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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夜半故事繪

    怦然心動是青春期第一次躍動。

    怦然心動,是初春的雷,隆隆而來,從心底湧向頭頂

    怦然心動,是觸目的剎那而驚心。

    怦然心動,是那滿山的花在一瞬間綻放。

    怦然心動,是初寒,是乍暖。忽然的緊張,而又無比的輕鬆。

    我17歲那年,怦然心動過。

    那是初三的一個早晨,推開教室的門,一個陌生的女生坐在我的座位上。我向來遲到,偶爾曠課,老師把新來的女生安排在了我的位子,也不意外。意外的是,這個女生,成了我戀愛的啟蒙。只是一眼,終生難忘。

    長長的頭髮,稚嫩的眸子,那張臉,乾淨得像是露珠,我站在她的面前,呆立半晌,直到老師安排我坐在她的身邊。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異性的芳香,美好的姑娘,就像是花兒一樣。美好得讓整個世界都靜止,只有我的心在怦然心動。

    只一眼,全世界的雲都散了,早晨7點半的Sunny,清冷而溫暖。

    只一眼,整個人間都鴉雀無聲,只聽見我自己心跳的聲音。

    她叫小凌,是我的初戀。

    17歲,屬於早戀吧?!只要看到她就夠了,於是我不再遲到,不再曠課。我成為了她的同桌,成為了全班男生羨慕妒忌的物件。每天我都是第一個到班級,把班裡所有的課桌整理好,擦掉桌子上,黑板上的灰塵,雖然前一天的值日生已經打掃了一遍。

    每一天,我都用注目禮迎接她,最初,她是第十幾個到校,後來,她是第二個到校。我知道,她感應得到我的內心。她知道我在等她。

    我從那時開始注重自己的儀表,從頭到腳,修整成帥哥的樣子。只為讓她多看我一眼。

    給她的紙條,終於得到了她的迴應。她把上面的錯字,用紅色的筆圈了起來,那封糾錯信,像極了情書。一封情書,100個字,寫錯了16個字。從那時起,我明白了自己和她的差距。於是,我開始了從學渣到學霸的奮鬥。

    因為她,我居然考上了大學。

    父母或許從我入學,甚至有我的那天起,就沒想過有一天,我會出人頭地,我會考上大學。而我,為了一個怦然心動的女生,考上了本省的名牌大學。

    因為小凌的理想是那所大學,我沒有理由不努力。如果我不能上那所大學,那她將消失在我的視野裡。遙不可及。高二到高三,我沒有一天睡眠超過6個小時。為了追趕一個人而努力的感覺真好。每分每秒都是鞭策。

    一不小心,我卻成了她的仰望

    幾乎每一個週末,我都會在師範大學的門口等她,遠遠地看到她的身影,由遠而近,所有的雲都散了,所有的花都開了。

    小凌有那麼一段時間,顯得不是很自信,她說,自己畢業了,也不過就是做一個老師,而我,名牌大學畢業,前途無量。她害怕我成為她觸不可及的仰望。

    於是有了承諾,有了海誓山盟。

    一場誤會,斷情絲。

    大二的下學期,我有一次打籃球,傷子腳,班長送我去醫院,班長是個女生,如果不是有小凌,或許我和班長會成為彼此愛慕的物件,有所發展。

    班長在給我削蘋果的時候,正好小凌匆匆地來看我,推開門,班長正好往病床的另一側放削蘋果的刀子,多麼老套的橋段,從門那裡看,角度問題,看起來班長正在擁抱我。

    小凌哭著跑開,我是無論如何也追不上的。

    礙於通訊的不發達,我無法隔空消除誤解。直到一週後腳能落地了,才去找她。她不理我,我就執著地在她的寢室外,抱著一束玫瑰,站了一夜,這樣的橋段依然老套。可那時的我們,戀愛就是這樣的模式。我和小凌戀愛了三年,頂多就是牽牽手,現在的年輕人,是絕然無法想像的。

    小凌原諒了我,卻憑空多了個情敵。

    小凌的學長,也是從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怦然心動,優秀的他追她,根本不用問我的同意。近水樓臺,差一點就先得了月。他每天都能夠見到她,他找盡各樣的機會與她接觸。而我,只能一週見小凌一次。

    她從我的世界剝離,從此天各一方。

    大學畢業,她就結婚了,跟那個近水樓臺的傢伙,聽說過得還不錯,事業有成,家庭和美。而我,自從她之後,再也沒有真正的心動過。再也沒見過滿山的花瞬間綻放。再也揮不去的沉沉雲霧。37歲的我,依然單身,或許,此生,我會一直單身下去。

    老同學,猜我是在等小凌,怎麼可能,所謂愛,不過是看你愛的人能夠快樂幸福,既然她足夠快樂,也足夠幸福,還求什麼?只不過,我沒有再遇到,那個讓我再次怦然心動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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