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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杪夏拾陸

    “那麼,請告訴我,我怎麼進去呢?”

    “如果這扇門在我們之間,你敲門,可能還有意義,”青蛙僕人並不注意愛麗絲,繼續說著,“假如,你在裡面敲門,我就能讓你出來。”他說話時,一直盯著天空,愛麗絲認為這是很不禮貌的。

    “也許他沒有辦法,”她對自己說,“他的兩隻眼睛幾乎長到頭頂上了,但至少是可以回答問題的,我該怎樣進去呢?”

    青蛙繼續說他的“那我只能坐在這裡,直到明天……”

    就在這時,這個房子的門開了,一隻大盤子朝青蛙僕人的頭飛來,掠luè過他的鼻子,在他身後的一棵樹上撞碎了。

    “……或者再等一天。”青蛙僕人繼續用同樣的口吻說,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我該怎麼進去呢?”愛麗絲更大聲地問,

    “你到底要不要進去呢?”青蛙僕人說,“要知道這是首先要決定的問題。”

    那青蛙僕人似乎認為是重複自己的話的好機會,不過稍微改變了一點說法:“我將從早到晚坐在這兒,一天又一天地坐下去。”

    “那我該幹什麼呢?”愛麗絲說。

    “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青蛙僕人說著就吹起口哨來了。

    “唉,跟他說話沒用!他完全就是個白痴!”愛麗絲失望地說著,然後就推開門自己進去了。

    這門直通一間大廚房,廚房裡充滿了煙霧,“咳、咳、咳”

    公爵夫人在房子中間,坐在一隻三腿小凳上照顧一個小嬰兒。廚師俯身在爐子上的一隻大鍋裡攪拌著,鍋裡好像盛滿 chéng mǎn 了湯。

    “湯裡的胡椒確實太多了,阿嚏,阿嚏,阿嚏!”愛麗絲費勁兒地對自己說,並不停地打著噴嚏。

    空氣裡的胡椒味也確實太濃了,連公爵夫人也常常打噴嚏。至於那個小嬰兒,不是打噴嚏就是嚎叫,一刻也不停歇。

    這間廚房裡只有兩個生物不打噴嚏,就是女廚師和一隻大貓,那隻貓正趴在爐子旁,咧著嘴笑著。

    “請告訴我,”愛麗絲有點膽怯地問,因為她還不是十分清楚自己先開口合不合規矩,“為什麼你的貓能笑呢?”

    “它是柴郡jùn 貓,西方人都把露齒傻笑的人稱為柴郡貓,”公爵夫人說,“這就是為什麼它會笑了。豬!”

    公爵夫人兇狠地說出的最後的—個字,把愛麗絲嚇了一大跳。但是,愛麗絲馬上發覺她正在和小孩說話,而不是對自己說,於是她又鼓起了勇氣,繼續說:“我還不知道柴郡貓經常笑,實際上,我壓根兒不知道貓會笑的。”

    “它們都會的,”公爵夫人說,“起碼大多數都會笑的。”

    “我連一隻都沒見過。”愛麗絲非常有禮貌地說,並對這場談話感到高興。

    “那是你知道的太少了,這是個事實。”公爵夫人說。

    愛麗絲不喜歡這種談話的口氣,想換個話題,她正在想話題的時候,女廚師把湯鍋從火上端開了,然後立即把她隨手能拿著的每件東西扔向公爵夫人和小嬰兒。

    火鉤子第一個飛來,然後,平底鍋、盆子、盤子像暴風雨似地飛來了。公爵夫人根本沒有理會,甚至打到身上都沒反應。而那小嬰兒早已經拼命地嚎叫了,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打到了他身上沒有。

    “喂,當心點!”愛麗絲嚇得心頭不住地跳,“哎喲,他那小鼻子完了吶。”真的,一隻特大平底鍋緊擦著鼻子飛過,差點就把小嬰兒鼻子削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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