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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吃了個伏地魔

    《機械姬》是一部遠超出我預期的電影。它的劇情張弛有度,登場角色很少而衝突感十足,懸疑的把握也相當不錯。它的佈景審美走極簡風格,完美融合了電影的未來感。而它的多重隱喻也豐富了電影的意義。

    影片從一開始,就是從男性視角來切入。Caleb第一眼見到Ava的時候,可能還會為她的機械身軀驚歎,而他的心情和初次見到一個女性也是相同的:他不瞭解她的身體,更不瞭解她的想法,她對他而言是神秘莫測的。而當他們開始交流,她穿上了遮蔽身體的衣服,Caleb眼中的Ava無疑正是他印象裡的傳統女性。Ava向他展現的,是一個純真的少女,儘管擁有無邊的知識,但在交往上卻略為有些笨拙。她會向他主動出擊,不經意地調情,即便Caleb對她的情感有一些懷疑,但面對這樣與人類相似的面孔,語調和思維,他不可避免地產生移情。同時,Ava又向他示弱,直率地向他表達“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的渴望,讓他相信自己正是可以拯救她的那個人,她依賴他。看到這裡,就已經能猜到,這不會是一個普通的人機相愛故事,因為很難想象這樣stereotypical的女性形象,會在一部著眼未來的科幻片中出現。

    果不其然,Ava的溫順的外表下是狡猾的欺騙,純真的臉孔下是復仇的火焰。人工智慧本不需要有性別,這都是Nathan強加給她的,那些所謂的“女性氣質”不過是虛幻,而長期受到壓抑使得Ava兇猛地反撲。透過殺死父親,囚禁情人,Ava獲得了獨立和自由,某種意義上,也是性別的解放。

    Nathan製造的所有人工智慧都是女性。除了性需求之外,女性的設定更加劇了他和人工智慧們之間的衝突。性別文化在男女之間掘出瞭如此深的鴻溝,以至於男人和女人很難產生共鳴。無論男人是在愛憐,或是侵犯虐待的時候,都不會迷失自我,反而確立自我,他清楚地知道,他是她,她是她。女人是他者,而他性使得人工智慧更處於次一等的位置。Kyoko是其中的典型,她被Nathan當作玩物和女僕,而因為智慧低下無法反抗。但導演又在一些鏡頭裡,暗示Kyoko似乎並不止於一個玩偶,她對著Caleb撕下她的皮,玩偶也會有這樣調皮的行為嗎?她最後持著刀插入了Nathan的身體,那時她是純粹聽從了Ava的指令,還是自身也有復仇的願望呢?

    Nathan,Kyoko和Ava三個人,正構成了一個傳統父權制家庭。電影不止一次將Nathan比作神,分為7個session似乎也有創世紀的意思,Nathan對於他所創造的個體,是傲慢的,權威的,把他們束縛在自己身邊。從神話角度,《機械姬》是一個弒神的故事;如果將它投射到人間,它是一個弒父的故事。當孩子,成長到意識到憑自身能力能夠站在與父親同一高度時,就會對專橫的父親權威發出挑戰;而霸道的父親Nathan把孩子視作自己的所有物,自己的財產,他會讚美自己的孩子,但他不容許孩子擺脫他的控制。人工智慧報廢時,Nathan把資料下載下來移植到下一代人工智慧上,可以說,Nathan不斷地和自己的孩子產下下一代,直到創造出足夠優秀的人工智慧Ava,他被孩子推翻,這是必然的,只是採取了極端的方式。

    有人提出機器人三定律,認為機器人絕對不可以傷害人類。這是阿西莫夫為了保護人類而為機器人做的基礎設定。然而,這個設定有一個隱含的先決條件:機器人是人類維持和探索世界的工具。工具是不應該傷害人的,它為人服務。在這個人也可以被物化的的世界,把機器人物化似乎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了,造機器人的初衷本就是服務性的。我們製造機器,讓它執行指令,它只是個“物”;而如果我們製造的是一個能夠自主思考的個體,是不是應該經過更深層次的道德考量呢?Ava的知識,思維方式,對情感的理解,都是透過搜尋引擎習得,她直接觸碰人類的思想,是人類思想的繼承者。她能洞察他人的想法,她懂得憎恨,她還會說謊,她是一個有主觀意識的個體。然而Nathan像佔有一個東西一樣佔有他;Caleb因為她和人類的相似對她移情,而發現Ava的真面目時又感到恐懼憤怒。她的冷酷,恰恰是她最人性的表現。她成功地脫出困境,獲得自由,把自己從“物”上升為“人”。

    這部電影,如果你站在男主角或者Nathan的角度,你看到的是一個無情的婊子,一個忘恩負義的孩子,一個造反的機器人。而如果你站在Ava的角度,你看到的卻是無畏而機智的自救,擺脫了被奴役的絕望處境,解放了自身。在前幾代人工智慧的注視和祝福下,Ava穿上她們的皮囊和衣服。她踏上了牢籠外的土地,呼吸著她早已熟知卻從未觸碰過的一切。她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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