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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春秋正義

    對比:

    秦:

    公元前361年,秦孝公即位,六國謀秦,割河西之地求和

    公元前359年,商鞅與舊貴族就變法論戰

    公元前356年,第一次變法,連坐重刑、軍功爵、重農抑商、焚書、推行個體小家

    公元前350年,第二次變法,土地私有、郡縣制、遷都咸陽、統一度量衡、什伍編戶、移風易俗

    齊:

    公元前357年,齊威王即位,三晉攻齊

    公元前355年,鄒忌諷齊王納諫

    公元前353年,桂陵之戰,圍魏救趙

    公元前351—341年,稷下學宮,整頓吏治,重視生產和練兵,馬陵之戰

    公元前334年,徐州相王。

    1.變法的急迫之勢:非變法不足以圖存。

    從上述對比可以看出,齊、秦兩國幾乎在同一時間新君即位,都面臨內憂外患,也都採取了不同形式的變法。但是不同之處在於,秦國偏居雍州,東方列國以戎狄視之,秦孝公即位就面臨被瓜分的風險,無奈將河西之地劃出,換得一線生機,並視為“國恥”,舉國皆思變,不變法則不能在戰國圖存。

    但齊威王即位面臨的,僅僅是齊桓公晚年的內亂,導致魏、韓、趙三國藉機揩油,並不存在亡國滅種的情況,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與趙、宋會晤操作一番,危機即解,來自外部的挑戰沒有刺痛齊國君臣的神經。因此齊國向來以東方大國自居,並沒有進行深徹變法的動機。

    2.變法的君王之切:大廈將傾,唯變法不足以扭轉乾坤。

    賈誼言之:秦孝公據崤函之固,擁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窺周室,有席捲天下、包舉宇內、囊括四海之意,併吞八荒之心。 由此可見,秦國處在內憂外患中,孝公竟還有一統天下之志。因此在親歷獻公與魏國的大戰,孝公深感秦國危矣,不惜將河西之地割讓,秦國奮鬥數代保護的故土,足見孝公下定決心變法圖強。

    從變法的深度來看,孝公下求賢令,許以商鞅左庶長、大良造、商君,並堅定支援變法到底,甚至將太子驅逐、贏虔割鼻,也要維持變法的效力,君王的魄力和決心,最為關鍵。

    而齊威王好大喜功,貪圖享樂,有騶忌子、鄒忌、虞姬勸諫,更是說明威王並不那麼堅定地求富國強兵,斷斷續續的一時興趣,則改革只會從吏治、練兵、獎勵農耕等表面易見成效之處著手,不會觸及改變貴族土地、官爵等特權。

    引用《大秦帝國》關於周赧王企圖徵兵應對秦武王訪洛陽時,被徵農民的一段話:窮耕的都是隸農,不是華人!平日誰管我等死活?要打仗了,找我等賤民。那些王族華人都做甚去了?”

    再者,齊威王辦稷下學宮,可謂“百家爭鳴、百花齊放”,並把大臣檀子、田朌、黔夫、種首比作“國寶”,以視對人才的重視,可見齊國並不缺乏人才,有即墨、孫臏、鄒忌在,商鞅激進的變法不見得會成為實踐。

    而秦孝公需要許以重金和高官才能招攬學子入秦,但這種給予實職由其大展拳腳的做法,正適合商鞅將秦國當作法家實踐的試驗場。

    變法不只是為了稱霸一時,春秋時期會盟的做法早已過時,戰國乃大爭之世,需要長期深徹延續的變法,才能保證國家的強大。齊國之病見於肌膚,於是齊威王以溫和治標之法進行改革;秦國之病見於骨髓,秦孝公堅決要以滌盪一切舊秩序的變法換取秦國一新。

    3.變法的反對之強:封建保守愈團結,變法則舉步維艱。出則敵國外患環飼,四面結敵圖霸業。

    齊魯大地,禮法觀念深重,受中原正統影響,況且以齊桓公留下的霸業為根基,雖有敵國侵擾,但不足為患,也就沒有深切的動機發現和推動國內勢力進行變法,齊威王更多的只會看到官僚系統無所事事、軍備鬆弛而已,那麼只會想到整頓吏治、加強耕戰,便可矇混過關,繼續享樂。君不思危,臣不思變,民不思苦,到了後期樂毅破齊,反倒促使齊國直接掉線,更加不參與合縱抗秦之事,居安等被滅而已。

    而佔得河西之地的魏國,把滅秦之事暫放一邊,一意東向爭霸,給了秦國變法寶貴的和平。秦國上天皆以戰敗割地為恥,正所謂“赳赳老秦,共赴國難”,在改革尚未觸及舊貴族切身利益之時,改革遇到的內部阻力並不強大。在秦孝公的大力支援下,商鞅將變法推向全國,人人皆可從變法中獲利,生產、戰爭均可得爵,直接打破了貴族世襲,加上後期收復河西,商君之名深入人心,舊貴族只有等到秦孝公死後才敢對商鞅下手,但變法之勢已不可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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