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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然。”的字面意思是:長久地困在籠子裡面,現在總算又能夠返回到大自然了。自然,既是指自然的環境,又是指順適本性、無所扭曲的生活。這兩句再次同開頭“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相呼應,同時又是點題之筆,揭示出《歸園田居》的主旨。但這一呼應與點題,絲毫不覺勉強。全詩從對官場生活的強烈厭倦,寫到田園風光的美好動人,新生活的愉快,一種如釋重負的心情自然而然地流露了出來。這樣的結尾,既是用筆精細,又是順理成章。

    出自東晉詩人陶淵明的《歸園田居·其一》

    原詩:

    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

    誤落塵網中,一去三十年。

    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

    開荒南野際,守拙歸園田。

    方宅十餘畝,草屋八九間。

    榆柳蔭後簷,桃李羅堂前。

    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

    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

    戶庭無塵雜,虛室有餘閒。

    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然。

    譯文:

    少小時就沒有隨俗氣韻,自己的天性是熱愛自然。

    偶失足落入了仕途羅網,轉眼間離田園已十餘年。

    籠中鳥常依戀往日山林,池裡魚嚮往著從前深淵。

    我願在南野際開墾荒地,保持著拙樸性歸耕田園。

    繞房宅方圓有十餘畝地,還有那茅屋草舍八九間。

    榆柳樹蔭蓋著房屋後簷,爭春的桃與李列滿院前。

    遠處的鄰村舍依稀可見,村落裡飄蕩著裊裊炊煙。

    深巷中傳來了幾聲狗吠,桑樹頂有雄雞不停啼喚。

    庭院內沒有那塵雜干擾,靜室裡有的是安適悠閒。

    久困於樊籠裡毫無自由,我今日總算又歸返林山。

    賞析:

    公元405年(東晉安帝義熙元年),陶淵明在江西彭澤做縣令,不過八十多天,便聲稱不願“為五斗米折腰向鄉里小兒”,掛印回家。從此結束了時隱時仕、身不由己的生活,終老田園。歸來後,作《歸園田居》詩一組,共五首,描繪田園風光的美好與農村生活的淳樸可愛,抒發歸隱後愉悅的心情。這是第一首。

    陶詩通常呈現素淡平易的面貌,不見組織雕鏤之工。然而蘇東坡說:“其詩質而實綺,癯而實腴。”(《與蘇轍書》)又說:“淵明詩初看若散緩,熟看有奇句。”(《冷齋詩話》引)東坡偏愛陶公之為人,尤推崇其詩,以為自古無人能及,反覆吟詠,爛熟在胸,並一一唱和,著有《和陶集》,體驗實較常人為深。這一首主要體現其質樸中的深味,散緩中的精巧。

    起首四句,先說個性與既往人生道路的衝突。韻、性,都是指為人品格與精神氣質。所謂“適俗韻”無非是逢迎世俗、周旋應酬、鑽營取巧的那種情態、那種本領吧,這是詩人從來就未曾學會的東西。作為一個真誠率直的人,其本性與淳樸的鄉村、寧靜的自然,似乎有一種內在的共通之處,所以“愛丘山”。前二句表露了作者清高孤傲、與世不合的性格,為全詩定下一個基調,同時又是一個伏筆,它是詩人進入官場卻終於辭官歸田的根本原因。但是,人生常不得已。作為一個官宦人家的子弟,步入仕途乃是通常的選擇;作為一個熟讀儒家經書、欲在社會中尋求成功的知識分子,也必須進入社會的權力組織;便是為了供養家小、維持較舒適的日常生活,也需要做官。所以不能不違逆自己的“韻”和“性”,奔波於官場。回頭想起來,那是誤入歧途,誤入了束縛人性而又骯髒無聊的世俗之網。“一去三十年”,當是“十三年”之誤。從陶淵明開始做官到最終歸隱,正好是十三年。這一句看來不過是平實的紀述,但仔細體味,卻有深意。詩人對田園,就像對一位情誼深厚的老朋友似地嘆息道:“呵,這一別就是十三年了!”內中無限感慨,無限眷戀,但寫來仍是隱藏不露。

    下面四句是兩種生活之間的過渡。雖是“誤入塵網”,卻是情性未移。“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兩句集中描寫做官時的心情,從上文轉接下來,語氣順暢,毫無阻隔。因為連用兩個相似的比喻,又是對仗句式,便強化了厭倦舊生活、嚮往新生活的情緒;再從這裡轉接下文:“開荒南野際,守拙歸園田”,就顯得自然妥貼,絲毫不著痕跡了。“守拙”迴應“少無適俗韻”——因為不懂得鑽營取巧,不如抱守自己的愚拙,無須勉強混跡於俗世;“歸園田”迴應“性本愛丘山”——既有此天性,便循此天性,使這人生自然舒展,得其所好。開始所寫的衝突,在這裡得到了解決。

    從衝突中擺脫出來,心中歡喜,情緒開張,以下八句,便以欣欣之筆,詠唱居所一帶的風光。這裡描寫的一切,是極為平常的。土地,草房;榆柳,桃李;村莊,炊煙;狗吠,雞鳴。但正是這些平平常常的事物,在詩人筆下,構成了一幅十分恬靜幽美、清新喜人的圖畫。在這畫面上,田園風光以其清淡平素的、毫無矯揉造作的天然之美,呈現在讀者面前,使人悠然神往。這是有點兒像世外桃源的光景的。“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黃髮垂髫,並怡然自樂。”(《桃花源記》)其實,幻想的桃源也好,現實的鄉村也好,都是表現著陶淵明的一種理想:合理的社會,應當是沒有競爭、沒有虛偽、沒有外加的禮儀束縛,人人自耕自食的社會。這種社會當然不可能實現;陶淵明筆下的鄉村,也有意忽略了生活艱難和殘酷的一面。但作為詩的構造,卻給人以美的安慰。——文學常常起著這樣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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