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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8世紀清朝崛起之際,也是藏傳佛教的勢力迅速傳播擴充套件的時期,整個蒙古、西藏、青海,還有甘肅及準噶爾等地,都沉浸於藏傳佛教的宗教文化氣息。如果深刻了解這一歷史背景,清朝設立駐京喇嘛制度的原因是不是也就呼之欲出了呢?
我們來看看當時歷代駐京掌印的八位大活佛的來歷:章嘉呼圖克圖,負責掌管多倫諾爾的彙總、善因二寺扎薩克喇嘛事務,對蒙古、青海藏傳佛教徒有很大的影響力;噶勒丹錫哷圖呼圖克圖,青海塔爾寺的宗教領袖;敏珠爾呼圖克圖,掌管廣惠寺事務;濟隆呼圖克圖的駐錫地在濟隆寺。以上四位,無論是其駐錫地在整個藏傳佛教寺院體系中的地位,還是其個人的聲望,都在各大活佛中排在前列。除此以外,還有那木喀呼圖克圖、阿嘉呼圖克圖、拉果呼圖克圖和察罕達爾汗)呼圖克圖。
這些活佛喇嘛對蒙古、青海乃至西藏地區的佛教事務,都具有很大的影響力。透過籠絡他們,清朝得以成功地控制蒙古、西藏、青海等邊疆。
在很多情況下,駐京活佛們都能承擔溝通內地與邊疆之間上層政治的作用。以章嘉活佛為例。乾隆二十年(1756年),就在清朝征討準噶爾汗國並與阿睦爾撒納翻臉之際,外蒙古和託輝特部首領青袞雜卜(cinggunjab),因為清朝賜死了押送阿睦爾撒納不利的額琳沁多爾濟,以及喀爾喀當時面臨的生計困苦問題而對清朝心生不滿,故而發動撤驛之變,使當時“十六驛二十九驛一時盡撤,羽書盡斷”。青袞雜卜還煽動喀爾喀人,挑起眾人的反清情緒。在這一背景下,清朝特派三世章嘉呼圖克圖致信二世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予以施壓,成功調停了此事。
清代的駐京喇嘛制度是對蒙藏地區實行的一項重要宗教政策,透過駐京喇嘛在蒙藏地區的影響力來加強清朝對當地的控制。駐京喇嘛是清政府從藏傳佛教地區調到京城及周邊的高僧,他們一般在當地有著較高的影響力,可以是滿、蒙、漢喇嘛,當地的僧俗民眾對這些高僧都極為尊崇,因此清朝透過他們來貫徹在當地實施的各項政策,從而維護藏傳佛教地區的穩定,平衡西藏政教中心的影響。
網路圖
清朝駐京喇嘛制度經歷了不同的發展階段,首先是滿清入關前的後金政權時期,努爾哈赤和皇太極為了拉攏蒙古各部聯合抗明,於是採取了尊崇佛教的政策。皇太極本人雖對藏傳佛教比較反感,但是考慮到後金政權的穩固,他和努爾哈赤一樣採取了安撫的政策,不僅在政治上給予蒙古各部優待,而且在許多地方修建喇嘛廟,贏得了蒙古各部的好感。這一時期的宗教政策為後來駐京喇嘛制度的建立奠定了基礎。其次是順治初期,駐京喇嘛制度基本形成。這時清朝建立沒多久,統治根基尚不穩固,因此統治者加強了對蒙古各部的安撫。從順治元年開始便陸續邀請達賴喇嘛來京城,逐漸形成了藏傳佛教上層領導人物來京城朝見的制度。為了款待來京的喇嘛,順治八年(1651年)清政府在北京修建了後黃寺(西黃寺),專門作為達賴喇嘛在京城的駐所,此後後黃寺的駐京喇嘛人數有了明顯的增加。除了後黃寺,清政府還陸續出資建造了東黃寺、普勝寺等寺廟,並對駐京喇嘛實行嚴格的管理。
西黃寺
到了康、雍時期,清朝面對內憂外患的局面,於是希望利用喇嘛教來平息厄魯特與喀爾喀的紛爭,由此加快了駐京喇嘛制度的發展。康熙皇帝成立了中正殿唸經處,這是第一個在宮廷中設立的專管喇嘛教事務的機構,足見康熙皇帝對此的重視程度。同時,相比於順治時期,清政府對喇嘛的管理更為嚴格,對私自逃亡厄魯特蒙古的喇嘛下令逮捕。
到了乾隆朝,駐京喇嘛制度已發展得較為成熟,駐京喇嘛的地位也得到了提升,章嘉呼圖克圖是清朝所封的唯一一位國師,受札薩克達喇嘛職,不僅成為主管京城喇嘛教的大喇嘛,而且被清廷任命管理內蒙古地區。此外,乾隆皇帝還對喇嘛的等級、職銜作了具體的規定,包括七個等級和十二種職銜,包括掌印札薩克達喇嘛、副掌印札薩克達喇嘛、札薩克喇嘛、達喇嘛、格隆、班第等,國師、禪師均是皇帝恩封的名號。根據等級的高低,不同喇嘛享受的待遇也不一樣。乾隆九年(1744年),乾隆帝下令將雍正皇帝的住所改為皇家御用寺廟,主要承擔皇室成員的禮佛活動。此外,還建立了滿族喇嘛寺院,寺院的僧人要念誦滿文經卷。
雍和宮
駐京喇嘛制度在清朝中前期發揮了十分作用的作用,加強了清政府對蒙藏地區的控制,鞏固了清王朝的統治。駐京喇嘛也成為了維繫滿、蒙、藏族人民關係的紐帶,在維護安定團結、抵禦外敵入侵等問題上產生了重要影響。
參考文獻:
陳曉敏:《清代駐京喇嘛制度的形成與沿革》,《滿族研究》2007年第4期。
鄭煦卓:《清朝駐京喇嘛的職銜、額缺制度研究》,《黑龍江史志》2014年第8期。
鄭煦卓:《駐京喇嘛制度在清朝乾隆時期的成熟與完善》,《社科縱橫》2016年第3期。
胡小鵬:《邊疆治理視野下的清朝駐京喇嘛制度》,《西北師範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7年54卷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