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聞唐宗：“以銅為鑑，可正衣冠；以古為鑑，可知興替；以人為鑑，可明得失”言於玄成公垂逝之年，疏於太宗數十年禮治苦心摯語，誠為玉律。餘本委曲求全之輩，鄉野粗鄙之徒，豹頭環眼，異骨奇根。適逢風雲際會，萍水更迭，起於微末之際，興於街巷之間，身無寸長，別無所恃。承莫報之情，僥一時之幸，拜讀南開。既已居於後學，不敢異望，畏於理化之科，恐于格物之學。然少無所好，唯寄予覽閱一途，尤以史論為精。誇口於世學大家，評談於販夫走卒，雖無經緯之才，亦足以筆論文交。而今科試既過，秋闈提名，不才區區，入我天外。既聞課業七作，文武皆同，乃再覽太史公所著。世言“史論百卷，以記為首”凡論史家者，必言其也。而今再閱累犢，心有萬千，而不能盡所敘也，乃斯書草作，綴列此篇。言輕文陋，豈堪卒讀？鄙夷見識，幾無高論。然區區千字，皆餘所思，權錄為笑談，是以為序。 昔聞有任必命者，是為忠也；有諾必許者，是為信也；有恩必酬者，是為義也。而我中國泱泱天朝，歷歷千載，約自亙古，禮下黔民，承啟夏禹，止在民國，歷時歷代，譬如風流士子，崇明將相，勇毅俠客，清明道僧，各書一筆，句句留情，煙塵史海，隨自留名。縱覽史記全編，為帝王書，為生民記，為百家鳴，躬引全略，錄自奇觀，實不負“無韻離騷”所名。然餘精讀其卷，自作聰明，觀其雖錄義舉，無記惡行，雕飾其文，不查其實，於是有釣名沽譽之輩，巧計竊名之徒，欺名盜世，忝列門牆，羞世學之面，汙名著之光，尤受後學祝頌，何其荒唐？今致煌煌刀筆，歷陳其獐，且聽條列縱橫，詞措勁剛。 餘曾覽《史記》數餘，盡閱其述，雖無有倒背如流之流，亦有所思己見，觀其綴入其中者，良莠不齊，魚龍混雜。世論為將者，必忠其主也，馭其士也，治其軍也，謀其策也，方為三軍首也。曹沫者，勇力侍君，其軍豈可治也？與齊戰，三敗北，其策豈堪謀也？盟會其間，持械執上，豈非士之所為也？言罷，投匕下壇，辭色無改，此奸佞之相也，又何所論其忠乎？既推究於此，是彼不忠，不智，不仁，不義之徒，竟榜居士途，列乎諸君其上，享配萬世香火，豈不貽笑大方？ 諸君曾聞，士道之途，蓋論五法，曰仁，曰義，曰禮，曰智，曰信。昔讀《國策》魏篇，嘗憶唐雎驚世之論，何其壯也！然忝列要離之刺慶忌者，豈非以汙滌清，以惡揚善乎？厭生嗜殺，絕臂屠妻者，是以不仁也；恩將仇報，枉負君恩者，是為不義也；巧言令色，故誘不防者，是為不禮也；既行不義，惺惺自裁者，是為不智也；心交無誠，身懷叵測者，是為不信也。而綜其所為，此等不仁，不義，不禮，不智，不信之輩，何德何能，敢妄稱國士乎？ 觀余文論至斯，於是有所嘆焉“史冊所載人事，已無古之德操明禮矣”非也！昔聞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堂堂全夏，豈無材勇！於是有豫讓之類，漆身吞炭，殘體苦形，埋身塗廁，蔽衣伏橋，三刺趙襄者，以國士之名，行知己之義；聶政之屬，降志辱身，被累侍母，獨行入相，唾面絕目者，逞匹夫之勇，行豪俠之義。此二君者，皆明智而忠信，俠義而持禮，憫孝而守道，試問縱覽古今天下者，有幾人睥睨之？既然，又何以無當國士之名也？ 昔聞有善必勸者，固國家之典；有恩必酬者，必匹夫之義。然有名者不承其義也，有義者未至其名也，亦時有之矣。而今略有思緒，混作囈語；尋賬摘句，炫耀輕言。華章堆疊，如魚獺祭；怪論迭出，似鬼點簿。然洋洋殘篇，皆作隨感，無求工穩，但引佳論，抒餘異見，斯論於此。 二零一八年十月十日於小白樓
昔聞唐宗：“以銅為鑑，可正衣冠；以古為鑑，可知興替；以人為鑑，可明得失”言於玄成公垂逝之年，疏於太宗數十年禮治苦心摯語，誠為玉律。餘本委曲求全之輩，鄉野粗鄙之徒，豹頭環眼，異骨奇根。適逢風雲際會，萍水更迭，起於微末之際，興於街巷之間，身無寸長，別無所恃。承莫報之情，僥一時之幸，拜讀南開。既已居於後學，不敢異望，畏於理化之科，恐于格物之學。然少無所好，唯寄予覽閱一途，尤以史論為精。誇口於世學大家，評談於販夫走卒，雖無經緯之才，亦足以筆論文交。而今科試既過，秋闈提名，不才區區，入我天外。既聞課業七作，文武皆同，乃再覽太史公所著。世言“史論百卷，以記為首”凡論史家者，必言其也。而今再閱累犢，心有萬千，而不能盡所敘也，乃斯書草作，綴列此篇。言輕文陋，豈堪卒讀？鄙夷見識，幾無高論。然區區千字，皆餘所思，權錄為笑談，是以為序。 昔聞有任必命者，是為忠也；有諾必許者，是為信也；有恩必酬者，是為義也。而我中國泱泱天朝，歷歷千載，約自亙古，禮下黔民，承啟夏禹，止在民國，歷時歷代，譬如風流士子，崇明將相，勇毅俠客，清明道僧，各書一筆，句句留情，煙塵史海，隨自留名。縱覽史記全編，為帝王書，為生民記，為百家鳴，躬引全略，錄自奇觀，實不負“無韻離騷”所名。然餘精讀其卷，自作聰明，觀其雖錄義舉，無記惡行，雕飾其文，不查其實，於是有釣名沽譽之輩，巧計竊名之徒，欺名盜世，忝列門牆，羞世學之面，汙名著之光，尤受後學祝頌，何其荒唐？今致煌煌刀筆，歷陳其獐，且聽條列縱橫，詞措勁剛。 餘曾覽《史記》數餘，盡閱其述，雖無有倒背如流之流，亦有所思己見，觀其綴入其中者，良莠不齊，魚龍混雜。世論為將者，必忠其主也，馭其士也，治其軍也，謀其策也，方為三軍首也。曹沫者，勇力侍君，其軍豈可治也？與齊戰，三敗北，其策豈堪謀也？盟會其間，持械執上，豈非士之所為也？言罷，投匕下壇，辭色無改，此奸佞之相也，又何所論其忠乎？既推究於此，是彼不忠，不智，不仁，不義之徒，竟榜居士途，列乎諸君其上，享配萬世香火，豈不貽笑大方？ 諸君曾聞，士道之途，蓋論五法，曰仁，曰義，曰禮，曰智，曰信。昔讀《國策》魏篇，嘗憶唐雎驚世之論，何其壯也！然忝列要離之刺慶忌者，豈非以汙滌清，以惡揚善乎？厭生嗜殺，絕臂屠妻者，是以不仁也；恩將仇報，枉負君恩者，是為不義也；巧言令色，故誘不防者，是為不禮也；既行不義，惺惺自裁者，是為不智也；心交無誠，身懷叵測者，是為不信也。而綜其所為，此等不仁，不義，不禮，不智，不信之輩，何德何能，敢妄稱國士乎？ 觀余文論至斯，於是有所嘆焉“史冊所載人事，已無古之德操明禮矣”非也！昔聞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堂堂全夏，豈無材勇！於是有豫讓之類，漆身吞炭，殘體苦形，埋身塗廁，蔽衣伏橋，三刺趙襄者，以國士之名，行知己之義；聶政之屬，降志辱身，被累侍母，獨行入相，唾面絕目者，逞匹夫之勇，行豪俠之義。此二君者，皆明智而忠信，俠義而持禮，憫孝而守道，試問縱覽古今天下者，有幾人睥睨之？既然，又何以無當國士之名也？ 昔聞有善必勸者，固國家之典；有恩必酬者，必匹夫之義。然有名者不承其義也，有義者未至其名也，亦時有之矣。而今略有思緒，混作囈語；尋賬摘句，炫耀輕言。華章堆疊，如魚獺祭；怪論迭出，似鬼點簿。然洋洋殘篇，皆作隨感，無求工穩，但引佳論，抒餘異見，斯論於此。 二零一八年十月十日於小白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