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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第一次聽慰藉

    那我就說一個電視劇吧。

    大約七歲那年,某天一大家子坐在電視前看著西遊記吃午飯。女兒國國王鼓足了勇氣對唐僧羞澀的唱道:“悄悄問聖僧,女兒美不美。”唐僧滿臉都是驚恐和擔憂,沒有一絲愛憐眷戀之意。我不知為何一股怒火猛然湧向頭頂,感覺血都要從頭髮絲裡滲出來了。飯桌上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我的表現,都在笑吟吟的盯著電視。那表情讓我感覺更加憤怒。讓我覺得成年人果然都是些狼心狗肺冷酷無情的人(當然那個時候詞彙量確實還沒這麼多)。

    後來我好像是自己跑到玉米地裡偷偷哭了一場,也可能是沒有。我至今也不是很清楚這件事情對我的影響有多大,反正多少年來我一直對愛情的幻想都有著女兒國國王的影子。因為我實在想不通如果有一個漂亮妞能給你唱“說什麼王權富貴,怕什麼戒律清規,只願天長和地久,與我意中人兒緊相隨”這種歌的話你怎麼能傻逼到不管不顧的撒手就跑呢。

    我通常把自己在學校枯坐等著考高中考大學的日子想象成我這是要去西天取經,家裡也不斷地向我灌輸,上大學就是取到了經書,其餘一切都是路上的風景不值得停留也絕不能因為妖精的攔路而掛掉。

    初中時流行打架混社會,我跟大部分東北男孩一樣,上課時一邊記著筆記一邊想著晚上找誰幫忙打架以及眼眶上的瘀青如何跟家裡解釋的事。這時在我心裡出現的幻想場景是這樣:一個黑社會老大家的千金太妹,領著一票壯漢把欺負我的人砍跑後,將砍刀搭在肩上,揚著頭乜斜著眼對我說:“念個雞巴書,出來咱倆住一塊兒得了。”

    高中時我學會了吉他,組了樂隊,開始自己寫歌,讀書考試成了我最大的負擔。那時我心裡幻想的場景是這樣: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樂隊女主唱一腳踹開我的教室門,在全班人注視下彈著吉他給我唱了一首寫給我的情歌,然後將吉他像砍刀一樣搭在肩上,揚著頭乜斜著眼對我說:“念個雞巴書,跟我一塊兒去北京得了。”

    當然,千金太妹和少女主唱從來也沒有出現過。但那時的北京對於我來講是絕對的音樂聖地。大概十七歲那年,我在音像店買到一盤叫《跳房子》的磁帶,主唱是個比我還小一歲的美貌少女。我聽遍了整張專輯也沒有聽到一首“愛戀伊,愛戀伊,願今生長相隨”式的露骨情歌,這讓我欣喜若狂並一廂情願的認為這就是少女主唱還沒有談戀愛的鐵證。我決心透過考大學的方式去到北京,並試圖在宋冬野寫出《董小姐》前很多年寫出《田小姐》,踹開摩登天空公司的大門告訴她“你嘴角向下的時候很美”。

    所以以上那些可能都不會是真的。我最終還是到了北京,成為了一個朝九晚九的金融民工,要養家餬口,要償貸還債,要裝傻充愣,要蠅營狗苟。以前的小朋友們都說我變成了那個最不想成為的人,但是我沒有告訴他們,我仍然經常非常猥瑣的盯著題主(田小姐,答者注)微博照片中的大紅嘴唇發呆,幻想著她一腳踹碎螢幕,伸出腦袋來,輕啟朱唇,溫柔的對我說:“上個雞巴班,出來咱倆住一塊兒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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