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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歷史學舍

    春秋禮樂崩壞、天子式微、諸侯紛爭,從齊桓公霸業結束之後一直到春秋末期,晉國壟斷中原霸權的時間長達一百多年,因此人們常說,一部晉國史就是半部春秋史。

    晉文公三軍六卿制

    晉國之所以能夠成為一方霸主,一般來說與晉文公重耳所建立的三軍六卿制度有著莫大的關係。三軍六卿制即將晉國的全軍分為上、中、下三軍,三軍各設一將、一佐,即上軍將、上軍佐、中軍將、中軍佐,下軍將、下軍佐,其中中軍將的權柄最大。正是依靠這一競爭機制,為各派系的大夫創造一個自由競爭的環境,表現好便可爭六卿之位,從而把各派力量暫時凝聚在一起,銳意進取,爆發出更加驚人的能量。晉在城濮之戰大敗楚軍,確立了中原霸主的地位就是很好的體現。

    然而制度都存在兩面性,三軍六卿制,其本意是透過對六卿人事的控制實現君主集權,同時也為那些有進取心的大夫提供一個向上發展的通道。然而正是這種制度,導致君權旁落,走向強卿政治,晉國分裂。而在這其中不得不談的便是權傾三公(晉襄公、晉靈公、晉成公)的趙盾。

    趙盾世卿世祿制

    趙盾,趙衰之子,趙衰年輕時代就追隨著公子重耳,陪伴著重耳一生,為之出生入死。後立於六卿,並舉薦其餘六卿人選,所以趙盾含著“金鑰匙”的出生,為其能權傾朝野而積累了雄厚的政治資本。

    趙盾執政後,大力排除異己,經趙宣子之法和假公族制度後,全面掌管了軍政大權。趙盾便逐步關閉了六卿人選自由競爭的大門,子襲父勳進入卿列成為常態,君臣共舉六卿的制度,正式被世卿世祿製取代。

    正如上圖晉靈公時的六卿人選,世卿世祿的明顯體現,其中除被剪除羽翼毫無作為的荀林父,其餘皆是趙盾死黨兼好友。

    世卿世祿制,在趙盾的原本構想中是想透過封鎖其他大夫進入卿列的通道,以此來鞏固現有卿位各族的利益,同時可以削弱君權,以防國君勢威而干預六卿。這樣就算自己逝後,家族後代縱有愚鈍不成器的子孫,也能夠憑著世襲卿位而保無憂,維護住貴族的家底和地位。

    但是制度存在兩面性,趙盾的盤算終究因其弊端而破亡。人的野心所爆發的力量是很可怕的,尤其是世卿世祿的情況下,未得利益的大夫各族不能看六卿共舉朝政,逐步壯大而自身俯首稱臣,由此而導致晉國卿內各族為爭利益而摩擦不斷,矛盾愈演愈激烈。同時國君也有擴大君主專權、防六卿專政的想法,這就導致君臣之間、六卿各族之間的嫌隙和矛盾,從而可能爆發嚴重的政治危機。

    就拿邲之戰來說,晉楚兩大諸侯國交戰,由於晉軍內部分歧不斷,將帥不和,缺乏統一指揮而各自為戰,被楚利用時機,一舉擊敗霸主晉國,楚莊王也由於此役的勝利而一舉奠定了“春秋五霸”的地位。邲之戰的失敗就是一個明顯由世卿世祿制所引發的弊端造成的,邲之戰的失敗,先縠家族的覆亡,便是這種機制所導致的必然結果,六卿與普通大夫之間的鴻溝,因為野心想上位的存在愈來愈大。

    下宮之難,趙族滅門慘案

    據《左傳》相關記載,趙氏家族的這場滅門之禍是因為一樁不倫的姦情引發的:

    公元前586年,也就是趙盾去世的15年後,他的嫡子趙朔此時也已身故,只留下遺孀莊姬和幼子趙武。

    趙盾的少弟嬰齊與趙朔遺孀莊姬通姦事敗露,被兩位哥哥趙同、趙括掀了出來,聯手將嬰齊驅逐去了齊國。

    莊姬仗恃自己是晉景公的親姊妹,在景公面前誣告同、括蓄意謀反。又加中軍元帥欒書作證,指責趙同、趙括行為不軌,晉景公才終於下令圍攻趙氏下宮。趙同、趙括雙雙罹難,趙氏家族慘遭滅門慘案,後有“趙氏孤兒”一說。

    結語

    世卿世祿,嫡庶之爭。

    “趙氏地位反逆如此,此後豈能無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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