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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曉文隨筆

    一場安史之亂,讓大唐帝國的光芒漸漸隱去。盛世過後,李唐王朝已氣若游絲。而此時,他來了。他就是晚唐乃至整個唐代,為數不多的刻意追求詩美的詩人——李商隱。

    人都道他是晚唐最後一個情種,一生繾綣在情愛思慕的情緒裡。殊不知,他亦是滿懷抱負與情懷的儒家少年,也曾為家國天下積極奔走。只可惜生不逢時,大唐帝國日薄西山,江河日下,他在晚唐的長河落日中踟躕前行,一路磨難,一路浮沉。一路黯然。漸漸地被者繁蕪錯雜的人生無常所湮沒。一句“永憶江湖歸白髮,欲迴天地入扁舟”寫盡他的夢想。一句“紅樓隔雨相望冷,珠箔飄燈獨自歸”寫盡了他的命運。

    於是,至苦之情,鬱結於心,發文為詩句,凝練出一篇篇絕世華章。李商隱的詩歌流傳下來的約600首,尤其是他的詠史詩有很高的成就:它們絕不是“發思古之幽情”的無病呻吟,也不同於前人那些託古以述懷的詩篇,而是著眼於借鑑歷史的經驗教訓來指陳政事、譏評時世加以補充發揮,使詠史成為政治詩的一種特殊形式。

    如《賈生》宣室求賢訪逐臣,賈生才調更無倫。可憐夜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鬼神。

    李商隱看著夕陽西下的大唐江山,看著統治者的醉生夢死,想象著漢文帝宣室召見賈誼,夜半傾談的情節,那是多麼熟悉,可憐自己空有濟世之才卻無用武之地,而他能做的,只有留下《賈生》這首經典詩作,警示後世統治者重視人才。

    此外,無題詩也是李商隱獨具一格的創造,據考,李商隱所寫的以《無題》為題的詩篇,計有二十首,它們大多以男女愛情相思為題材,意境要眇,情思宛轉,辭藻精麗,聲調和美且能疏密相間,讀來令人迴腸蕩氣。如: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這首著名《無題》詩,以女性的口吻抒寫了愛情心理,在悲傷、痛苦之中,寓有灼熱的渴望和堅忍的執著精神,感情境界深微綿邈,極為豐富。

    大廈將傾的晚唐,湮滅了一位耿介的政客,卻造就了一代多情的詩才。正因為如此,李商隱才成為中國唐代後期最為傑出的詩人;並繼盛唐“大李杜”(李白和杜甫)後,和杜牧並稱為“小李杜”,受到人們的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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