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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大豆和他的朋友們

    1

    電影裡已經回答了。借女主人公前夫的現女友之口說的:

    “Anger begets greater anger”。憤怒只會導致更大的憤怒。

    它無法解決問題。

    2

    從中段警長三封愛的遺書開始,《三塊廣告牌》的後半部分都開始不切實際地溫情脈脈起來。一路溫情到結尾,不良警官棄惡從善,憤怒母親也開始走出憤怒,兩人攜手踏上未知旅程。

    《三塊廣告牌》從黑色寓言變成了打著柔光的童話。太不真實,但,我卻心甘情願地接受了這後半截的溫情。

    3

    這不真實的愛的回信,解釋了電影裡一個特別嚴重的BUG。主人公火燒警局,竟然能夠被輕易放過,這麼嚴重的劇作上的疏忽,伴隨著這“娘娘腔”的“愛”的畫外音表明了電影的真實身份:

    《三塊廣告牌》其實並不是一部被廣泛認定的現實主義電影,它是寓言,甚至,是神話。

    4

    回想起電影開頭,那個在窗臺上掙扎的New Beetle,憤怒的主人公伸出手來,幫助它翻身脫困。對於這隻New Beetle來講,一個看似不會好起來了的世界因著來自它無法理解的存在,被神奇的搭救了。而這個搭救的動機,不就是“憐憫”,不就是“愛”嗎?

    《三塊廣告牌》在一開頭就暗示了它寧願展示一個溫情的世界。只是這個世界的惡給我們的印象太深了。

    世界被撕下理性和溫情的表皮,露出荒謬絕倫的本色,我們被困在荒廢的公路旁,被浸在荒涼的憤怒裡,我們的第一反應是:去要一個解釋,要一個對這樣混帳的世界負責的人。所以,我們也寧願忽略那微小的善的提示。

    5

    《三塊廣告牌》用天真的溫情消解了自己一開始扮裝出的冷酷,說到底,它還是一部“政治正確”的電影。

    所以,它不甘心只是冷酷地揭開殘忍世界的真面目,它還企圖拿出軟弱的“政治正確”的雞毛,以此為令箭,來對抗世界。

    6

    其實導演拍電影,是一次微小規模的創世紀。

    他創造了這個影像的世界,決定著其中人物的命運。

    世界縱然荒謬,可因為造物主是有著豐盛憐憫的神,我們便有了理由好好活著。

    導演在創造他的世界的同時,世界也在呼求他的憐憫。

    馬丁·麥克唐納的世界開始於一個荒涼的場景,被拋棄的公路,被遺忘的創傷,這樣一個好人難尋戾氣滿滿的世界也同樣在嚮導演呼求憐憫。

    7

    好人難尋。

    我們對政治正確已經厭倦。

    怎麼辦?

    觀眾預期更有力量的解決方案。然而導演拿出的竟然還是陳辭濫調:“愛”。

    就像當年上帝化身為耶穌來到人間,萬民歡呼,以為從此將擺脫異族統冶,光復以色列國。耶穌卻提出了另一個軟弱的方案。

    他說:我來不是為了建地上的國。

    他不僅說了很多不可理喻的話,比如被打了左臉還要送右臉給對方,要愛仇敵之類的。

    而且他還受盡苦楚和凌辱,赤身露體死於十字架上。

    耶穌的解決方案在今天,不就是被群嘲的“白左”、“聖母婊”的“政治正確”嗎?

    現在流行的是“農夫與蛇”的警世寓言,耶穌宣講的卻是在劫匪橫行之地救人的好撒馬利亞人的故事。

    8

    順應民意,《三塊廣告牌》本來應該讓復仇來得酣暢淋漓,在這個惡人谷般的小鎮大開殺戒,像昆汀塔倫天奴那般潑灑漫天的血漿。

    可是馬丁·麥克唐納卻偏偏動了慈心,娘娘腔地提出了“愛”的方案,企圖用這個陳舊的建議繼續解決仇恨這個苦老的命題。

    “愛”,這樣一個軟弱的提案是否有效?《三塊廣告牌》到結尾也沒有給出肯定的答案,只是,希望似乎在長出來。

    9

    這大概正是這個電影最好的地方,它沒有讓兇手被輕易找到,沒有讓憤怒變成更大的憤怒。

    關於“愛”的功效,它誠實地承認尚不知道答案。

    但關於“恨”,它直率地宣稱這是無效的。

    “政治正確”令人厭倦,但“政治正確”是唯一可取的選項。

    10

    這個患了絕症的世界不會好起來了,然而,除了去“愛”,我們沒有更好的選擇。

    我從前的QQ簽名檔:我為復仇歸來,但我用愛來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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