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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如是我聞1379037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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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唐言唐語
《韓非子·顯學篇》裡面說孔子去世之後,儒家分成了八派,這八派對於孔子學說的取捨各不同,相互指責、爭論不休。但他們都說自己得了孔子的真傳、自己的這一派才是儒家的正宗。
“古來聖賢皆寂寞。”——聖賢們的思想高度是常人難以企及的,因此聖賢不為世人所理解也就是古今中外普遍存在的現象。儒家分為八派的事實就是註腳,孔子自己也說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他還說“二三子以我為隱乎?吾無隱乎爾。吾無行而不與二三子者,是丘也。”—— “同學們認為我對你們是有所隱瞞不教的嗎?我絲毫不曾隱瞞過什麼。對你們所有人都是言無不盡、知無不教的啊——這就是我孔丘的為人師長的基本原則呀。”
竭盡全力去教還怕他們學不會呢,哪裡還敢有什麼隱瞞不教的呢!弟子們之所以懷疑就是因為人生的閱歷太少、境界達不到、理解能力的不夠——人不知而不慍,學生們不解、窩火,甚至懷疑老師。這個時候,身為先生惱怒、委屈、無奈……有用嗎?“不慍”,才是君子的本份、基本素養啊。
高足子貢不是曾經感慨嘛,“夫子之文章,可得而聞也。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
——聖人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夠理解透徹的。
對於這一點,聖人遠比所其他人都更加清楚。
1831年,德國著名的哲學家黑格爾在彌留之際感嘆道:“只有一個人理解我!”但是馬上,他又感嘆地否定道:“連他也不理解我!”
老子說“吾言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大意就是:我的話(理論)很好懂,也很容易實行。可是天下人偏偏就聽不懂、實行不了啊!”因此,老子感慨道“是以聖人被褐而懷玉。”——聖人的滿腹經綸在世俗世界看來就像他們身上破舊的粗布衣一樣一文不值、與垃圾無異。
親耳聆聽聖人的教誨、親身體會聖人言談指導,都不能夠理解他思想的精髓、難以追隨他的身形步法——夫子步亦步,夫子趨亦趨,夫子馳亦馳,夫子奔逸絕塵,而回瞠若乎後矣:先生點火,我也點火;先生踩離合,我也踩離合;先生掛檔,我也掛檔;先生松離合轟油門,我也松離合轟油門……所有的步驟都一模一樣啊!可是,先生眨眼間就沒了蹤影了,只留下瞠目結舌、口水直流、驚呆在路邊的我。
雖然,達不到聖人的境界,與聖人相處之下最起碼知道自己與聖人的差距——這是後世那些“鴻儒”“碩儒”根本不曾會有的震撼感受,也正因為如此,後世的“大儒”們才會認為自己是很不含糊的,最起碼認為自己是可以理解聖人、也是完全能夠理解聖人的,甚至覺得自己的素養遠遠超過聖人親傳親授的那些高足弟子們了。
所以在韓非子之前的時代裡,儒家就已經被分成了八派。在往後的千年時光裡,儒家被分解成了多少塊、被扭曲成了什麼樣子,誰都不知道——如果儒家曾經真的是一個整體的話,早就被肢解的體無完膚、面目全非了。(這難道不是罪過嗎?)
“或生而知之;或學而知之;或困而知之:及其知之,一也。”——不管經過怎樣的途徑,真正明白、理解之後,大家的感受應該是一樣的、相同的。
以“慣性”為例吧,不管是用世界上哪一種語言或文字來表述,也不管是三百年前的艾薩克·牛頓還是今天的中學生對於“慣性”的理解、感受應該是一致的。
而今天,就是在大家都講中國話的中國,對於孔子的觀點的解釋、講述卻是眾說紛紜、莫衷一是——怎麼說的都有,就是沒有“一也”的“一”。
沒有了這個“一”,又如何證明、評判人們的“知”與“不知”呢?
其實,這樣的局面早在兩千多年前的孔子就已經“知曉”了——“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才識不夠卻拼命想為聖人代言,境界不夠卻認為自己是理解聖人的。這本身就是很不理智的——明知不理智卻硬要去生吞活剝、曲解亂講——大概就是板橋公說“秀才,孔子之罪人”的初衷吧。
這種現象,不光是儒家有。凡是各大學派幾乎無一例外,都有。
因此“和尚,釋迦之罪人”“道士,老子之罪人”是再正常不過的。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許多人常把這句話掛在嘴邊,實際上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句話真正的含義是什麼——尤其是各門各派的“罪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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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經雲: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法尚可捨,何況非法。和尚泥法,是故罪於釋迦;道德經雲:道可道,非常道,道士拘不常之道而行,是故罪於老子;聖人不言而教,所謂治世,則民不知有君而君之仁已及朝野,秀才以仁信禮義設防,名利立而爭端現,是故罪於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