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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共十週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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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阿郎看電影
1 .
《清水裡的刀子》是我願意看到的那種電影。
往大里說,它做出的是把電影拉回到電影本體的努力。作為一部導演處女作,《清水裡的刀子》不是倚靠電影界已經心照不宣的文學性敘事,它在影像語言下功夫。
導演王學博這撥人對影像不陌生,在他們成長過程中,影像就已經一同生長了。在他們開始試著去表達的時候,影像功夫已經枝繁葉茂,成為最趁手的選擇。
影片有油畫般的質感。
事發地寧夏西海固特有的地貌,成為故事的一部分。尤其是最後,老父親在殺牛當天選擇去集上,黑色的山脊,白色的初雪,在鏡頭遠處起伏。
鏡頭近處,父親像是一個黑點,形單影隻,躑躅而行。
影片中,老牛知曉大限將至,遂不吃不喝,清潔內裡,準備清潔地歸去。老人則每日小淨,也在清潔自己。
他們都看到了刀子。
兩個生靈都通曉了世間太多的秘密,他們都決定用自己的方式追隨秘密、恪守秘密。
2 .
王學博是八零後,《清水裡的刀子》是他的第一部電影長片,影片說的是生存和死亡。
我不知道,在這麼年輕的生命裡,他對生命的理解怎麼會如此沉重。
他的人物臉上有雕塑感。
雕塑是石材與時間的合謀,雕塑的美,是傷疤的陳列。
父親臉上縱橫的紋理裡,藏著故事。兒子老成的舉動裡,藏著故事。
他的敘事裡,有煙火氣。
煙火氣是生活對生命的醃製,兒子說,“還是出去打打工,積攢幾個錢,翻修下房子”。
父子二人相對坐著,沉默著。
一代一代的男人,只有不拒絕化學物質的浸泡和風乾,才能真正具備防腐功能,才可以在這世間跌跌撞撞地活下去。
只有看到清水裡的刀子時,才獲得清潔內裡的資格。
3 .
《清水裡的刀子》這樣的電影創作需要閱歷的滲透。
也只有在豐富的閱歷的浸泡下,這類電影的細節才能生動起來,可《清水裡的刀子》沒有。
影片最大的問題是,好像有點什麼意思,也好像沒什麼意思。
故事太單薄,形式太濃重。
這是一個現實主義的故事,但用了一個形式主義的表現方式。儘管我從來不覺得現實主義與形式主義就是彼此對立,但在影片中,兩者之間並沒有建立起足夠粗壯的邏輯連結。
故事簡單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風格濃郁到了儀式化的地步。最有可能做出貢獻的細節,卻在絕大多數時間裡語焉不詳。
兩種極端拉扯之下,影片很像是虛張聲勢。
在這塊貧瘠的土地上,散亂地堆放著老人、兒子、老牛、土地、莊稼、鄰里、新生命、乾旱、雨水、苜蓿、糧食這些符號。
觀眾看電影,看到的都是相同的東西,得到的則是不同的東西。他們的經歷、性格等等,重新創作了電影。
作者清晰,觀眾才會清晰。
如,長鏡頭很酷,但只是很酷。
9月6日,第21屆韓國釜山國際電影節公佈入圍名單,新晉導演王學博處女作《清水裡的刀子》,順利入圍該電影節唯一競賽單元,角逐“新浪潮”獎。那麼這部電影講了些什麼呢?為什麼能拿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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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去年釜山電影節拿到新浪潮獎的《長生不死》主題類似:都是在信仰中重新站立(以“死”開頭,或沉浸於“生”或以“死”祭“亡”),只是依託不同的方式。又是拍水為言意向,靜謐而成熟。喜歡“花鞋”和“打水”兩場戲。新導演呈現不同姿態,這部儀式感很安哲。最後希望拿到比《路邊野餐》更好的成績。
銳利修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