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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1支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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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綠野萍蹤01
王羲之《蘭亭序》中介紹,這篇序文寫於東晉穆帝永和九年,即公元353年。這一年的陰曆三月初三,也就是上巳節這一天,王羲之與謝安,孫綽等41人舉行禊禮,祓除不祥和求福。永和四十二人飲酒賦詩,事後將作品結為一集,由王羲之寫了這篇序總述其事。
當時,這四十二人沿著彎彎曲曲的“清流急湍”,行“流觴曲水”之樂。所謂“流觴曲水”,就是參加聚會的人,按照一定的順序,沿流水而坐。坐定,則在流水的上游放置一盞酒,順流而下。酒杯流到誰的面前,誰就要賦詩一首,作不出詩,就要把酒盞裡的酒喝了。
王羲之的《蘭亭序》就是在這次雅集上,為大家的詩作寫的一篇序言。故,此序原名是《蘭亭集序》。既然是在雅集現場寫的序言,王羲之當時的身姿怎樣,是持卷、持板,還是伏案,就得考證“流觴曲水”時的場景了。
王羲之蘭亭修禊雅集約1110年後,文徵明根據蘭亭地貌,遙想當時盛況,作《蘭亭修禊圖》以描述這一文壇勝會。
文徵明這幅《蘭亭修禊圖》長卷中,有一個水榭,王羲之與其他兩人在水榭中評點詩作,還有三十九人仍然席地而坐,玩“流觴曲水”。按照畫面所述,詩作評點完畢,王羲之就該寫序了。可以想象,《蘭亭集序》大概就是在水榭之中完成的。那麼,王羲之應該是伏案寫下了天下第一行書《蘭亭序》(附圖)。
如果說這僅是文徵明的意想,並不能說明水榭中就是王羲之,或者,也不能僅憑文徵明一人,就能斷定王羲之的書寫身姿。那麼,不妨再看幾幅圖片,來佐證一下文徵明的描述是否正確。
與文徵明差不多同時代的唐寅,也畫了一幅《蘭亭修禊圖》:
明代錢穀,比文徵明小38歲的錢穀,也有名作《蘭亭修禊圖》存世(下圖為區域性):
如果說明代三個畫家離王羲之太遠,晉人的修禊雅集都是憑空想象,也是相互影響的,也不足以說明王羲之是在水榭中完成了《蘭亭序》的書寫。那麼,再看看北宋李公麟的《蘭亭修禊圖》是怎麼描述這一場景的。
從北宋到明代,乃至歷代畫家對蘭亭修禊的描述幾乎完全一致。事實上,蘭亭遺址也能證明,這裡確實有水榭、亭臺,以供文人雅士們休憩。上巳節的南方陰雨連綿,氣溫還比較低。王羲之蘭亭42人雅集,恰好是“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的好天氣。所以,歷代畫家的場面描述應該是準確的。如果是陰雨,估計大家都躲到水榭亭臺中去了。
東晉以來,胡人傢俱逐漸進入中原。西晉衣帶渡江來到南方後,必定以南方傢俱為主,傢俱的改變對書法影響是很大的。書法由持卷、持板,書童或侍女展卷書寫,逐漸過渡到坐姿伏案。在錢穀的畫作中,就有坐姿伏案書寫的描述。
從執筆姿勢來看,王羲之早期是採用兩指勾管法(如圖),這種執筆比較適合懸肘和懸腕,持卷持板和展卷書寫也比較便捷。後來,王羲之改用二指勾管法,這種姿勢就適合伏案書寫了。這是因為東晉時期的傢俱已出現長條書案,坐姿也由席地逐漸演變為坐凳。黃庭堅曾對執筆法有過這樣的表述:“凡學書,欲先學用筆。用筆之法,欲雙鉤迴腕,掌虛指實,以無名指倚筆,則有力。”、“凡學字時,先當雙鉤,用兩指相疊,蹙筆壓無名指。高提筆,令腕隨已意左右。”現代書法執筆法,與黃庭堅所論相當接近。
從《蘭亭序》的筆法來看,與王羲之當時的書寫身姿也相符合。《蘭亭序》是在酒後微醺的狀態下書寫的,王羲之顯得還是比較慎重,多以中鋒行筆,用墨也比較小心,只是在塗改時用了側鋒重墨。《蘭亭序》以楷書入篇,“永和九年,歲在葵醜”等幾行字基本上是楷法。這種基調影響通篇,雖然越寫越放開,但與王羲之其他作品相比,用筆要謹慎得多。
與《蘭亭序》相比,王羲之很多手札出現了比較多的側鋒,比如《憂懸帖》、《頻有哀禍帖》等。這些手札的書寫身姿,與《蘭亭序》不太一樣,執板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這種筆法、墨法、章法的表現形式,也是伏案書寫狀態的所反映出來的書寫效果。
(還有幾張圖片沒能上傳,又不能重新編輯上傳,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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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翰墨今香
這個問題非常好,這也是很多喜歡書法的人一直在研究的,因為寫字的姿勢,對於書法創作還是蠻關鍵的,雖然蘇軾說過“執筆無定法”,但那也是有著深厚的底子的基礎上才不拘泥小節的。
我們都知道王羲之是東晉著名書法家,被譽為“書聖”,他的行書《蘭亭序》更是被譽為“天下第一行書”,為後世千百年的垂範。關於王羲之寫蘭亭序時是持卷、持板還是伏案這個問題,從字跡上來說,應該很難看出痕跡。因為我們現在看到的最接近原作的《蘭亭序》仿本,公認是唐馮承素雙鉤廓填的神龍本《蘭亭序》。雖然說鉤摹的很逼真了,但跟原作還是有一定差距。
通過歷史上的一些畫作,我們瞭解到,東晉的時候還沒有高案,都是低案,就像今天的茶几高度,因此伏案寫的話不太現實。因為常年那樣寫的話,估計早就腰椎間盤突出了。長沙就出土過一個西晉青瓷對書傭,現收藏於湖南省博物館,很形象地反映了晉代的書寫習慣。
因此那時的人們都是持卷書寫的。而且歷史文獻記載,王羲之書《蘭亭序》時用的是桑蠶紙和鼠須筆。南朝宋劉義慶的《世說新語》稱:“王羲之《蘭亭序》用蠶繭紙,紙似繭而澤也。” 唐何延之《蘭亭記》:王羲之書蘭亭序,“用蠶繭紙、鼠須筆,遒媚勁健,絕代無比。” 唐代的李亢《獨異志》中稱:“王右軍永和九年曲水會,用鼠須筆蠶繭紙為《蘭亭記序》。”
《校書圖》
另外宋摹本的北齊《校書圖》中的人物書寫時,也是一手託紙,一手執筆書寫。這跟上面的陶俑的姿勢是一樣的。還有東晉的《女史箴圖》,也畫出了晉人的站姿書寫的姿勢,也是一手託紙,一手執筆書寫。
《女史箴圖》
因此可見魏晉南北朝期間,人們的書寫習慣應該都是一手託紙,一手執筆書寫。啟功先生在一堂書法課中也說過古人的這種書寫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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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試過,手捧卷右手寫,還可以,不太影響運筆,使轉也蠻靈活,或許是書寫習慣久了,沒有繼續嘗試,以後再研究下,據說,晉之前都是矮的書案,寫字時伏案或由書僮持卷或板而書,自李唐來高桌引自西域,和現在的書案差不多了。
講個題外故事,元一大書法家名氣手筆不輸趙孟頫,叫李倜。傳世法帖極罕,強調晉韻感方面,勝於趙孟頫、直窺二王筆風。但很可惜,書法史上,關於其聞寥寥,知之甚少。查其身世頗不易。 其書力追晉人風致,以瀟灑雅逸擅譽於世,不但書風尚晉,連書房擺設也是地道的晉韻雅緻,
兩位元人的記載使我們得以一窺此公風采:
——集賢學士河東李公士弘,以好書名天下。稍暇則取晉右軍縱筆擬為之,所屬山房之窗壁幾槅硯席諸供具花物,皆奕奕有晉氣,由是以擬晉題其顏。(戴表元《剡溪集》
從其目前所知留下的唯一墨跡,李倜 跋陸柬之《文賦》結合王羲之法帖來看,我們或許會有自己的答案或啟示。
以下是李倜題跋墨跡和王羲之桑亂貼對比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