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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伍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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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未央之墨
小時候,老媽帶著姐姐弟弟和我一起從東北跟頭把式的回了山東外婆家,走的時候唯獨把我一個人扔在了那裡,是我不夠乖嗎?還是我是家裡的負擔?還是作為老二的我真是爹不疼,娘不愛?我難過好久緩不過來。
不管是不是爹不疼娘不愛,現在到了外婆家,只要不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我就燒高香了。
可是,命挺苦,我還真是走到哪都不受待見。
記得一天早晨,我尿床了,三姨媽進屋一看,看到我尿在床上的地圖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衝著門外大叫告狀。我被外公拎下床罰站,不許我吃飯。三姨媽吃著烤花生來到我跟前故意饞我,我吞嚥著口水,眼淚在眼圈裡打轉。
還有一次,有一群小孩子聚在一起取笑我是“小東北”,我不敢反抗,怕捱揍,但是不代表我可以忍氣吞聲。我跑到帶頭那個孩子家的廁所旁邊,把他家種的煙苗全給拔下來了,可是,真是點背命苦,她媽媽蹲廁所正好起來提褲子把我抓了個現行。
外公外婆賠禮道歉後,外公擔水,外婆邁著三寸金蓮的小碎步去給人家重新栽種。
回家這一頓雞毛撣子啊,外公還不解氣,又拿繩子捆著我的腰把我投進枯井裡。嚇得我大哭不止,直到告饒才把我拉上來。
童年也有美好的片段,就是小姨媽去趕集,說回來給我買個香噴噴的大餃子,從她走後,我就一直等在她回來的路上,眼巴巴等著,遠遠的她的身影走進視線,我就鳥兒一般飛奔過去,大餃子又白又香,感覺好好吃啊。那味道一直留在我得記憶裡。
外公幾年前去世了,外婆今年也九十歲了,前段時間老媽去照顧她,我和她影片通話,我說:外婆,我去接你來我這裡住一段時間吧。外婆說:老了,走不動了。你啥時候有時間來看外婆吧。
外婆再也打不動調皮的我了。外婆外公不是不愛我,只是,孩子太多,他們的愛溫柔不起來!
2019年5月,我的父母便打電話給我告訴我年邁的爺爺生病的訊息,我第一次聽到這訊息時,內心只覺得一直身體硬朗的爺爺沒事的,只不過是一些小毛病,因為過年時我們還給健康的爺爺過了90歲大壽。
2019年5月12日,我因要回家鄉考試,從上海經過一天的時間回到了江西老家,考完試後便匆忙回了家,看到爺爺的一剎那便已淚目,才經過幾個月的時間,爺爺的身體已經衰弱的可怕。我那時才感覺到時間的無情,生命的脆弱。淚流滿面,卻無能為力!!
在那一下午的時間,我陪爺爺聊了聊天,他的眼睛已經衰弱到看不見了,他說只能看到一點人的輪廓,我知道爺爺已經看不清我了,因為我剛回去的時候他把我看成了妹妹。我幫爺爺洗了兩件衣服,這好像是我能為他做的最小的事情。
我的父母要工作,還要照顧即將要中考的弟弟,他們每天要兩頭跑——家裡和街上為弟弟租的房子。每天早早起床,為弟弟做完早餐後便回家工作和照顧爺爺,晚上還要冒著黑夜回弟弟那。他們的辛苦用文字來表達體現不出萬分之一。而我,畢業一兩年,卻只能給他們再增添一份負擔。
2019年5月30日。父親再次傳來爺爺病重的訊息,在醫院住院,由父親,大伯,二伯輪流照顧,父親要我打電話給大伯問問爺爺的訊息,並給了大伯的號碼,但我卻沒有打,我好像是在逃避。直到今天,6月1日,這個美好的日子。早上9點多再次接到母親的電話,問我有沒有打電話給大伯,我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頓覺感到慚愧,母親的寥寥數語就讓我感覺到母親對爺爺和對我的擔心,此刻我流著淚寫下了這些話。
母親電話中一句話觸動了我的心,她說,爺爺好歹是把我養大的,應該去關心關心爺爺。對啊,爺爺是陪伴我長大的人,我對爺爺有深深的情,但我卻無法去爺爺身邊陪伴他。無能為力!
爺爺從我記事起就是在我家院子裡撫弄著各種竹子,木柴……他是個竹篾師傅,在他的巧手下能編織出各種精巧的竹篾用品,竹簍啊,竹簸箕啊,竹掃把啊等等,記得以前總會跟著爺爺去集市上賣他做的竹掃把,那時覺得不亦樂乎,因為爺爺做的很快就能賣出去,到現在,我家裡還用著爺爺製作的各種竹篾用品,後天他老了做不了了我才會惋惜這樣的好手藝。爺爺不僅在這方便很厲害,在做家務上也很厲害,比如,他總能把木柴堆得整整齊齊,還能做一手好菜,我就是吃爺爺做的飯菜長大的,他對每個人都很好,在我映像中他是最慈祥的爺爺。
而此刻,年邁的爺爺躺在病床上,我不能陪在他身邊,心比任何人都痛,只能在這感嘆時間的無情,生老病死,誰也敵不過時間。感嘆自己的無能。只希望爺爺能平安度過,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