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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3926722064098

    要是隻提取其情節線,《孔乙己》的故事梗概,用幾句話即可說明:一個窮困潦倒的下層知識分子,嗜酒卻只能跟普通勞動群眾在一起喝。他迂腐又不失天真,曾給人們帶來歡樂。但後來他因偷書被打斷腿,不得不用手“走”來買酒,此後便不知所終,看來是在那樣的社會擠壓、那樣的觀念毒害下,無聲無息地死去了。

    這樣表述也可交代清楚其人其事,但能使讀者看到什麼具體形象的東西呢?

    而之所以能夠如此概括出來,歸根到底還在我們實際所看到的,乃是一系列獨特新穎的生活細節———

    魯鎮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別處不同的:都是當街一個曲尺形的大櫃檯。

    孔乙己是站著喝酒而穿長衫的惟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臉色,皺紋間時常夾些傷痕,一部亂蓬蓬的花白的鬍子。穿的雖然是長衫,可是又髒又破,似乎十多年沒有補,也沒有洗。

    孔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著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臉上又添上新傷疤了!”他不回答,對櫃裡說:“溫兩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九文大錢。

    鄰舍孩子聽得笑聲,也趕熱鬧,圍住了孔乙己。他便給他們茴香豆吃。一人一顆。孩子吃完豆,仍然不散,眼睛都望著碟子。孔乙己著了慌,伸開五指將碟子罩住,彎腰下去說道:“不多了,我已經不多了。”直起身又看一看豆,自己搖頭說:“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

    那孔乙己便在櫃檯下對了門檻坐著。他臉上黑而且瘦,已經不成樣子;穿一件破夾襖,盤著兩腿,下面墊一個蒲包,用草繩在肩上掛住……他從破衣袋裡摸出四文大錢,放在我手裡,見他滿手是泥,原來他便用這手走來的……

    這些具體形象的描寫,小者只一個詞、一句形容,大者如一折戲、一組鏡頭,便勾勒出了“和別處不同”的環境、“惟一的”人物特徵,便活畫出了孔乙己的喜劇性格、悲劇命運。

    兩個動詞對比,付酒錢時的“排”與“摸”;兩幅肖像變化,由“站著喝酒而穿長衫”到“用手走路”;“青白臉色”轉為“黑而且瘦”:既嘲諷孔乙己在“短衣幫”前的自命清高且自鳴得意,又哀嘆他被生活淹沒仍死要面子卻無力掙扎。

    在這些細節中,貫穿中心的環節,是酒。孔乙己因酒亮相,以酒退場,僅用嗜酒如命,就概括了一個人物悲慘的一生。籠罩總體的氛圍,是笑。“只有孔乙己到店,才可以笑幾聲,所以至今記得”。正是他一再使“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直到最後,他仍然是“在旁人的說笑聲中,坐著用這手慢慢走去了”。作品透過“鬨笑”,點染芸芸眾生,從而烘托出主人公苦澀的生存狀態和卑微的生命價值。

    而把這酒與笑扭結在一起的,則是茴香豆。作品細緻刻畫孔乙己給孩子分豆時的神態音容,栩栩如生凸現他的迂腐又不失天真,成為小說的核心部分。這既是性格的凝聚點,又是命運的轉折點———“孩子都在笑聲裡走散”,孔乙己就此也走到了末路,因而還是整個構思的支撐點與統攝全篇的制高點———若沒有茴香豆,便沒有孔乙己,作品也就隨之失去主旨靈魂。

    這些以茴香豆為核心的細節,豈不是一顆顆寶貴的珍珠!正是它們,經由一條金線———交織著魯迅先生對國民性“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哲理和對“吃人”的生存環境“憂憤深廣”的感情,這條情節線便具有高度的含金量———融會貫穿,組合成為《孔乙己》這一條“項鍊”,為當時和後世千百萬讀者繫住了一個時代的“社會上的另一種生活”。

  • 中秋節和大豐收的關聯?
  • 有什麼好辦法,能讓那些喋喋不休自以為是的人閉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