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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海鷗之歌

    如果你想感受在那個時代裡受到全新思想萌芽的女性對愛與性慾的痛苦,去讀一讀這本書吧!

    “悄悄的活下來,悄悄的死去,啊!我可憐你,莎菲!”她走了,在得到凌吉士的吻後。那是曾今讓她近於瘋狂地想去追求的一個人的吻。著實不解,但我想,莎菲可能是明白了,唯有靈與肉上的一致,才會結出真正的愛情之果吧。

    但靈與肉一致的愛情標準,誰能達到?幾乎天天黏著莎菲的葦弟達不到,從安徽寄信來的粗壯男人更不用說,可擁有高貴模型的凌吉士一樣也不行。他一個南洋富家子弟,已有妻兒,還愛到北京韓家潭去。他,墮落,封建,腐敗。

    而這些,生著病的莎菲也明白。但那頎長的身軀,白嫩的臉龐,薄薄的嘴唇,柔軟的頭髮,多麼誘人呀!莎菲看了,她迷上這美麗的外表。美,人人愛之。她不像纏腳的小女人,為自己有這種思想感到可恥。凌吉士身上的曲線美,加上男性的荷爾蒙味道,刺激了莎菲的肉慾。這並不醜陋。我們必須承認,人本身不過是一種高階動物。

    對比之下,毓芳和雲霖這對戀人,怕生小孩,硬是要搬開住。這種活生生的禁慾主義,讓人覺得可笑。戀愛在科學上就是荷爾蒙物質的相互吸引。情到深處,人會做出擁抱愛人裸露身體的行為。這明明是一種愛的表現,人為何要自己封閉自己?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莎菲明白,所以她不固步自封。她是勇敢的,至少在追求凌吉士這一方面上。莎菲探得他的住處,便直直搬過來。為了增加交流機會,她便請他來當英語教師。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很多次的交往之下,凌吉士也算是被她征服了。可在三月二十八日的晚上十點鐘,當凌吉士向她囁嚅地表白,還用他那被情慾燃燒的眼睛望著她的時候,莎菲卻害怕了。

    她害怕什麼?我想有太多了。她會嘲笑毓芳和雲霖不必要的禁慾主義;她會討厭影院門前那些慣做的笑靨;她會冷靜地聽葦弟口裡的“人生哲學”。 她是一個新知識分子。她有思想,有靈魂。而她又明白凌吉士是絕不會為她改變的。所以,她真要為這個徒有外表,內心空洞的人,放棄自我嗎?

    她糾結,所以常患得患失。但蘊姊的死,給她澆了一盆冷水。蘊姊曾今為了一個男人如此勇敢,可到頭來還是受不了漸漸的冷淡和遮飾不住的虛情。那莎菲自己要怎麼做呢?在身邊的朋友中,她顯得這樣超前。直到最後,凌吉士,吻了她。莎菲渴望已久的紅唇貼在她的臉上。她勝利了,她也哭了。因為並沒有什麼驕傲感。凌吉士,她已經看穿了,還是那麼的可鄙的一個人。她覺得自己糟蹋了自己,無論肉體還是靈魂。

    到此,一場靈與肉的拉鋸戰終於結束了。莎菲明白,肉體至上,那是腐味愛情。靈魂至上,那是乏味愛情。靈魂與肉體,她想要一個平衡。好像很難,但她並沒有錯。在那時,莎菲找不到中間點,所以她離開了。

    如今我們站在她的背後,是不是應該更明白一些?近來聽聞社會上的不良PUA事件,很多女孩為了那點點不真實的愛,願意在手上劃幾道幾道的痕。這確實駭人。愛情本身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相互吸引,它應是美妙的。我們用不著為了它而放棄自我,或者說獨特的內在自我會讓它錦上添花才對。我們只有這樣想,莎菲這場靈與肉的拉鋸戰打得才更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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