻有意把他們的一些故事、細節當作抒情的依據。她把自己的主觀感情傾注到人物形象中去,通過對自然景物的描繪,烘托人物的情懷,從而使描寫的人物煥發出濃郁的詩意,變為詩意化的藝術形象。

    比如在第三章《老馬走進屠場》中,敘述老王婆把老馬拉到城裡私宰場賣掉的經過。其中有這麼一段描寫:

    “深秋帶來的黃葉,趕走了夏季的蝴蝶。一張葉子落到王婆的頭上,葉子是安靜的伏貼在那裡,王婆驅著她的老馬,頭上頂著飄落的黃葉,老馬,老人,配著二張老的葉子,他們走在進城的大道。”

    這是很平常的一個細節,似乎信手拈來,實則是經過了細心選擇的。在當時的環境下,勞動人民如同牛馬,處在社會的最下層,沒有社會地位,不就像這張老葉子那樣卑賤嗎?而且,黃葉也烘托了王婆那不能平靜的心情,人和景融為一片,人物也因此詩意化了。

    蕭紅也把敘述作為她重要的抒情手段,以敘事為主,在敘事中間揉合描寫與議論。

    比如,第七章《罪惡的五月節》末尾,作者就是用這種筆法敘述了金枝夫婦對無辜死去的女兒小金枝的悲傷的思念的:

    “年青的媽媽過了三天到亂墳崗子去看孩子,但那能看到什麼呢?被狗址得什麼也沒有。……成業又看見一個墳窟,頭骨在那裡重見天日。走出墳場,一些棺材,一堆墳,死寂死寂的形象催迫著他們加快著步子。”

    這裡,作者的情感支配著抒情的文筆,把年輕的父母對失去的、剛到人間才一個月便因貧窮而被摔死的幼女的悲痛心情,藉著動人的敘述、描寫、議論,像泉水般湧到作者筆尖上流淌出來,真可以說是字字有情,筆筆含情。

    03 語言藝術:不事雕琢,或簡、或繁、或濃、或淡而自出新意的語言,烘托出一種動人心絃的藝術氣氛

    《生死場》的語言不從事雕琢,自出新意,語言或簡、或繁、或濃、或淡,烘托出一種動人心絃的藝術氣氛,構成能夠引起讀者思想、情緒共鳴的語句。這些特色,又表現在三個方面。

    首先,作品把樸素的描繪和強烈的抒情自然地融化在一起,竭力保持那種物我一體渾然無間的特色。

    蕭紅往往並不過事鋪張,而許多極富有表現力、詩一樣的句子卻已躍然紙上。如:

    “四月裡睛朗的天空從山脊流照下來,房周的大樹群正午垂曲的立在太陽下,暢明的天光與人們共同宣誓。”

    這有如用畫筆製作出來的風景畫。輕筆淡墨,以意取勝,透露出寫意的功夫。對“Sunny”這一景物沒有進行細緻的描繪,沒有忠實於Sunny逼真的狀態,而是通過主觀臆想和情感,使之人格化,通過意念化的聯想與想象,去勾畫“Sunny”的形象,用來烘托人們宣誓場面的氣氛,使這個場面顯得更莊嚴肅穆。

    再如第十四章《到都市裡去》裡,寫金枝從家鄉到都市後孤獨的處境:

    “滿天星火,但那都疏遠了!那是與金枝絕緣的物體。半夜過後金枝身邊來了一條小狗,也許小狗是個受難的小狗?這流浪的狗它進木桶去睡。金枝醒來仍沒出太陽,天空許多星充塞著。”

    作者沒有正面地去敘述金枝如何的孤獨,而是通過隨物賦情的辦法,用簡練的語言把金枝的孤獨處境點了出來:滿天星火,閃閃爍爍,但卻在天上遠人而去,就連沒有生命的東西也與金枝疏遠了。

    其次,多方強調語言的音響和色彩,使語言富於強烈的藝術感染力。

    比如:

    “高粱地象要倒折,地端為榆樹吹嘯起來,有點象金屬的聲音,為著閃電的原故,全莊忽然裸現,忽然又沉埋下去,全莊象是海上浮著的泡沫。”

    這是大風雨前幾種自然景物的實況攝影,描述得形象、生動,並且很準確。前兩句是兩組分鏡頭鏡頭所對準的景物:高粱,榆樹。

    因為風緊,高粱沒有粗大的枝幹,所以擺動得很厲害,像要把地都倒折過來似的;而地端的榆樹,因為有粗大的軀幹,在風的作用下,只是枝葉在動。寫高粱、寫樹是為了寫風。

    下面則是閃電中全莊的全景鏡頭:在風中、閃電中,大地就像翻滾的大海,渺小的村莊也就像海上的一點點泡沫。比喻恰當,並且寫得很有氣氛。

    作者高明之處還在於通過視覺、聽覺,把這種氣氛作用於讀者,引起讀者的聯想,各方面同時作用於讀者,使其彷彿有身臨其境的感覺。再如:

    “葉子們交結著響,有時刺痛著面板,那裡是綠色的甜味的世界。”

    如此簡短的句子,給讀者的感受與刺激也是多方面的,有聽覺,有觸覺,有視覺,還有想象中的味覺。

    在《生死場》裡,蕭紅也注意對色彩詞的使用。如:

    “林梢在青色的天邊圖出美調的和舒捲著的雲一樣的弧線。青的天幕在前面直垂下來,曲捲的樹梢花邊一般地嵌上天幕。田間往日的蝶兒在飛,一切野花還不曾開。小草房一座一座的攤落著,有的留下殘牆在晒Sunny,有的也許是被炸彈帶走了屋蓋。房身整整齊齊地擺在那裡。”

    這裡的青色、綠色,甚至還有想到的Sunny,色彩的調配適當,給人以舒暢悅目的感覺。而這美麗明朗,富有詩意的自然界景色,恰巧鮮明地襯托著“生死場”的衰敗慘象:

    侵略者的炸彈,使留下的“殘牆”在晒Sunny。野花還不曾開,蝶兒卻在飛,這些炸彈,使一切都失去了常態。好一幅天上美景,人間地獄圖。

    色彩詞也可以用來表達人物的思想感情和性格,如:

    “二里半為了生氣,他的白眼球立刻多過黑眼球。”

    人的感情突變,最容易在面部反應出來的,又特別是體現在眼睛的變化上,作者抓住這個特點,用“白眼球”立刻多過黑眼球這一眼色的變化,貼切、傳神地表現了突變的人物感情。

    第三、自然、新穎是《生死場》語言又一特色。

    先說自然。當李青山的抗日隊伍被打散後,也死傷了不少人,一個老婆婆的唯一的兒子也犧牲了。這個老婆婆十九歲就守寡,守了幾十年,就是為了這個兒子。當她知悉兒子犧牲的噩耗後,她:

    “瘋了心的哭著跑來和李青山拼命,她捧住頭,象捧住一塊石頭般地投向了牆壁。”

    失子之痛,使老婆婆失去了常態,作者真實地自然地把它表現出來,沒有虛假的粉飾。

    “彎月相同彎刀刺上林端。王婆散開頭髮,她走向房後柴欄,在那兒她輕開籬門,柴欄外是墨沉沉的靜甜甜的,微風不敢驚動這黑色的夜畫;黃瓜爬上架了!玉米響著雄寬的葉子,沒有蛙聲,也少蟲聲。”

    蕭紅用的都是些普通的字眼,樸素的語彙。作者不是單純地為了寫夜景的靜,而是用夜景的靜去反襯“輕開籬門”的門聲。王婆拉開籬門到柴欄去服毒了,雖然“輕開籬門”,可門的響聲並不輕,這門聲不僅驚動這“靜”的黑夜,還猶如一陣霹靂猛震著讀著的心靈。

    再說新穎。蕭紅有時還偶然將西歐語言的特點引入她的小說,既保持了漢語特徵,又使語言顯得新穎。

    比如,漢語中有個動詞詞尾是“著”,表示動作的持續,蕭紅則將動詞詞尾綴在形容詞、名詞後面,變形容詞、名詞為動詞。下面兩句就是如此:

    “菜圃上的寂寞的大紅的西柿,紅著了。”

    “午間的太陽權威著一切了。”

    為了行文的活潑,有變化,她有時還偶然將西歐語言的倒裝句法引入小說。如

    “人死了聽不見哭聲,靜悄悄地抬草捆或棺材向著亂墳崗子走去,接接連連的,不斷……”

    這是把狀語倒裝在謂語後面。像類似的用法,還有很多,此不再一一列舉。

    魯迅先生看了《生死場》後給了極高的評價:

    “從《生死場》,看見了抗日前期的哈爾濱。這自然還不過是略圖,敘事和寫景,勝於人物的描寫,然而北方人民的對於生的堅強,對於死的掙扎,卻往往已經力透紙背;女性作者的細緻的觀察和越軌的筆致,又增加了不少明麗和新鮮。”

    可以說,《生死場》是蕭紅創作道路上的一塊里程碑。它不僅體現了作家的思想立場,顯露了作家的藝術風格,還奠定了她在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的地位,對她後來的創作活動有深遠的影響。

    回答完畢。

  • 3 # 居居說教育

    蕭紅的生死場是他的代表作,他發表於1935年,蕭紅是以“九.一八”作為背景,描述了一個村莊的變遷,以及農民走向革命的故事,在故事中農民經歷了種種苦難,最終走向革命的內容為題材。真實的展現了時代風雲和現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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