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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國學大觀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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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絳稱
在物質極度匱乏下的精神的滿足感只能靠一點點真執的情感;生理慾望被意識形態完全壓制住,因為共同利益產生的同舟共濟,這種感情似乎可以從天而降。
每一次逃票成功,孔覺民的心裡總會高興一陣子,至少一個星期,他沉浸在幸福之中,同樣,他的老婆趙點梅也沉浸幸福之中,於是一家子都沉浸在幸福之中.......有關小蘭的兩個細節,一是聽信孔覺民說她像他第一個女朋友,因此心軟,收了孔的錢放他走,二是,孔覺民被抓是小蘭搞鬼,緣由卻僅僅是為了兩條魚;放走孔覺民與抓孔覺民中間有一個感情與利益的博弈。
物質生活豐厚程度很大程度取決於客觀條件、機遇以及自身能力,不是主觀追求所能奏效的;在物質極度匱乏下的精神的滿足感只能靠一點點真執的情感;因為共同利益產生的同舟共濟,這種感情似乎可以從天而降,但是因為物質,常常生理慾望被意識形態完全壓制住,這種博弈本身是一種煎熬。
因此,小蘭覺得她和自己辦公桌上那盆蘭花隱隱之間有層敵意,說明她的內心遠非靜如止水,她對青春、愛情也會有很美的想象,只是在陰冷的現實象時刻在提醒自己的不幸;在如此冰冷的現實生活中,她會相信一個逃票者的完全可被視為討好的話嗎?肯定不會信,但是心裡還是有塊柔軟的地方被輕輕的撥動了。
從人性角度來說,在物質極度匱乏下的人們,道德是無法真正建立起一道自發性的牆,權力似乎可以把這些人關在籠子裡,但是人性的自私都在為自己的作為而奔波,制定的遵守社會規則只是被動和間接的,更可怕的是一個把規則固化的社會,必定會帶來整體性的毀滅。
也即是說,在小蘭身上承載著孔覺民的兩種想象,一種是小蘭身上的國家權力的象徵,正是它使他與小蘭相遇,同樣是它使他身陷囹圄;另一種是,小蘭激活了他對美好愛情的想象,但是,正是小蘭身上的國家權力,澆滅了孔覺民從她身上喚醒的愛情想象。
當孔覺民逃票,更多的是他俘獲了自己的期待的東西,也是這個時代甚至因為權力,當初曾經失去的那些東西,只不過是在檢票口找回了那些感情;也滿足了孔覺民對愛情的期待,但並不是這個女孩想要的愛情,只是留給孔覺民的一個期待,更留給讀者想象空間,也正是這個想象的維度為小說留下嫋嫋餘音,值得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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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票》寫極端環境下的追求
葉彌的每一個短篇小說都讓人期待。她告訴記者,為了更好地體驗生活,她把家搬到了蘇州鄉下,短篇小說《逃票》反映的背景是上世紀70年代“文革”期間,主人公從事物流工作,經常在上海與蘇州之間,一直在火車上逃票,只為了節省幾毛錢,這樣可以改善改善生活。“我懷著同情,描寫人在極端環境下對自身幸福的追求。”
葉彌的短篇小說很少有《逃票》這麼多人物的,但每個人物都有自己的故事,又都有相同的故事。在一個短篇中,要完成人物的“反轉”是不容易的,命運的大逆轉,性格的大逆轉,但葉彌做到了。作品中的孔覺民並不缺錢,但他有時卻為了“賺”幾毛錢去逃票,孔覺民是一膽小的文弱書生,但他竟然不顧身份地“逃票”。
人性是複雜的,人什麼時候才是真正的自己?人什麼時候才會看見內心深處真正的自己,又什麼時候才會聽從內心的召喚?藉助於30年的故事時間,在強烈的意識形態圖式中,葉彌完成了一次對人的形而上的勘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