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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a不會愛的小笨蛋

    去年今日此門中, 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 桃花依舊笑春風。  這首詩有一段頗具傳奇色彩的本事:“崔護……舉進士下第,清明日,獨遊都城南,得居人莊,一畝之宮,而花木叢萃,寂若無人。扣門久之,有女子自門隙窺之,問曰:‘誰耶?’以姓字對,曰:‘尋春獨行,酒渴求飲。’女子以杯水至,開門,設床命坐,獨倚小桃斜柯佇立,而意屬殊厚,妖姿媚態,綽有餘妍。崔以言挑之,不對,目注者久之。崔辭去,送至門,如不勝情而入,崔亦睠盼而歸。嗣後絕不復至。及來歲清明日,忽思之,情不可抑,徑往尋之,門牆如故,而已鎖扃之,因題詩於左扉曰……”(唐孟棨《本事詩·情感》)。  是否真有此“本事”,頗可懷疑。也許竟是先有了詩,然後據以敷演成上述“本事”的。但有兩點似可肯定:一、這詩是有情節性的;二、上述“本事”對理解這首詩是有幫助的。  四句詩包含著一前一後兩個場景相同、相互映照的場面。第一個場面:尋春遇豔──“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如果我們真的相信有那麼一回事,就應該承認詩人確實抓住了“尋春遇豔”整個過程中最美麗動人的一幕。“人面桃花相映紅”,不僅為豔若桃花的“人面”設定了美好的背景,襯出了少女光彩照人的面影,而且含蓄地表現出詩人目注神馳、情搖意奪的情狀,和雙方脈脈含情、未通言語的情景。透過這最動人的一幕,可以激發起讀者對前後情事的許多美麗想象。這一點,孟棨的《本事詩》可能正是這樣做的,後來的戲曲(如《人面桃花》)則作了的發揮。  第二個場面:重尋不遇。還是春光爛漫、百花吐豔的季節,還是花木扶疏、桃柯掩映的門戶,然而,使這一切都增光添彩的“人面”卻不知何處去,只剩下門前一樹桃花仍舊在春風中凝情含笑。桃花在春風中含笑的聯想,本從“人面桃花相映紅”得來。去年今日,佇立桃柯下的那位不期而遇的少女,想必是凝睇含笑,脈脈含情的;而今,人面杳然,依舊含笑的桃花除了引動對往事的美好回憶和好景不常的感慨以外,還能有什麼呢?“依舊”二字,正含有無限悵惘。  整首詩其實就是用“人面”、“桃花”作為貫串線索,透過“去年”和“今日”同時同地同景而“人不同”的映照對比,把詩人因這兩次不同的遇合而產生的感慨,迴環往復、曲折盡致地表達了出來。對比映照,在這首詩中起著極重要的作用。因為是在回憶中寫已經失去的美好事物,所以回憶便特別珍貴、美好,充滿感情,這才有“人面桃花相映紅”的傳神描繪;正因為有那樣美好的記憶,才特別感到失去美好事物的悵惘,因而有“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的感慨。  儘管這首詩有某種情節性,有富於傳奇色彩的“本事”,甚至帶有戲劇性,但它並不是一首小敘事詩,而是一首抒情詩。“本事”可能有助於它的廣泛流傳,但它本身所具的典型意義卻在於抒寫了某種人生體驗,而不在於敘述了一個人們感興趣的故事。讀者不見得有過類似《本事詩》中所載的遇合故事,但卻可能有過這種人生體驗:在偶然、不經意的情況下遇到某種美好事物,而當自己去有意追求時,卻再也不可復得。這也許正是這首詩保持經久不衰的藝術生命力的原因之一吧。  “尋春遇豔”和“重尋不遇”是可以寫成敘事詩的。作者沒有這樣寫,正說明唐人更習慣於以抒情詩人的眼光、感情來感受生活中的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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