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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濱賓來啦

    這部只用了27天便拍攝完成的小成本文藝片——《迷失東京》,英文的片名叫作《Lost in translation》。美國詩人羅伯特·弗羅斯特曾經解釋過什麼叫詩:Poetry is what gets lost in translation.所謂詩,就是翻譯之後失去的東西。

    所以,混沌、渾濁、模糊、曖昧、朦朧、膠著,構成了這部影片的基調——灰藍色的憂鬱和綿延不盡的孤獨。在斯佳麗約翰遜還沒成為漫威宇宙的“黑寡婦”之前,她是獨立電影界的繆斯。她身材熱辣,眼神卻清冷明澈,她勾魂攝魄,又聖潔清純。影片開頭便有長長的鏡頭,停留在她美妙的胴體上,粉色的少女內褲包裹著青春的臀部,水蜜桃般,甜香四溢。越過側躺著的背影,是嚴絲合縫,遮天蔽日的窗簾,“你的窗,開向太陽,開向四月的藍天,為何以重簾遮住,讓春風溜過如煙?”迷茫的青春少女,年輕的耶魯大學哲學系的高材生夏洛特,躺在異國冷清的酒店床上,孤獨地思考著人生。下一幕,音樂響起,中年的過氣影星鮑勃,疲憊茫然地靠在出租車的窗玻璃上打盹,窗外是異國繁華的都市,鋼鐵叢林,霓虹閃耀,卻沒有一盞是為他而點亮。比爾默瑞毛髮稀疏的頭頂,和生無可戀的頹喪表情,無不透露著一種“人間不值得”的窘迫的滑稽。夏洛特跟隨新婚的丈夫來到東京出差,卻只能終日面對空蕩的房間,獨自一人乘地鐵、學插花、遊寺廟。她想要打給遠方的好友傾訴,換來的卻是電話那頭格格不入的匆忙。每個人都在忙碌,只有自己找不到前行的方向。她想問以後在哪裡,卻沒有一個願意回答的人。鮑勃因為演藝事業遭遇瓶頸,只得隻身來到東京,接受資本的羞辱,端著酒杯,一遍遍諂笑著拍攝伏特加的廣告。回到酒店,孤身一人,不停調換著電視訊道,嘰裡呱啦的陌生語言讓他恐慌,他甚至搞不定一臺“瘋狂”了的跑步機,只得狼狽得落荒而逃。凌晨四點的傳真機裡,傳來妻子的訊息,沒有溫情的問候,沒有纏綿的思念,只有直截了當的冰冷:書房的架子選哪一種?儘快答覆我!他們活成了兩座遠離人群的孤島。林語堂曾說過:“孤獨”這兩個字拆開看,有小孩,有水果,有走獸,有蚊蠅,足以撐起一盛夏傍晚的巷子口,人情味十足。稚兒擎瓜柳棚下,細犬逐蝶窄巷中。人間繁華多笑語,惟我空餘兩鬢風。——小孩水果走獸蚊蠅當然熱鬧,可那都與你無關,這就叫孤獨。所以夏洛特常常靠坐在窗臺發呆,落寞地看著樓下的繁華喧鬧,車水馬龍。所以鮑勃時時對著電視機出神,漠然地注視著綜藝節目裡的歡騰嬉笑。越熱鬧,越孤單。終於,兩座孤島在人群的湧蕩中慢慢地靠近了。他們在酒店頂層的酒吧裡對飲,聊人生聊理想,期待著自己能有一晚的安眠。他們相約一起會友人,戴著粉紅色的假髮,聲嘶力竭地唱歌跳舞。一起遊蕩在夜晚的街頭,穿梭於青春喧鬧的電玩城,惡搞些無傷大雅的小玩笑。他送她回房間,替她掖好被角,關燈說晚安,像一個慈愛的父親。他帶她去醫院治療受傷的腳趾,抱著毛絨玩具等她出來。等待的過程裡,他耐心和順地看著鄰座的日本老太太手腳並用的比劃。同樣陌生的語言,之前讓他害怕,現在使他莞爾。他變得柔軟,溫情,只因他不再孤獨。他們穿著舒適的睡衣,在酒店的床上喝酒,分享彼此的初見,鮑勃說:“第一次見你是在電梯裡,你朝我笑,很美很燦爛。”他是見到了年輕時的妻子,還是成年後的女兒,亦或是未衰老的自己?夏洛特說:“我曾經想當作家,卻不滿意自己的作品。也學過一段時間攝影,卻總拍些愚蠢的照片。我很平凡。”躺在床上的演員斯嘉麗恍惚變成了導演索菲亞,也變成了世上千千萬萬個,在夢想路上迷失了方向的平凡女孩。夏洛特弓著背,彎著腿,蜷曲著躺在鮑勃身邊,這是嬰兒在母親子宮內的睡姿,代表著安全和舒適。而鮑勃像大海一樣平躺著,張開手,握住了夏洛特的腳。荷馬史詩中阿克琉斯的腳是他全身唯一的軟肋,護住了腳,他便刀槍不入,金剛不壞。鮑勃護住了夏洛特的腳 ,她便不再孤獨,充滿力量。他們以這樣的姿勢,睡了來東京後最香甜酣沉的一覺。分離的街頭,鮑勃坐著計程車離開東京,就像他來時那樣。但來時他只看得到高樓和大廈,而離別時,他開始關注人群。在熙熙攘攘,來來往往的人流裡,他認出了夏洛特的背影。他下車追上去叫住她,一把擁她入懷。他對她耳語,她淚流滿面。他們輕輕一吻,作了最體面的告別。今後,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混入人潮,再次淹沒於茫茫塵世。兩座孤島相遇了又分開了,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不再是從前的那一座了,他們的島嶼上“孤獨”的雜草枯萎了,開始生長一些叫作“堅持”和“勇氣”的樹木了,也會開一些叫作“回憶”和“溫暖”的花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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