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因為是早年大航海時代的開啟國家之一，也是歐洲文藝復興主要發生的國家之一，在16-19世紀有過比較輝煌的藝術成就，湧現了一批出色的畫家，尤其在17-18世紀，可謂開啟了歐洲近代繪畫的先河。我在大學的時候，讀過幾本歐洲繪畫史，那時給我留下較深印象的有委拉斯凱茲(Velazquez，1599-1660)，可以說是文藝復興時期的代表性畫家，他出生於塞維利亞，自幼喜好繪畫，得到父親的支援，刻苦自學， 後來一鳴驚人。以肖像畫著稱於世，收到年輕的西班牙國王的青睞，被請到皇宮內，成了一個宮廷畫家，後來又得到來訪的荷蘭（那是一般稱為尼德蘭）畫家魯本斯的指點，到義大利繼續學習，藝術水準愈益提升，逐漸成了一位世界性的大畫家。我在畫展和圖片上看到過一些他的畫作，諸如“教皇英諾森十世畫像”、“鏡前的維納斯”等，人物描繪已經完全脫去了文藝復興早期筆法的呆滯和生硬，顯得相當生動而鮮活，眼神尤其動人，開創了巴洛克時代的畫風。他差不多也是奠定西班牙繪畫世界性地位的偉大人物。

另一位我印象較深的是弗朗西斯科·何塞·德·戈雅-盧西恩特斯(Francisco José de Goya y Lucientes，1746年-1828年)，我們一般稱為戈雅，他被列在了浪漫主義的行列。戈雅出身於一箇中下層的家庭，藝術的稟賦使得他對於繪畫有著天生的愛好，雖然年輕時也屢屢受挫，但不久聲名鵲起，受到了國王的接見，進入了聖費南多皇家美術學院，一直升至副院長。戈雅生性好動，喜歡接觸各個階層和各種人物，自己的生活也有些浪漫，因此他中年以後的畫作，就不再拘泥於寫真的古典主義，而著重表達自己的主觀感受和主觀情緒，這就使得他的畫風慢慢向浪漫主義轉化，最出名的是他的自畫像和“穿衣的瑪哈”和“裸體的瑪哈”，奠定了他西班牙偉大畫家的地位。關於畫家本人，歷來有許多人為他寫傳記，我記得日本小說家堀田善衛寫過三卷本的戈雅傳記小說，獲得了西班牙國王勳章，在日本也被傳為美談。

其他的比如比較現代的有達利和畢加索，前者是超現實主義的大師，他的作品到中國來展出過，在中國的聲名也很響，有一批粉絲，後者不用說了，可謂家喻戶曉，不過畢加索只是出生在西班牙，早期的藝術訓練當然也與西班牙有關，不過他的主要繪畫活動，還是在法國展開，後來又去美國定居，因此差不多成了一個世界性的畫家，西班牙色彩已經比較弱了，法華人也把他視為自己本國的畫家。不過就我個人喜好而言，超現實主義或者是畢加索的立體主義，我都不大懂，也不大欣賞，我個人還是比較喜歡17-19世紀的歐洲繪畫，當然包括西班牙繪畫。20世紀興起的各種主義，我就不大能領會了，足見我是一個被時代淘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