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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宛如清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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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蘇小妮
今天除夕,回答一些與過年相關的話題,似乎是恰到好處。
一、祭祀的時候不應該有外人在場。中國傳統風俗裡,祭祀是一件特別莊重而又私秘的事,同時也是屬於一個家族內部的事,這樣的情形一般都是關起門來在家自己操辦,不會有外人在場。而到了祭祀的日子,比如說清明、中元節、冬至、除夕這樣的日子,尤其上上午,外人也不會來你家串門,因為家家都一樣。我記得以前我奶奶在的時候,每次到了這個時候,飯菜端上桌,碗筷擺好,奶奶都會將門輕輕掩上。如果你去留心,多半這時候鄰居家的門也是掩上的。不會讓外人參與進來。
二、《紅樓夢》裡祭祀的時候沒有提及寶釵和黛玉是否在場。寶釵不在場是應該的,至於黛玉在不在場,個人覺得無所謂,按理說應該在場,賈母已經把她稱為“我們家四個姑娘”之一,尤其是在林如海去世後,黛玉徹底沒了家人,賈母也早她當成了自家人,所以這樣的時候,她來參與應該不是問題。
作者在寫到賈府祭祀儀式的時候,從賈母寫到賈蓉妻,總共四輩人,並沒有提及姑娘們。也證明在當時的祭祀活動中,未出閣的女兒對於這樣儀式一點都不重要,但是,媳婦卻是必須參加的人選,一個都不能少。
賈蓉系長房長孫,獨他隨女眷在檻內。每賈敬捧菜至,傳於賈蓉,賈蓉便傳於他妻子,又傳於鳳姐尤氏諸人,直傳至供桌前,方傳於王夫人。王夫人傳於賈母,賈母方捧放在桌上。邢夫人在供桌之西,東向立,同賈母供放。三、寶琴完全有資格參與。寶琴初進賈府,就深入賈母喜愛,書中第四十九回,借用探春之口:“老太太一見了,喜歡的無可不可,已經逼著太太認了乾女兒了。老太太要養活,才剛已經定了。”寶玉道:“有了這個好孫女兒,就忘了這孫子。”
你看,寶琴是王夫人名義上的乾女兒,以這樣的身份參加賈府的年末祭祀,沒有任何不妥。
四、作者讓寶琴參加的真正含意。作者借用寶琴主位初來乍到的小姑娘的眼睛,幫我們看到了一幅賈家祭祀圖。
且說寶琴是初次,一面細細留神打諒這宗祠,原來寧府西邊另一價目院子,黑油柵欄內五間大門,上懸一塊匾,寫著“賈氏宗祠”四個字,旁書“衍聖公孔繼宗書”。……後面還有長聯,抱廈前上面懸一九龍金匾,寫道是:“星輝輔弼”。乃先皇御筆。兩邊一副對聯,寫道是:“勳業有光昭日月,功名無間及兒孫。”亦是御筆。五間正殿前懸一鬧龍填青匾,寫道是:“慎終追遠”。旁邊一副對聯,寫道是:“已後兒孫承福德,至今黎庶念榮寧。”俱是御筆。
作者一連用了三個“御筆”,一直在說賈家的榮耀。而祭祀,本身就承繼著祖先的光榮和夢想。可是,誰又知道這份榮耀在不久之後會一起消散怠盡?這才是作者在這一回裡真正要表現的。而透過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寶琴的眼睛展現出來,便是再合適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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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過年祭祖時,薛寶琴為何能在現場?
祭祖當然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作為薛家姑娘寶琴,卻能進入宗祠,得以參觀整個活動,似乎有些不合情理,但是細想想,又有它的道理。
首先,作為一個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姑娘,把觀察賈家最隆重事件的任務交給她,最合適。《紅樓夢》裡早期,作者設定了一個劉姥姥,透過她兩進榮國府,把榮府的下人,主子們以及大觀園都給看了個遍,走了個遍,是個非常關鍵的人物。劉姥姥雖見多識廣,但終究出身底層,有許多看不透的地方。
而薛寶琴博學多才,理解力要遠超鄉村老嫗,同時,最重要的是,早在她進宗祠前,賈母就逼著她認了王夫人作乾孃,以前認親是很嚴肅的,要擺酒講資格,是傳統承認的正經的親戚。既然是王夫人的乾女兒,自然就是賈家的小姐,進個宗祠,參加祭祖也就不突兀了。
第二,一個家族的祭祖,除了有本家人之外,還會有外人參加。這就好比王朝皇帝舉行盛大典禮,比如說封禪,比如說祭祀,除了本華人外,一定得有幾個外邦頭子或使者觀看,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看看我大天朝,怎麼樣,威武雄壯吧,繁榮昌盛吧,以後還敢不敢鬧哇,得老老實實做小弟吧。——賈府當然沒有讓薛寶琴做小弟的意思,但炫耀的本質沒有變,還是那麼個味,看我赫赫賈氏,子孫綿延不絕,個個成才成器的,祖宗們看著欣喜啊!保佑賈氏子弟們繼續享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