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答案是：不能。 就我這麼多年來的從業經驗看，法律是行為規範，是人的行為規範。而人的行為是最複雜的。人的行為受人的意識和潛意識支配。人類本身尚不能瞭解我們自身意識的本質。對人的記憶、思考、情緒的湧動變化都無法瞭解和控制。如今，人類尚無法瞭解大腦的執行機制，無法瞭解人類的思考機制，也無法控制人類的行為。人類製造的人工智慧產品，自然也不能像人類一樣思考。只有人類徹底瞭解了我們大腦及身體的執行機制，造出的人工智慧才能像人類一樣思考。

目前看來，無論人工智慧多麼強大，也只能是人類本身大腦的延伸，無法代替大腦。 法律規範的是人的行為，人的行為很複雜。不同的國家、不同地域、不同的種族，對同一行為的看法都不同，甚至同一個人在不同的時間，對同一種事物的看法都不同。人無法預見自身的行為，人工智慧也無法預見。在法律領域，有些是解決已經發生的爭議和案件，有的是預見並預防未來的爭議。例如，如今國際社會和各國國內都有矛盾和爭議，這些如何解決都無法有明確和清晰的思路。這都屬於國際法、國內法的範疇。如此類似事件很多，人類本身都不能預見自己的未來，人工智慧也不能。

人工智慧目前能做的，只是將重複性的工作簡單化。這也很了不起。就像洗衣機的發明，不是很深奧，但是解放了人類一半人的生產力。

再舉個例子，很多離婚案，夫妻之間感情是否已經破裂，是否應當判決離婚。法官很難決策，人工智慧也不能適時恰當地決策。再比如，中興通訊遭美國製裁，這都涉及法律問題。這也不是人工智慧的思考可以代替人腦來解決的。

再有，法律思考，離不開公平與正義。讓人工智慧理解公平？正義？首先要讓人工智慧理解人間幸福和苦難。以此來看，恐怕也為時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