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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優秀的傳統相聲為什麼有生命力?根據《新鐫笑林廣記》中的《圓謊》改編的《扒馬褂》,是傳統相聲諷刺藝術的精品,笑話原文為移植改編提供了極高的藝術起點,極佳的審美結構和極廣的表演空間。
傳統相聲《扒馬褂》整體來說都是甲是幫閒者,他借了丙的馬褂穿,只好編瞎話替他圓謊。乙是相聲藝人,什麼事都愛刨根問底。丙是闊少爺,信口開河,玄天玄地。
《新鐫笑林廣記》中的《圓謊》原文是這樣的:
《圓謊》移植改編的《扒馬褂》 有某一型別人物,有矛盾衝突,臺詞推動情節發展,表現人物性格,情節內 容富於演員表演,事件當事人的表演動作受規定情景制約,按照戲劇三要素人物、衝突和語言分析,《扒馬褂》有很強的戲劇性。
丙說一場大風把一口井給刮到大牆外頭去了。乙不信,甲說丙家是籬笆牆,一場大風把籬笆刮到井這邊來,井就到了牆外邊。這則內容應該肯定的說是出自清代《新鐫笑林廣記》,笑話的原名叫《圓謊》。大意是一場大風把籬笆吹到井這邊,他家的井好像被移到鄰居那家院中了。相聲中只是把井到隔壁家變成了刮到大牆外頭。
《扒馬褂》現存的有郭榮啟、趙佩茹、馬三立與劉寶瑞、郭啟儒、馬季表演的兩種錄音版本。郭、趙、馬演出本中用的是“騾子掉茶碗裡淹死”,而沒有”大風把井刮到牆外頭”這個情節;劉、郭、馬用的是“大風把一口井刮到牆外頭”,而沒用“騾子掉茶碗裡淹死”這段,相聲的結尾也不一樣——郭、趙、馬用的是“馬褂給你啦”的結局也有獨到之處。其它的結構則大同小異,這反映了相聲藝術家們不同的藝術創作。
原笑話《雞食黑驢》:
一鄉先生子,好鬥促織,聞三牌樓有一促織,鬥必擅揚,遂往求之,其人云:“若能以所騎黑驢相易,方可不顧銀也! 因愛之甚,乃曰:“古人尚以妾換馬,何惜一驢乎!”相易歸家,方持盒而玩, 忽跳於地被雞食之,乃頓足大怒曰:“一匹黑驢被雞食之,可恨!可恨! 聞者莫不大笑。
以上兩個演本中都有丙說從窗戶飛來一隻烤鴨,落到餐桌上,乙更不信,甲說那天是烤鴨店小夥計扛條扁擔給客人去送烤鴨,半路上與人打架,一搶扁擔,烤鴨“飛進”了窗戶這段。我查了多種古代笑話集,沒有找到出處。不過在網上我搜到曲藝研究員耿瑛在一篇文章中說:“陳琢之先生說此事出自元代雜劇《降桑椹蔡順孝母》,劇中蔡府的家童興兒,領銀子去買酒菜,他偷著剋落了銀子,為了遮掩此事,就向主人謊報說:‘我買了一隻肥鵝,煮了二三個時辰,不想家裡跟馬的小褚兒走將來,把那鍋蓋一揭開,那鵝忒兒稜稜就飛出去了’。”原來是元人雜劇中興兒胡編的煮熟的肥鵝飛上天,到相聲裡變成了北京的土產烤鴨從天而降。”由此可見相聲作者的奇想也是有源頭的。
節目最後,丙越說越玄,最後說他見到一隻大蛐蛐,腦袋有八仙桌子大,眼睛像電燈泡,鬚子像電線杆子,身子有一丈多長。甲再也沒法替他圓謊,脫下馬褂還給他,讓他自己胡吹去吧。這個結尾發人深省,說明假的就是假的,終究掩飾不住!
1侯耀文,石富寬,師勝傑展演的《新扒馬褂》頗有意思,將傳統的事新說,將“馬褂”改成了“轎車”。
2常寶霆 蘇文茂 馬志存《 扒馬褂》
3李金斗,趙世忠,趙振鐸
4李金斗,李立山,李伯祥
5郭德綱 于謙 燒餅《扒馬褂》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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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馬褂》是一個漫長的相聲,三個人表演,約有一個小時。內容就是甲吹牛沒邊了,乙表示不信找丙問是不是真的,丙因為借了甲的馬褂穿,不得不違心地幫甲圓謊;最後甲吹得越來越沒邊了,丙實在圓不了謊,只好把馬褂還給了甲。
甲吹的牛包括井被風颳到牆外邊去了,馬掉茶碗裡了,在餐廳吃飯一隻烤鴨飛進盤子裡來了。其實它更像是一個“模板”,任何誇張的吹牛事件都可以往裡裝。
個人以為,有個《開水養活魚》的相聲有點類似於“扒馬褂”的變體。
不過說句實在話,這個相聲在今天看來並不好笑,一個是這個相聲說得太多了,再一個是這個相聲逗樂級別太低了。《扒馬褂》對大多數觀眾沒有什麼新鮮感,儘管有一部分觀眾總號稱自己是老觀眾看的是門道,但大多數觀眾看的就是熱鬧、逗趣,對於一個多小時的尬聊尬逗,可以說有相當一部分觀眾其實是在“忍”,衝著臺上的角兒這麼賣力表演也就忍了。
很多人忽視了一點,相聲並不是以逗樂為第一要務,它的第一要務是傳承傳統曲藝的表演內容。就像戲曲評書等一樣,劇目書目乃至臺詞都是固定的,演員不是隨便就可以改情節改表現方式的。相比於戲曲評書,相聲其實還要靈活許多。
具體到《扒馬褂》這個相聲,正因為它表演的形式、內容已經徹底固定下來,我們反倒看的是它的意義。也許只要一提相聲的“意義”有人就會急,說聽個相聲就是圖個樂,又不是來受教育的,哪有什麼意義。新編的那些類似於段子的相聲咱不敢說,可對於傳統相聲來說,這意義還真就有。
個人以為扒馬褂這段相聲的的內涵是非常有意思的,它彷彿是一個多面稜鏡,從不同的角度看,能看出不同的色彩。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相聲諷刺了過去生活中普遍存在的一個人群:幫閒一族。
過去有一類人遊手好閒,靠著“吃大戶”為生,他們天天陪著財主富戶左右團團轉,非常善於言辭,逢迎諂諛溜鬚拍馬,解鎖各種高難度。這就是幫閒,又叫“清客”。最著名的一個例子就是《金瓶梅》裡的人物應伯爵,他平時就圍在大財主西門慶左右,各種聊天說笑陪吃陪玩,西門慶一刻都離不開他,可以說應伯爵的每句話都能說到西門慶心坎裡去。他可不是特別拙劣直白地溜鬚拍馬,有時候還常常拿西門慶開涮,有時候也會幫著西門慶設身處地出出主意,不管怎麼樣,全都恰到火候,讓西門慶極其舒服。總之有一條,他是沒有自己的立場和原則的,一切以討西門慶歡心為原則,這才是幫閒的最高境界。
歷史上,幫閒一族最成功的人士是太尉高俅,一個小混混因其高超的幫閒技巧直做到皇帝的軍機大員。
可如果說它只諷刺了“幫閒”之流,那麼它的涵蓋面還是太小了。幫閒這樣的人再往前進一步那就是奸人,比如我們常說的狗腿子狗漢奸,這種人是無骨的,為了主子賜一口吃的,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諷刺幫閒,只是《扒馬褂》這個相聲的一個角度,從另外一個角度看,這個相聲還有點哲學色彩。
乍一聽可能很離譜。但請想一下,風把井給刮到牆外邊去了,是籬笆牆被風吹得挪了地方;馬掉茶碗裡淹死了,是用馬換的蟈蟈被茶水給淹死了;事物的通與不通、可行與不可行、存在與不存在,並非一成不變,一切皆流,萬物皆變,這難道不是一種看待世界的哲學態度嗎?《扒馬褂》正是告訴我們,我們生活在一個充滿各種因緣變化的世界中,真與假、實與虛始終變化無常。
不知道這麼去聽《扒馬褂》,您是不累了呢還是更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