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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蘇小妮

    對我來說,每一段讀書的時光都是幸福時光,所以,無論返回哪一段,我都非常願意。

    我的小學是一所鄉鎮小學,離我們家大概有五六百米的距離。那時候的我,上學無憂無慮,也沒心沒肺。我在學校一直都是老師眼中的寵兒,考試在年級兩個班大概一百名左右的同學中從來沒有跌出過第二名,現在想來,我並沒有比別的同學更努力,還是要感謝父母遺傳得好,讓我沒費什麼勁卻每次考試都比別的同學好。

    那時候最大的遺憾是經常吃不飽,沒有書可讀,除此之外,都是美好。

    初中的校園跟小學只一牆之隔。其實原本小學和初中在一起的,後來初中由兩年改為三年,初中教室不夠用了,所以我們是小學四年級升五年級的時候搬出來的(當年小學也只有五年級),那時候作為學校最高年級的學生,我們還為學校建房子搬過好多回磚。

    初中老師給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尤其是我們初二的語文老師,他是民辦代課老師,卻經常跟我探討怎麼寫好作文,甚至如何起好名字。我記得他有一次跟我聊天,說起我妹妹們,說應該給她們起名叫戟和鉞,因為我的名字叫劍。他說我家應該配成十八般兵器,功夫樣樣在行,這是讓我們回家先幹上一架嗎?我對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他在家裡過農忙,插完秧回來給我們上課,赤著腳,腳上全是泥,一條腿上褲腿卷著,一條腿褲腿放著,看上去讓人好笑又有些心疼,那時候的他大概也就是三十歲不到的樣子,卻生生把自己扮成了老農民的模樣。

    我們初中同學一共有六位考上縣中,其中有四位是復讀的。這大概也能證明我前面說小學一直名列前矛所言不虛。

    高中老師放在現在個個都是精英,每一位上課都甚是精彩。數學老師習慣上課從講臺走到教室最後,然後再倒退著回講臺,腳步節奏超快,這個過程中他隨時會拉出一個人來提問,你根本不可能走神。語文老師風趣幽默,他嘴有點歪,據說是文革中被打的,頭髮已經花白,他喜歡講笑話,但是,他自己從來不笑。一笑,嘴就更歪了。現在想來,遇到他們,是我一生的幸運。那年高考,全校四個理科班一個文科班,我們班考得最好,幾乎人人都上了大學,要知道那是三十多年前,當年的錄取率大家可以去查一查。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那樣的讀書時光特別幸福。

    大學時光更是美好,有睿智而親切的老師,有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多書的圖書館,也有最美的校園風光。我在南方上學,那時候學校里老師叫學生都不帶姓,直接叫名字,像在自己家一樣。像我這樣單名的,就在名字前面加上一個阿字,好像廣東福建的很多電影裡都是這麼稱呼的。那時候只要埋頭學習就可以,用不著擔心工作的事,反正有分配。不過,我後來覺得分配在某種程度上是好事也恰恰是最最不好的事,因為它從一開始就沒有培養我們的競爭意識。所以當我們輔導員最後給出畢業去向的初步名單,並告訴我們如果覺得有疑義,可以去找他,他會根據班級成績排名給出更多的選擇,也就是說你的成績比別人高,你有優先選擇權。可是,我竟然傻到沒有去問問他我是不是可以換一個更好的單位。我相信我的成績肯定是沒問題的,在學校每年都拿獎學金,班裡四個女生,我是唯一拿到學位的(我們學校規定四年累計有三門課補考就沒有學位了)。缺乏競爭意識的我,至今仍改不了那種性格,見到名利都是一個躲字,彷彿那些會燙人,我只要安靜的生活。

    所以,大概也只能活該吧!什麼叫性格決定命運?這就是!

    學校的每一段生活都非常美好,可是我回不去了。在此敲下這些文字,也只是喚起曾經的美好的記憶,感謝生活中曾經經歷過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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