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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向幸福出發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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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吳下張阿蒙
有人說,春節是小孩的節日。長大成人後,春節對於我們的意義也就是多了一個禮拜的假期。所以,關於春節的美好記憶,都停留在了小時候。
在我們農村,年味是從蒸包子的熱氣中瀰漫起來的。臘月裡,天寒地凍,一籠籠熱乎乎的包子方便美味,既暖身又飽腹。餡多為青菜肉餡,蘿蔔絲肉餡,糯米飯肉餡。而發麵作為前提環節,又寄寓著人們對來年最樸實的心願。面發得飽滿,能夠看到爸媽臉上樂開花的笑容。
之後便是醃肉、醃魚、磨豆腐。肉是村上現殺的豬肉,魚是河塘裡養的,豆腐是自己家裡的黃豆現磨的。把肉、魚放入一個個甕裡,一層層地塗上鹽巴,等鹽慢慢地滲透進去後,肉會變得更嫩,口感鹹香。鹹肉配香芹,鹹魚配稀粥,最是美妙。而家裡磨的豆腐,水嫩中孔,紅燒最好,一塊塊一寸見方的豆腐在鍋裡噗嗤噗嗤,靈動跳躍,像一連串美妙的音符,起鍋前撒上一把菜田裡新鮮採摘的大蒜葉,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一口咬下去,豆腐吸收的汁液會溢位來,真真比吃肉還香。
我們那另一個過年時必不可少的特色美食是肉圓子。豬肉剁成肉餡,加入蔥、姜、鹽、料酒、生抽、老抽等調料,還可以打兩個雞蛋,讓口感更加嫩滑。將生粉加冷水調成漿,倒進肉餡裡,用手攪拌,然後揉搓出橘子大小的圓子,放入油鍋炸至表皮金黃即可撈出。當然,這樣的圓子還不能直接吃,還需要下鍋入湯燜煮一個小時左右才行,無論是單獨做菜,還是搭配青菜或大白菜,都超級下飯。
小時候,臨近春節,爸媽的廠裡也開始放假。我們一天三頓——早餐包子,午餐晚餐不是肉就是魚,吃到膩。我印象裡比較深刻的一個場景是,一家人,三張小板凳,圍坐在兩張大板凳拼成的桌子邊,一邊曬太陽,一邊吃午飯,不時有村上的人經過,總是言笑晏晏。
對於我們小孩子來說,過年還可以穿上新衣服,買到新玩具,這是更加值得開心的事情。那個年代,我們家不什富裕,爸媽卻也捨得花這些錢。每次聽到我媽說一會帶你上街時,我都會覺得這是天底下最好的訊息了。大街上張燈結綵,到處擺滿了紅紅綠綠的攤位,每個都讓我感到新奇。我媽陪著我買衣服,買褲子,買鞋子,買擦炮,買菸花,買玩具槍,大包小包拎回家,心滿意足。此後的幾天,我便閒不住了。將擦炮打燃了扔進空的易拉罐,將煙花對著小夥伴嚇他,拿玩具槍打掛在牆上的掛曆……那時候多麼地快樂,沒心沒肺似的。
過年前,全家最大的一次勞動,是大掃除。由於農村房間較多,前屋後屋,樓上樓下,打掃工作很是繁瑣。我們一家三口,齊心協力,每個人都被分配了任務。我媽主要負責拖地,我爸負責擦窗戶,我任務最輕鬆,負責清洗桌椅。那時候,我們家院子裡有口井,我把所有的椅子板凳搬到院子裡,先打水沖刷一遍,再用抹布擦拭一遍,放太陽底下晾曬,等到太陽落山搬回屋裡。
好不容易等到年三十,早上起來,就幫我爸貼春聯掛燈籠。這時候的年味就很濃了,村上家家戶戶都是紅紅火火的。上午忙著準備祭祖,下午忙著包餛飩。忙完後,一家人去浴室洗澡。回來,我媽洗衣服,我和我爸著手下餛飩。年夜飯吃餛飩,寓意新的一年穩穩當當。
吃完晚飯,一家人會圍著鬥會地主,然後看春晚,歡聲笑語,評頭品足。小孩子一般不用守歲,也熬不了那麼晚,十點多鐘就去自己房間睡覺了。耳聽著爆竹聲此起彼伏地響起,心裡激動無比。
第二天一大早,六點多鐘就醒過來,穿上一身新衣裳,來到爸媽的房間,對我媽說祝福的話。我爸起得比我還早,放完鞭炮,在前屋等人上門拜年。我媽拿起一個紅包給我,也對我說些祝福話,我道聲借金口。她又拆開一盒雲片糕掰一片給我吃,寓意步步高昇。然後,我便下樓去前屋,向我爸說恭喜發財類的話。早飯是紅棗煮的東加茶葉蛋,吐的棗核還有剝的蛋殼,包括洗漱多的水,都要倒入一個盆裡。基本上我還在吃早飯的時候,鄰居的小夥伴就來約我出去拜年了。於是,我吃個兩三口就跟他一起出去了。我們那個村還算是個大村,差不多有一百來戶人家,我們就挨家挨戶地拜年。一進人家大門,不管輩分不輩分,看到年紀大的就喊爺爺奶奶,年紀和我爸媽差不多的,要麼喊伯伯伯母,要麼喊叔叔阿姨,年輕的就是哥哥姐姐。人家聽到我們喊他,自然高興,都會拿些東西給我們,最少也有一盒糕,還有蘋果、橘子、糖,條件好的有膨化食品。我們把這些東西放進隨身帶的一個袋子裡,再去另一家。等到袋子裝滿了,我們還得回一次家,把袋子清空了再出來。這般走家串門,一直到靠近九點,才堪堪轉完一個村莊。我們還樂此不疲,還要炫耀一番自己的戰利品。回到家,我爸打起了麻將,我媽也起床吃過早飯。我便跟著我媽去不遠的廟裡燒香。午飯也吃的很隨意,餛飩或炒飯,並不覺得餓。下午,我媽和村裡的其他三人打撲克,我們小孩就圍在旁邊,吃些瓜子橘子等零食,自然免不了一番嬉戲打鬧。大年初一就這麼過完了。之後的日子就是在走親戚,大魚大肉中度過。然而,能夠見到好久不見的表兄弟,心裡面還是覺得親切。
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小時候心心念念盼望的春節也沒了味。我們終將要面對成年人的世界,那個無憂無慮的孩子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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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盼望春節才有很多好吃的東西,最喜歡的殺一頭豬,然後就有肉吃了,因為那時候一年到頭很少吃肉,不像現在天天都有肉吃,現在不喜歡吃肉,喜歡吃青菜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