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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最後一支多巴胺

    說起來你們可能根本不會相信:

    每次值夜班的時候,每當我在凌晨上廁所的時候,在急診昏暗的走廊盡頭,在牆面發黃的廁所裡面,我總是會覺得那些我曾經救治過的靈魂們站在我的身後。

    這不是鬼故事,當然這個世界上也根本不會存在這些東西。

    但是,作為一名無神論者,我依舊能夠感受到它們的存在。

    仔細想來,我之所以有這種感受,並不是因為它們真實的存在,而是因為我自己真實的存在。

    這些年來,我從未曾忘記每一個從我手中離開的人們。

    我並不是思念他們,而至惋惜他們。

    或者說,對於那些搶救失敗而去世的人,作為醫生,我的內心總是存在一點遺憾或自責。

    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正是因為我常常同死神相抗爭,所以,才會常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那些孤獨的靈魂,才會有一絲自責。

    大約是七年前,我第一次見到那位年輕的“大胖子”。

    其實,不到四十歲的他根本就不胖,臃腫的身材完全是因為肝硬化、肝腹水、低蛋白血癥引起的。

    他是一位非常有禮貌的病人,也是一個很慈愛的父親。

    因為存在嚴重的食管胃底靜脈曲張,所以他發生後數次消化道出血。巧合的是,每一次趕到急診的時候,都是我當班。

    我對他印象深刻,不僅是因為他非常有禮貌,對自己的病情也充分的瞭解,溝通起來沒有障礙。更是因為他的孩子年僅9歲,他的父母遠在千里之外的北方農村。

    幾次急救後,我們之間已經很熟悉了。

    大約兩年之後的某哥冬季的夜晚,急診室裡人山人海。

    我一抬頭,就豁然發現他正閉著眼睛坐在等候就診的人群之中。

    面色蒼白的他,額頭上正在微微的出著汗。

    我趕緊中斷手中的工作,優先為他進行了診治。

    我這麼做並不是因為熟人的關係,而是因為我知道:他可能再一次的消化道出血了!

    果然,雖然沒有明顯黑便嘔血,但是他的血壓已經降低到70/40mmHg ,血紅蛋白也只有7.5g/l。

    “已經休克了,你還在排隊!”我有些抱怨道。

    而患者卻不好意思的說:“我沒有想到會這麼嚴重。”

    “你一個人怎麼行,把家屬喊過來吧?”

    然而,他卻如同往常一樣拒絕了:“孩子還小,夜裡出來不方便。”

    因為他的家中只有妻子帶著年幼的孩子,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人。

    穩定住生命體徵後,護工師傅將他送進了病房。

    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別竟是永別!

    在入院數小時後,他的病情再次變化,最終不治身亡。

    類似這樣讓我難以忘記的病人有很多,每一次在他們的瞳孔裡我都能看見這個世界的影子。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不知道自己正在接近死亡。

    讓醫務人員感到害怕的也不併不是那些已經逝去的孤獨的靈魂,而是那些張著大口準備著吞噬正義和良知的活人。

  • 2 # 麻醉醫生小康

    我知道有人會想醫護人員看慣了生死,對生死一定很冷漠。事實正好相反,醫護人員最不願意見到死亡,從死神手裡奪回來的每一條生命都會讓醫護人員激動不已。

    患者,28歲,女性,抱著2歲的兒子走在回家的路上,可是對面一輛大貨車瞬間改變了她的人生。兒子因為顱內出血,複合傷住進的ICU,生存希望渺茫。她左上肢齊肩毀損,右下肢膝蓋上20公分基本毀損。進入手術室時已經失血性休克昏迷,嘴唇發紫,心率高達160以上。而且毀損的上肢和下肢依然出血不止。無麻醉氣管插管,深靜脈穿刺,外周靜脈穿刺,因失血過多動脈穿刺失敗,腎上腺素,去甲腎上腺,幾路靜脈通道推注液體。但是患者血壓始終維持在40/25mmHg左右,心率160次/分以上,持續時間超過1個小時。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都覺得患者會出現缺血缺氧性腦病,但是在場所有的人都努力搶救。患者的老公一邊要去看昏迷的兒子,一邊要擔心昏迷的老婆,心力憔悴的他癱倒在手術室門口。更不幸的是,2歲的兒子因為傷勢過重沒有搶救過來。對於看起來沒有希望的她,醫護人員依然竭盡全力搶救,生命體徵慢慢平穩,最後撐過了手術關。可是大家都知道她還要克服感染關才算是搶救成功。我們在場的醫護人員依然非常欣慰地把她送進ICU。10天后她逐漸恢復過來,再次接受清創手術。知道她要再次手術,當天參與搶救的人都抽空跑到手術間看看她,鼓勵她。

    雖然我們每天都要面對生死,但是我們更加敬畏生死。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們都要努力拉住每一個可能的生命。也許我們偶爾會犯錯,也許我們偶爾會說錯話,但是面對生死抉擇的病人我們都會竭盡所能,可是我們不是神,也不可能救治每一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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