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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亦有所思

    留得枯(殘)殘聽雨聲

    是這一句罷?

    巧的是,小可在許多年前也曾有過這個疑問。當時認為,林黛玉不喜歡那個“枯”字,因為“枯”諧“哭”,所以此字不討喜。

    可是“殘”字比“枯”字更加不堪,“哭”總有“不哭”或“轉悲為喜”之時,可“殘”卻是“試看春殘花漸落”(葬花吟),“香殘燕子樓”(唐多令)之句,也就是說,論悲慼之意,“殘”比“枯”更為了得。

    那麼,有沒有可能像題主所說的林黛玉當李商隱的“一字師”呢?

    恐怕不然,李商隱喜歡用“雨”字,在他的詩中有70餘處有“雨”,也喜歡用“春”字,詩中有120餘處,更喜歡用“風”字,在他的詩中有160餘處有“風”,“殘”字只有27處。“枯”字只有不到10處。所以若說李商隱喜歡用“枯”字,恐怕未必。

    那麼,有沒有可能是煉字因素呢?

    煉字

    小可許多年前,曾經讀到過一篇關於漢字的發音可以促進情感的側重方面的文章,比如以AN或UAN為韻母的字(十四寒,十五刪,一先)更有利於抒發一種悽婉、高絕、哀傷的情感。而韻母為U或V(U字上面有兩點,打不出來)更傾向於幽靜、怡然、孤獨之感。但實際上,這種觀點未必可取,因為這種“以音襯情”的比例雖然高於百分之五十,但遠遠沒有達到百分百,完全是作者個人因需要而異。

    枯,指枯萎,側重於過了時節。

    殘,指殘剩,即側重於過了時節,也包括被風雨等外物所損壞。

    也就是說,枯,是自然現象。而殘,卻可以存在其它因素。

    按照這個觀點,在林黛玉眼裡,“殘”自然是比“枯”更為貼切,因為對黛玉來說,賈府是風,寶玉是雨,王夫人是霜,更有周瑞家的等細小蚊蟲。

    黛玉的心高氣傲如同她的敏感細膩一般,都是出名的。若說心存感應,所以改掉古人詩中的某一字,無人處尚可,公共場合卻是不合時宜。畢竟林黛玉不是夏金桂。

    所以,儘管對於黛玉來說,“殘”比“枯”要好,但她未必會改,一是缺乏尊重,二是場合不符,三是容易受到隱約的嘲笑。

    場合

    因為當時可以聽到這一名話的人很多,有賈母,王夫人,薛姨媽,劉姥姥,還有丫環,更有寶玉,寶釵,李紈,鳳姐,迎春三姐妹等。細看雖然是眾人分別上了兩隻船,但黛玉說這句話的時候,邊上至少有寶釵,李紈,寶玉。若論文學素養,李紈第一,寶釵第二,探春第三。如果兩條船離得很近,那麼裝作沒有文學天賦的賈母當為第一,王夫人和薛姨媽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如果李商隱的原詩是“枯”,林黛玉說“殘”,那麼顯然是林黛玉背錯了詩,甚至是忘了字。各位夫人小姐嘴上不會說,心裡難免不會YY兩句。可是從頭到尾沒有這方面的描寫,作者也沒有進行任何暗示。

    顯然,林黛玉沒有背錯。

    版本

    那麼,只剩下一個解釋,林黛玉所看的版本上就是“殘”字,關於古詩中的字句變化因版本而不同,小可曾在別處回覆過,此處不做複製貼上,大意如下,版本不同原因有四,一是傳抄有誤,二是印刷缺失,三是後人妄改,四是作者修改。賀鑄名篇《青玉案》有八個版本,杜甫那首七言排律有三個版本。賈島《憶江上吳處士》也有兩個版本。

    最重要的是,林黛玉那麼喜歡李商隱的詩,喜歡到不敢承認喜歡,她怎麼可能會背錯?又怎麼可能會當著眾人的面修改一字呢?

  • 2 # 暗盒子

    心理學上有一個“心口不一效應”,是說在很多情況下,人們所表現出來的不僅不是內心所想的,甚至是相反的,這在內心敏感、內向的人身上體現最為明顯。

    林黛玉恰恰是這種自視清高、內向敏感的女孩兒。因此,在《紅樓夢》中我們知道,她一向標榜自己討厭李商隱。但我們卻不可全信,而要反向思維:林黛玉打心裡還是很喜歡李商隱的,甚至會覺得她和李商隱兩人的內心是相通的,此所謂“同病相憐”,想必也是不輕易為外人道焉。

    在《紅樓夢》第40回,林黛玉明明白白說:“我最不喜歡李義山的詩,只喜他這一句:‘留得殘荷聽雨聲’。偏你們又不留著殘荷了。”而李商隱的這句詩出自其《宿駱氏亭寄懷崔雍崔袞》,全詩是:“竹塢無塵水檻清,相思迢遞隔重城。秋陰不散霜飛晚,留得枯荷聽雨聲。”

    可見,林黛玉不僅記得這首詩,還把末句的“枯荷”,不露聲色地改成了“殘荷”,而這一改,也確實更加貼切、傳神。這也就是林黛玉是李商隱“一字師”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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