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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距離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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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子非魚00111
生於印象主義畫派時期的德加卻喜歡上了古典主義繪畫風格,尤其喜歡安格爾的線條和造型,是安格爾的死忠粉,這可怎麼辦?一邊是流行趨勢,一邊是個人愛好,這個問題如果對於別的需要解決生計問題畫家來說確實是個問題,可是對於德加來說這不算什麼。德加是個“富二代”父親是個資本家,他不需要為此奔波苦惱。完全可以由著自己的性子來。不過他也不是一開始就嫌棄印象主義風格,跟著馬奈和塞尚他們也探索過一陣,總覺得不得勁,這時期的作品《貝利尼一家》雖然體現了印象派的繪畫理念,但表現更多的則是古典主義風格,人物看上去端莊優雅,有一定的儀式感。此後德加一心扎進古典主義風格,發揮自己的對於線條和造型的特長,他的素描尤其見長,他選擇芭蕾舞女不是因為他喜歡舞女,而是因為芭蕾舞女的舞姿更能讓線條和造型的優點淋漓盡致的發揮出來。他樂此不疲的表現這一主題,他筆下的舞女就像我們小時候音樂盒上的看到的芭蕾舞女一樣,一輩子都在努力的飛舞,旋轉,卻沒有任何喜怒哀樂。德加要的就是這種用線條表現出來的舞蹈狀態,哪怕那些舞女背後為此付出再多的痛苦和汗水,這些他都可以視而不見,他只記錄不同狀態下不同的線條和造型,期望達到極致,這一點卻是印象主義畫派的創作理念,所以說,德加說自己不屬於印象派是沒用的,處於那個時代,不受那個時代畫派影響是不可能,而且他還經常參加印象派畫展,因此德加的創作實際上是結合了兩種風格的繪畫,在藝術發展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筆。
《德加,他玩的是皮影》
德加繁殖無數個德加。時間成全生命?還是生命為時間添個渺小如他的注?還是兩條平行線,互不相干向各自的遠方延伸?
德加從來都是話題。被考古,被起底,被安排,被庖丁解牛,被靈魂附體,生命堅持到最後,成價值連城的化石。只是,被考古學家盯梢,盜墓,扒皮,屍檢,呈報,定論,示眾,裡外三層,上下打探,大師有痛感嗎?
近代工業革命製造了史無前例的盛世,到處是都市氣息中產芸芸,到處是輕盈的生活、飛揚的時尚,到處是一個時代的繁華與律動,對工業文明的莫奈式歎服與印象派禮讚睜眼可見閉目可聞。
德加與眾不同,他是時代的留聲機,卻不記錄高亢的頌歌,他是時代的畫布,卻從不摹仿跳躍明亮的外光印象。
他在這些既卑微又勇敢的生命中發掘到了美學價值,或者說他找到了原味的生命真趣味。
他畫裡的芭蕾舞女、洗碗工,幾乎個個愁眉苦臉,苦大出身。《紐約時報》的藝評家甚至把火力對準那些粗俗的臉,說他們有卡通味道,暴力想象,甚至"像狗,猿猴"。
我們可以調侃調侃者歪歪唧唧不得要領,但另一類碎片資訊也正隱隱閃閃地將另一個德加推向道德審判臺,他哪裡是在禮讚生命褒揚善心,他把卑微、慵懶、慾望、散漫、冷漠這些普遍的內在的永遠的人性,一股腦推給那些練功房裡、洗衣池邊的弱女子,讓它們公然寄生在那些粗俗的臉頰,堂而皇之趴在一張張鬆弛無力滿是皺紋的面板上,蠶食著她們羸弱的肌體與苟延殘喘的尊嚴。
"女人是正義之人的廢墟"。德加不知道怎樣與異性相處,坦誠自己找不到那個平衡點,與模特如此,與愛人如此,甚至於與他的母親。他也許知道,他那個性感的繁殖能力超強的32歲便香消玉殞撒手而去的母親,在短暫的一生中如何與小叔子打情罵俏。
那一年,他十二歲,正在生成性格。於是他害怕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脖子的墜飾;討厭女子帶花,這會讓他想起那個水性楊花的至親曾是怎樣迷戀腰間別玫瑰真品一枝?印象派幫主馬奈總是調笑,也沒見德加反擊。反倒,他很爽直,說結婚生子多恐怖,那會滋生快樂來嗎?
他與美華人卡莎特的跨國曖昧情緣曠日持久,卻始亂終棄,畢生孤寂。
德加因著這情誼去了美國,與她那些做棉花生意的親朋勾搭成趣,成為較早讓股票交易所走進西洋畫的畫師。
德加晚年愛上銅雕,有奔馬,也有舞女,但多藏於私人,難得一見。與畫布上的人物比較,這些雕像在表現底層女性的淡雅與隨性、執著與迷離、放縱與拘謹時,顯然更有質感,也更有藝術張力。
德加是個技術控,愛玩黑白相機和停格攝影實驗(也就是個慢動作把戲),分解賽馬動作,捏成石膏塑像,把那賽馬情形畫得出神入化。
他端著保守的派頭,反民主,反猶太,與革命鬥志昂揚的大作家左拉勢不兩立,終被"正義的大多數"遺棄。
德加註視舞者自身,偏愛素描他們訓練與休息的幕後空間,他有著真正的貴族潔癖與道德判斷,奉舞者為劇場主人。
德加不像雷諾阿那般喧賓奪主,只關心衣著光鮮的觀眾和包廂之間紈絝子弟們的眉來眼去與隔空調情。
在近代工業革命這塊幕布上,德加玩的是皮影,他愛那些上串下跳的暗影和它們特有的雕塑感,它們不是天光雲蹤,卻是生命自由的印痕奔走的軌跡,他們是當之無愧的主人。
德加,成功銀行家的兒子,印象派裡的"陰暗派"。他是印象畫作裡的光影,不是黑色,畢竟深藍。雷諾阿驚呼他的裸體人物來自帕臺農神殿。終身一生,有個名叫卡薩特的美國戀人。
對了,他面板黝黑。用色不喜豔麗亮堂。他只是在印象派裡廝混與逃難。"請別叫我印象派",他懇求著。
永遠不要做德加的朋友。他曾在畫作裡捉弄人,偏不讓朋友坐沙發,偏要把他安置在搖搖欲墜的椅子上,德加要的就是惡作劇,他要把觀者的視線牢牢盯在朋友的碩大體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