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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371859288782

    扁扁面 關中有一種麵條,人稱“扁扁面”。

    面和得軟,面醒之後稍擀,用刀切成寬條,梨木案板上撒上玉米麵粉,縋住兩頭一邊撕,一邊摔,麵條寬如皮帶,厚而長,一根麵條就是二兩面,開水鍋裡煮了,煎一把菠菜在裡面,面熟之後撈到溫水盆裡。一個大缽裡熗了鹽醋水和辣椒麵,辣子紅紅的鮮豔,油黃亮亮一層,盆子裡挑一根又厚又長的扁扁面,一邊在缽裡蘸調料,一邊美美的吃,醋酸,辣子辣,油香,面白而筋,一根麵條二兩,兩根麵條四兩,能吃三根麵條的就是好漢子。三兩根麵條吃完,額頭上冒汗,嘴唇辣得唏溜,喝一碗麵湯,原汁原味,肚子鼓鼓地舒服,臨走不免還要誇讚一聲:“嘹咂咧。” 攪 團 關中又盛產玉米。細糧帶粗糧,玉米也就成了鄉下人的主要口糧。玉米麵雖富含澱粉,但卻容易消化。吃得少,肚子一會兒就飢,但若吃得多,肚子起脹,腸胃發酸。麵粉又粗,口感不好。玉米麵蒸饃,黏而甜,關中人謂之“玉面粑粑”,但也有稱作“窩窩頭”的,其色黃亮,給人金玉其外的感覺。關中人把作攪團叫做“打攪團”,一口“黑牢鍋”裡盛半鍋水,硬木柴大火燒開水,再改用玉米葉子或者麥草燒。打攪團必須用黑牢鍋,腹深而上下幾乎大小一樣,生鐵鑄就,厚而結實。涼粉 關中地方產豌豆、冰豆、紅薯、土豆,也產蕎麥。蕎麥、冰豆和豌豆磨成粉,經過簡單的加工處理就製成了粉面。粉面除過調湯和炒菜“掛件”之外,更多的時候是作涼粉。作涼粉,關中土語叫作“汊涼粉”。“汊”是純粹的方言,能夠準確地表達涼粉的製作過程。“汊”應該與火有關係,這個字究竟應該怎樣寫,字典裡找不出來,暫且用“汊”字替代,雖能表音,但已無法正確地表意。“汊”既不是一般的煮,也不是熬或者煎,但是肯定有煮和熬煎的一部分意思在裡邊。冰豆粉面汊的涼粉透明發亮,潔白如雪,光、筋、白、亮,既不容易爛,又細膩,吃起來口感極好,是涼粉中的上品。關中人常說:“門盆棍,冰豆粉,油潑辣子香得很”,對冰豆粉十分偏愛。但是冰豆只在薄地種植,產量極低,現在幾乎沒有種植,想吃真正的冰豆粉已經太難了。漿水面 關中人吃醋不吃醬,飲食之中,什麼都可以少,就是不能少了醋和辣椒,吃飯調湯,突出一個酸辣。好醋都是糧食釀造,工序複雜而時間又長。口糧緊張的時候,少了釀醋而多了“窩”漿水。漿水亦酸,可以替代醋來調湯。鄉下人稱作漿水叫“窩”漿水,象陝南人和四川人泡菜一樣。窩漿水不用糧食,只用青菜。初夏的芹菜、苦菜,秋天的油菜苗、蔓青菜都是窩漿水的好菜蔬。清水淘淨青菜,一口瓦缸裡放了,抓一把花椒撒進去,再放進去一些桃仁杏仁,煮完麵條的熱麵湯傾進瓦缸,一根竹棍攪動均勻,鍋蓋蓋嚴了瓦缸,漿水就這麼窩著了。漿水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窩好,至少需要十天半月的工夫。每隔那麼三兩天,得揭開瓦缸的蓋子,用竹棍攪動一回。直到竹棍從瓦缸裡提起來,水珠在竹棍上黏黏的掉線,水面上一層白花花的象是肥皂泡一樣的水花,聞著酸、臭,漿水就窩好了,可以當醋調湯。漿水白中泛青,黏糊糊的,一點也不清澈。漿水調湯,微酸而苦澀,實在不是好調料,遠不及醋好吃。但是漿水清淡,有清熱解暑之功效,常見鄉人於暑夏炎熱之際,端一碗漿水美孜孜地喝,樣子猶如城裡人喝飲料一樣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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