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分和積分就是數學中的實驗。

數學的其它分支都受歐幾里得影響，採用建構主義的方法，站在施工的立場；唯有微積分從形而上回到了形而下，站到了驗收的立場。

微積分的基礎是極限，而極限的定義就是從施工到驗收的典範。

從柯西開始，數學家不再迷失於“實無窮”和“潛無窮”的形而上之爭，而是問：如果函式值和極限之間有縫隙，那這個縫隙應該如何測量？

測量的結果是：這個縫隙是存在的，但是插不進去任何東西——它比你能想到的最薄的楔子都窄（ε—δ定義的實質）。

相對論和量子力學的關鍵思路，即驗收和測量，是數學家發明的，比愛因斯坦和波爾至少早80年。

當愛因斯坦試圖把“在不同地方同時發生的事件”這一概念歸結為可觀測的現象時，當他揭露出，認為上述概念必須有它自身的科學意義的信念只是形而上學的妄念時，他才發現了他的相對論的關鍵所在。

當玻爾和他的學生們指出，任何物理觀測必然伴隨著觀測工具對被觀測物件的影響這個事實時，問題變得很清楚，在物理上，同時準確地確定一個粒子的位置和速度是不可能的。這個發現的深遠意義體現在為每個物理學家所熟悉的近代量子力學的理論中。

哲學已死，我們時代的哲學是數學！

——子曰：未知形而下，焉知形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