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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得鄰優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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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種智成成
哲理美。本詩讓人體悟到人與人之間的相互依從,事事之間相互轉化的道理。
意境美。這詩裡畫面感極強,淡淡憂傷充溢。橋、明月、樓臺、窗等意象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有情韻的境界,具有很強的帶入感。
給人以想象。好詩不是寫出來多少,而是寫出來讓人想到了多少。詩的高妙就在於引發了讀者的再創造,讓讀者詩人情感共鳴式燃燒。
凝鍊。詩是最為凝鍊的藝術。特別作為一首現代詩,僅四句已不遜古詩的包孕了,且還有現代詩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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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凌雲渡
斷章是中國現代文學史上一首意蘊豐富而又朦朧的短詩,在說情述意的同時又存在著哲學的思辯意味,細細品讀別有一番滋味。
“斷章”只因“取義”
《斷章》創作於1935年10月。據作者說,這首詩原在一首長詩中,但全詩只有這四行使他滿意,於是抽出獨立成章,標題由此而來。 但以“斷章”為題,還有更深含的意思在裡面,那就是愛戀一個人的內心情感,那失落的、難以言傳的情感,而這份內心獨特的感受往往能觸動人類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有一種愛戀叫夢中的呢喃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而“他”卻在樓上遠遠的望“你” ,“你”是 “他”最美的風景,“他”的眼裡只有 “你”。
有一種愛,明明是深愛,卻難以表達;有一種愛,明知是煎熬,卻又躲不掉;有一種愛,明知無前路,心早已收不回;有一種愛,明知要等待,卻傻傻獨自寂寞。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可曾體會到“他”託明月捎來的那份思念。當你依欄望月時,可曾想到“他”也獨上江樓,同來望月。“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只可惜,明月不解人情,月偏已西,人亦憔悴。“他”只能把“你”裝進夢裡,枕著“你”的名字入眠。
相對相依的存在成就了最美的世界
細細品讀這首詩,領悟到宇宙萬物包括與現實人生息息相關、互為依存的哲理性思考。每個人都不可能孤立的存在,“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似孤立,除不知道,還有一個“他”在樓上看著你,而“我”在更遠處看著“他”,“我”又變成了另外一個“你”。在時空的四維空間裡,我們就像在歷史的長河裡投入一塊石子,產生無數個同心圓,把“你” “我”“他”圈在一起,連線著宇宙萬物,在對立統一中相對相依,成就最美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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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廖偉棠
卞之琳的《斷章》短短四句,卻是新詩史上膾炙人口的名篇: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這寫的是我們常常經歷的場景,但詩人也許是詩中的“你”也許是“看風景的人”,或者說詩人希望讀者代入的,會是兩者。
我們外出遊玩或是散步,走過橋的時候常常會停下腳步,前後左右看看風景,低頭看看流水,抬頭看看天,這好比是人生的某個歇腳的時間,接下來我們迎接改變。
但是你永遠不知道的是,有另一個看風景的人也跟你一樣,但他只看你,你成為了他的生命中這一剎那的唯一一道風景。只有愛,可以這麼比擬。
這只是開始。你看完風景後回家,晚上不知為什麼睡不著,可能因為白天看過的風景讓你若有所思,可能因為當晚的月亮太美,月亮透過窗戶就像畫框裡的一幅畫,成為你夜晚的裝飾。但在你所不知道的那一個人的那一個世界裡,他也徹夜難眠——你成為他的夢,就像這個畫框裡的明月一樣照亮了他的生命,也成為他的人生大夢的裝飾。
我們感到淡淡的惆悵,其實來自“裝飾”二字,裝飾並不是真實,不是風景本身,是短暫、偶然和虛假的,不能真真正正擁有的人或情景。
“斷章”的意義也一樣,表面上這指的是這首詩形式上是長詩的擷取;實際上還隱喻著:我們對偶然愛過的人彼此也是斷章,偶遇不過是彼此夢中裝飾,只有很少人能重逢、常伴到頭,生命中充滿了這樣的斷章。斷章以外的詩去了哪裡?那是屬於別的人別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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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東籬178889443
有一種說法,這首《斷章》,是卞之琳寫給民國蘇州才女張充和的,有朦朦朧朧的求愛之意,張才女沒有理他,鬧得卞之琳很不自在。
圖片來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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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短短的四行小詩,所以會在讀者中產生經久不衰的藝術魅力,至今仍給人一種很強的美感,首先是因為詩人避去了抽象的說明,而創造了象徵性的美的畫面。畫面的自然美與哲理的深邃美達到了水乳交融般的和諧統一。詩分兩段獨立的圖景並列地展示或暗喻詩人的思想。
第一幅是完整的圖畫:“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你”是畫面的主體人物,畫的中心視點。圍繞他,有橋、有風景、有樓上看風景的人。作者把這些看來零亂的人和物,巧妙地組織在一個框架中,構成了一幅水墨丹青小品或構圖勻稱的風物素描。這幅畫沒有明麗的顏色,畫面卻配置得錯落有致,透明清晰。
當你被這單純樸素的畫面所吸引時,你不會忘記去追尋這圖畫背後的象徵意義,這時才驚訝地發現作者怎樣巧妙地傳達了他的哲學沉思:這宇宙與人生中,一切事物都是“相對”的,而一切事物又是互為關聯的。是啊,當“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的時候,“你”理所當然的是看風景的主體,那些美麗的“風景”則是被看的“客體”;到了第二行詩裡,就在同一個時間與空間裡,人物與景物依舊,而他們的感知地位卻發生了變化。同一時間裡,另一個在樓上“看風景人”已經變成了“看”的主體,而“你”這個原是看風景的人物此時又變成被看的風景了,主體同時又變成了客體。
為了強化這一哲學思想,詩人緊接著又推出第二節詩,這是現實與想象圖景的結合:“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這是畫面,但已不再是一個構架裡,但就大的時間與空間還是一樣的。兩句詩裡的“裝飾”,只是詩歌的一種獨特的修辭法,如果寫成“照進”,“進入”,就不成為詩的句子了。也許是看風景歸來的人,或許徑是無關的另外的人,總之這“你”可以是“他”,也可以換成“我”,這些不關重要。重要的仍是主客位置的互換所表現的相對性。第一句詩,“你”是這幅“窗邊月色”圖中的主體,照進窗子的“明月”是客體,殊不知就在此時此夜,你已進入哪一位朋友的好夢之中,成為他夢中的“裝飾”了。那個夢見你的“別人”已成為主體,而變為夢中人的“你”,又扮起客體的角色了。
詩人在雋永的圖畫裡,傳達了他智性思考所獲得的人生哲理,即超越詩人情感的詩的經驗:在宇宙乃至整個人生歷程中,一切都能是相對的,又都是互相關聯的。在感情的結合中,一剎那未嘗不可以是千古;在玄學的領域裡,如詩人布萊克(W·Blake)講的“一粒砂石一個世界”,在人生與道德的領域中,生與死、喜與悲、善與惡、美與醜……等等,都不是絕對的孤立的存在,而是相對的、互相關聯的。詩人想說,人洞察了這番道理,也就不會被一些世俗的觀念所束縛,斤斤計較於是非有無,一時的得失哀樂,而應透悟人生與世界,獲得自由與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