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既要問去向何方，還要問來自何處。
去向何方，是我們前進的方向，是理想是未來。而來自何處，是我們對生育我們和養育我們的人和土地的眷戀。
我以為，兩者缺一不可：不知去向，如同無頭蒼蠅，茫然不知所向；不知來處，就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而對祖先的祭祀，其實就是對來處的眷戀，這一點，已經根植在華人的骨子裡，成為一種永恆的文化記憶。
不管是身處何處，這幾十年來，我每年都會回老家過年——農村裡，有親情，有年味，城裡，除了喧囂，什麼都沒有了。
從記事開始，每年的大年三十，父親就會帶著我們兄弟和堂兄弟，給每一座祖墳燒紙錢。在小的時候，父親會在大年三十一大早，就開始折包——就是把紙錢，折起來，外面在用一張紙錢封好。然後，在封皮上用毛筆寫上“故顯考某某老大人”或者“故縣顯妣某某老孺人”。左下角還會用小字寫上“孝男某某，孝孫某某”。背後還會寫上“第幾封號”，每個祖先的墳燒兩個。父親是我們那個地方最老的黨員之一，一輩子不信鬼神，但在做這些的時候，都是非常虔誠的！受那種肅穆氣氛的影響，我們那個時候，也會比較安靜，幫著磨墨或者疊包。
稍大一些，我也會寫包。父親去世十多年了，現在，每年，我會帶著侄兒們一起來做這件事。哥哥會忙前忙後，時不時站在我們身後，那個表情，那種肅穆，跟父親在的時候，是一摸一樣的。
這些準備做完，母親就會端出連著豬尾巴的一塊肉（我們老家叫做“坐墩肉”），然後，父親走在最前面，哥哥走第二，堂哥走第三第四，我走第五，侄兒們跟在我們身後，從最早的祖先開始祭拜！
先恭恭敬敬端上坐墩肉，放在墳頭，然後就是燒包。每個人都要跪下來磕頭，多年以前，我會跪到前面，因為想看那個紙燃燒起來的旺旺的樣子。後來，小侄兒們都要跪在前面，目的也是一樣。現在，跪在前面的，變成了侄孫這一代。
最後，還要在每座墳前，點燃鞭炮。據父親說，這是要叫醒祖先們。吃飯了，領錢了。往往，說知道這裡的時候，父親會微笑。後來，我給侄孫們講，也會微笑。
等所有的祖先的墳都一一祭拜之後，接下來，就是吃團年飯了。
等到正月初一的時候，又會開始新的祭祖儀式。以前，一大早，母親會把我們揪起來吃湯圓，圓圓的甜甜的糯糯的湯圓，意味著一年圓圓滿滿甜甜蜜蜜。然後，父親又會帶著我們，給每一個祖先拜年。這時候，就是先燒紙錢，然後放鞭炮。之後，父親就開始分配任務，要給每一座祖先的墳，壘上新土——一年的開始，什麼都是新的。
只有所有這些做完之後，屬於我們的年，才算正式開始！
不管在外地工作生活多少年，其實，那個埋著祖先的地方，才是我們靈魂皈依的地方——因為，那是生我們養我們的地方，是我們來的地方！
人，既要問去向何方，還要問來自何處。
去向何方，是我們前進的方向，是理想是未來。而來自何處，是我們對生育我們和養育我們的人和土地的眷戀。
我以為，兩者缺一不可：不知去向，如同無頭蒼蠅，茫然不知所向；不知來處，就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而對祖先的祭祀，其實就是對來處的眷戀，這一點，已經根植在華人的骨子裡，成為一種永恆的文化記憶。
不管是身處何處，這幾十年來，我每年都會回老家過年——農村裡，有親情，有年味，城裡，除了喧囂，什麼都沒有了。
從記事開始，每年的大年三十，父親就會帶著我們兄弟和堂兄弟，給每一座祖墳燒紙錢。在小的時候，父親會在大年三十一大早，就開始折包——就是把紙錢，折起來，外面在用一張紙錢封好。然後，在封皮上用毛筆寫上“故顯考某某老大人”或者“故縣顯妣某某老孺人”。左下角還會用小字寫上“孝男某某，孝孫某某”。背後還會寫上“第幾封號”，每個祖先的墳燒兩個。父親是我們那個地方最老的黨員之一，一輩子不信鬼神，但在做這些的時候，都是非常虔誠的！受那種肅穆氣氛的影響，我們那個時候，也會比較安靜，幫著磨墨或者疊包。
稍大一些，我也會寫包。父親去世十多年了，現在，每年，我會帶著侄兒們一起來做這件事。哥哥會忙前忙後，時不時站在我們身後，那個表情，那種肅穆，跟父親在的時候，是一摸一樣的。
這些準備做完，母親就會端出連著豬尾巴的一塊肉（我們老家叫做“坐墩肉”），然後，父親走在最前面，哥哥走第二，堂哥走第三第四，我走第五，侄兒們跟在我們身後，從最早的祖先開始祭拜！
先恭恭敬敬端上坐墩肉，放在墳頭，然後就是燒包。每個人都要跪下來磕頭，多年以前，我會跪到前面，因為想看那個紙燃燒起來的旺旺的樣子。後來，小侄兒們都要跪在前面，目的也是一樣。現在，跪在前面的，變成了侄孫這一代。
最後，還要在每座墳前，點燃鞭炮。據父親說，這是要叫醒祖先們。吃飯了，領錢了。往往，說知道這裡的時候，父親會微笑。後來，我給侄孫們講，也會微笑。
等所有的祖先的墳都一一祭拜之後，接下來，就是吃團年飯了。
等到正月初一的時候，又會開始新的祭祖儀式。以前，一大早，母親會把我們揪起來吃湯圓，圓圓的甜甜的糯糯的湯圓，意味著一年圓圓滿滿甜甜蜜蜜。然後，父親又會帶著我們，給每一個祖先拜年。這時候，就是先燒紙錢，然後放鞭炮。之後，父親就開始分配任務，要給每一座祖先的墳，壘上新土——一年的開始，什麼都是新的。
只有所有這些做完之後，屬於我們的年，才算正式開始！
不管在外地工作生活多少年，其實，那個埋著祖先的地方，才是我們靈魂皈依的地方——因為，那是生我們養我們的地方，是我們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