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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阿生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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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古滕魯木
我們知道,表現一個人物,作者往往是透過對人物的外貌、語言、行為、事件的描述去實現的。“語言描寫”則是表現一個人物的一個重要的、不可或缺的手段之一。
怎樣使人物的語言更豐滿呢?那就是抓特點,抓住人物語言的語氣、語調、語速、音量等細節,寫出他的獨有的特色、特點,寫出一個“這個”。
魯迅先生的小說《祝福》作者是這樣描寫對話語言的:
“我就站住了,豫備她來討錢。
`你回來了,`她先這樣問。
"是的。"
"這正好。你是識字的,又是出門人,見識得多。我正要問你一件事一一`她那沒有精采的眼光忽然發亮了。
我萬料不到她卻說出這樣的話來,詫異的站著。
`就是一一`她走近兩步,放低了聲音,極秘密的切切的說:`一個人死了之後,究竟有沒有魂靈的,`
……
`也許有罷,一一我想。`我於是吞吞吐吐的說。
`那麼,也就有地獄了,`
……
`那麼,死掉的一家人,都能見面了?`”
這段對話,是“我”回到魯鎮後,第一次碰到“祥林嫂”的一段話。
可以看出,此時的祥林嫂,語言是那麼地灰暗,那麼地悲哀,那麼地淒涼,那麼地麻木。表明了命運多舛的祥林嫂,在一次次坎坷的打擊之下,其心理已完全絕望,其心靈已完全扭曲,“全不像四十上下的人”了。這也就預示著,在人們忙著新年祝福的時候,在風雪飄搖臨近新年的前夜,她就要孤苦地、永久地“老了”。
這段對話,簡潔、凝鍊、深刻,富有個性化。也正是透過這樣的描寫,作者對當時的政權、神權、族權、夫權,予以了深刻地揭露和批判。
再看一下法國小說家莫泊桑的小說《項鍊》的語言描寫。我們擷取“借項鍊”、“找項鍊”兩個節點,看作者是怎樣進行語言描寫的。
先看盧瓦瑟爾太太瑪蒂爾德到朋友福雷斯傑太太家“借項鍊”的對話:
“她心裡急不可待,嘴上卻吞吞吐吐:
`你能把這個借給我嗎?我只借這一件。`
`當然可以啦!`
她蹦了起來,一把摟著女友的脖子,激動地吻了一下,然後帶著寶物飛快地回家了。”
看,簡短的兩句對話,將盧瓦瑟爾太太瑪蒂爾德的極度貪慕虛榮的心理,活靈活現地表現了出來。
再看“找項鍊”的對話:
“她脫掉了披在肩上的衣服,在鏡子面前,再一次端詳自己的輝煌。突然,她驚叫了一聲,她脖子上的項鍊不見了!
她的丈夫這時衣服脫了一半,問道:
`你怎麼啦?`
她轉身向著他,失魂落魄地說:
`我……我……我把福雷斯傑太太的項鍊弄丟了。`
丈夫霍地一下站起來,他大驚失色:
`什麼!……怎麼搞的!這不可能!`”
……
“丈夫問她:
`你能肯定離開舞會的時候,項鍊還在?`
`是的,我在部裡的前廳還摸過它呢。`
`不過,如果是街上丟的,我們該聽得響聲。肯定丟在馬車裡了。`
`對,這很可能。你記住車號沒有?`
`沒有。`
他們驚呆了,面對面地互相盯著。最後,盧瓦瑟爾又穿上衣服說:
`我去把剛才步行的那一段路再走一遍,看是不是能夠找到。`”
這是“丟連結”的對話,也是故事的高潮。透過這段描寫,就把盧瓦瑟爾夫婦內心的震驚、恐慌、焦慮、急切、意外、痛惜的心理活動,表現得淋瀝盡致。也表露出丟失項鍊對他們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十年的負債,十年的償還,十年的辛酸。而人生又有幾個美好的十年呢?
我們說“言為心聲”,語言是心理活動的外在表現。如何讓人物的語言更豐富?那就是抓住這個人具有特點的語言並透過這些語言,讓人物栩栩如生、活靈活現、豐滿多彩地展現在讀者面前。
他是一個獨特的活的“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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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湲友談得相當具體細緻,甚有操作性及實用價值。本人只想從概括籠統的角度,再來幾句老生常談也算略作補充吧。說起生動豐滿地描寫人語言,確實是塑造人物形象展現個性特質的極重要手段,不論在小說散文以及影視戲劇等各類藝術體裁中,都佔有舉足輕重不可或缺,甚至決定得失成敗的關鍵作用。說到底,文藝作品中,人物語言的描寫刻劃,最能顯現作者的生活底蘊與文字功力。讀魯迅先生筆下的孔乙己,那窮困潦倒而又滿口之乎者也的迂腐書生的形象,就是透過他那一手捂著茴香豆盤,一手搖擺著對面前還要亂搶鹽豆的孩子們,說的那句極富個性特徵的話一一"多乎哉?不多也!″極為淋漓盡致活靈活現地展示出來。老舍先生以作品諷刺幽默極富老北京生活風味著稱,就說他的代表作《駱駝祥子》吧,裡面的京腔京韻真令人心馳神往為之傾倒歎為觀止哦。魯迅老舍等文學巨匠廣博深厚的文化淵源與驚世駭俗的文學功力,真是我們描寫人物語言的極佳範例與優秀板本喲。人物語言寫好難,讀書博覽勤借鑑。還須紮根生活裡,積累口語底蘊寬。多寫多練會進步,虛心求教拜智賢。天道定酬奮鬥者,心血換得捷報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