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伏爾泰、盧梭、雨果他們並列而葬當然是光榮。但是在巴黎200公里外的寂靜的村莊裡,擁有自己專屬的高大氣派的紀念碑、乾淨漂亮的紀念博物館,精心修葺的故居,讓法國乃至歐洲的領導人像信徒朝聖一樣,不辭辛苦前來參謁,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光榮呢?和盡是人中龍鳳的先賢祠不同,科龍貝公墓裡的人中龍鳳就只有戴高樂一個而已,沒有人能匹敵,或是分享他的光輝。科龍貝的紀念碑也好,紀念博物館也好,都只是為了戴高樂一個人存在;科龍貝的訪問者,下至平民,上至總統,也只是向戴高樂一個人表達敬意。就像《亨利五世》裡說的,the fewer men, the greater share of honor。這是戴高樂獨佔的,不會被任何人分享的,至高無上的尊榮。
因為戴高樂明確告訴大家,他死後要葬在科龍貝(Colombey-les-Deux-Églises),而不是別的地方。他本人的決定權也是很重要的。
科龍貝的地標是巨大的洛林十字紀念碑
二戰之後,戴高樂好幾次跑去科龍貝隱居,直到法國政府收拾不了事態,請他出山。因為他總是出演這種謝安式的戲碼,以至於「科龍貝」變成了一個梗。戴高樂在這裡完成了三捲回憶錄,和家人享受了難得的天倫之樂,一邊還保持著和巴黎的聯絡,關注著國家與世界的動向。戴高樂對科龍貝是有獨特的情感的。
科龍貝的戴高樂故居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除了他個人對科龍貝的喜愛以外,戴高樂選擇葬在科龍貝的另一個原因是他不希望自己的葬禮變成某(peng)些(pi)人(du)撈取政治資本的機會。這一點從戴高樂對自己後事的一系列要求中可以看出來。戴高樂一定要在科龍貝舉行葬禮;只有他的家人、曾在他的麾下作戰的將士們和科龍貝當地的官員才準出席,法國政府的高官都不行;一般民眾如果自願送他的靈柩的話可以參加,但是要安靜,不準奏樂;不準在國會發表悼念他的演講;不接受任何追授的稱號和榮譽頭銜;墓碑上只寫名字和生卒年。這些遺願都被一一滿足了。
就連抬戴高樂靈柩的小夥兒都是科龍貝村裡找來的
把戴高樂送進先賢祠的話,就少不了一場國葬或是同等規格的葬禮。戴高樂不準奏樂、不準發表演講之類的要求也就沒有意義了。換句話說,「進先賢祠」和「喪事從簡」根本就是矛盾的。
戴高樂墓在科龍貝公墓裡並不起眼
能跟伏爾泰、盧梭、雨果他們並列而葬當然是光榮。但是在巴黎200公里外的寂靜的村莊裡,擁有自己專屬的高大氣派的紀念碑、乾淨漂亮的紀念博物館,精心修葺的故居,讓法國乃至歐洲的領導人像信徒朝聖一樣,不辭辛苦前來參謁,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光榮呢?和盡是人中龍鳳的先賢祠不同,科龍貝公墓裡的人中龍鳳就只有戴高樂一個而已,沒有人能匹敵,或是分享他的光輝。科龍貝的紀念碑也好,紀念博物館也好,都只是為了戴高樂一個人存在;科龍貝的訪問者,下至平民,上至總統,也只是向戴高樂一個人表達敬意。就像《亨利五世》裡說的,the fewer men, the greater share of honor。這是戴高樂獨佔的,不會被任何人分享的,至高無上的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