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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香漫寶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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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君箋雅侃紅樓
張愛玲說人生三恨其一是紅樓未完。因為未完留下太多各執一詞的說法,其中李紈是否在賈家抄家後見死不救,成了有爭議的焦點。有人認為【晚韶華】曲子所謂:“雖說是,人生莫受老來貧,也須要陰騭積兒孫。”和判詞“如冰水好空相妒,枉與他人作笑談。”指出李紈在賈家抄家後有錢見死不救。個人持反對意見。因為李紈根本沒有能力救人。
【一】
賈家抄家後,李紈有能力不救和沒能力不救是兩碼事。作為賈家嫡系,李紈是賈政嫡子賈珠的未亡人。兒子賈蘭是賈政嫡長孫。八十回後賈家抄家,賈政王夫人,賈寶玉薛寶釵都受到波及,李紈賈蘭母子不可能逃過一劫。賈家抄家雖說沒罪及家人,但財產一定保不住。
賈家抄家,李紈作為嫡系必然受到波及。所謂有錢繼續享福,培養賈蘭高官厚祿,鳳冠霞帔成為誥命夫人卻黃泉路近,成為後人笑談指責的觀點根本站不住腳。
【二】
甄士隱解讀【好了歌】,脂硯齋批語對李紈和賈蘭母子抄家後的生活做了揭示:
昨憐破襖寒,今嫌紫蟒長。【甲戌側批:賈蘭、賈菌一干人。甲戌眉批:一段功名升黜無時,強奪苦爭,喜懼不了。】
昨憐破襖寒,今嫌紫蟒長。是兩個意思。賈蘭最後再一次高官厚祿,紫蟒加身。脂硯齋的【賈戌眉批】指出賈蘭升官後的經歷不過再次重複賈家之前的興衰喜懼,好了傷疤忘了疼是所有家族興衰往復的通病。但【甲戌側批】的“賈蘭、賈菌一干人”卻指出來賈家抄家後賈蘭母子的窘境是“昨憐婆襖寒”。
李紈母子在賈家抄家後,財產都沒了,破襖加身尚覺寒冷。衣不保暖,食不果腹,試問這樣還能救誰?
【三】
【晚韶華】曲子和判詞多少有點對李紈的諷刺。但諷刺的是功名利祿的爭奪之心。表達了作者對李紈教育賈蘭孜孜以求功名利祿的富貴心。紅樓夢作者一貫反對仕途功名,借賈寶玉之口多次表達清楚。李紈教育賈蘭反其道而行,雖短暫獲得成功,終究還是被歷史淘汰。“枉與他人做笑談”與三國演義前的“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的意思相同。並不特指嘲笑,而是後人談古論今的態度。
“雖說是,人生莫受老來貧,也須要陰騭積兒孫。”李紈到底有沒有“陰騭積兒孫”,如果從賈蘭高官厚祿看,李紈是積了陰騭的。但曹雪芹把這句給了李紈,卻沒給不積陰騭的王熙鳳,當然意有所指。
我認為,巧姐兒被狠舅拋棄遭奸兄賣後,被劉姥姥仗義救回來。隨後撫養是個問題。賈家眾人各自離散,李紈應該是撫養巧姐兒的唯一人選。可李紈母子太窮了,出於自私的想法拒絕撫養巧姐兒,巧姐兒無法才跟著劉姥姥去了。從王熙鳳偶然積了陰騭幫了劉姥姥,到劉姥姥救了巧姐兒,再到李紈不收留巧姐兒,作者對此提出批判。
紅樓未完,很多都是基於讀書的個人感悟。李紈賈蘭母子在賈家抄家中在劫難逃,“樹倒猢猻散”以及“白茫茫大地一片真乾淨”已經將賈家抄家後眾人景象揭示清楚。李紈母子不能倖免,談何有錢不救助賈家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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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沒有根據,首先抄家是皇帝的意思。既然是皇帝旨意,那誰敢求情。這不是撞槍口嗎!李紈哪有這個能力和膽量。在那種情形下,能夠自保就不錯了。保住了自己,就等於,給賈府的將來,留下了一點希望。說不定什麼時候,又可以翻身。光耀門庭。所以,李紈在這個時候不動,才是最高明的選則。我們想想,那是多麼嚴峻的形式。一步走錯,萬劫不復!只能小心翼翼,先保住自己在圖別的。如果是我們,也會這麼做。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君要臣死,臣子能有活命嗎?皇帝萬萬人之上。他的旨意誰敢不從。李紈,沒有為賈府求情,是最明智的選擇。雖然,她坐在轎裡的那一幕表情,甚是尖酸得意。畢竟孤兒寡母,這麼多年,在這個,人情冷暖的大家族裡,實在不易!但這是兩碼事。人嘛,都有黑暗的自私的一面。李紈也不是聖人,有這點小情緒,也不足為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