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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黯夜尋歡1

    說個故事吧, 陪著夕經歷了以後,已然無言,除了人生如戲戲如人生,還真的不知該如何標記。

         夕是我的好友,曾經是校園詩社的成員。她寫的詩句,婉轉清越,就像一片月光,隨著夜色,徜徉在心底,只要觸及,滿目的詩情畫意。

         總有人透過我的手,送好吃的好玩的給夕,在最初,渾噩的我並不知道,這是男生表達愛慕的一種方式,後來夕告訴我,來者皆拒,因為她不喜歡這樣的方式,她也不需要物質上的花樣繁多,她更在意精神上的愉悅和共鳴,更在意來自於心靈的默契和吸引。

    其實,我知道,夕的心中,有一個清瘦的男生,叫做蕭。

    夕和蕭非常甜蜜地形影不離,有時候,他們倆個極力相約,我不好拒絕,但是三個人一起,實在尷尬,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也是藏匿在我心中的一根刺,總覺得蕭,他太會說話,太會體貼,令人惴惴。

    畢業,工作,夕和蕭的情感越發如膠似漆。

    有一次,夕單獨約了我,她告訴我,要和蕭結婚了。想了又想,我還是用很委婉的方式,講述了心裡的隱憂,夕哈哈大笑,不以為然,她說,時間會給我們大家一個答案,到時候,就知道誰是杞人憂天。

    婚禮格外浪漫,也是在婚禮當天,我和夕才知道,蕭的家境非常富有,完全超乎我們的想象。夕從來不在於物質上的富有或貧瘠,所以這樣的狀況,讓她措手不及,我給夕做伴娘,那種隱隱的不安,更加沉重,說不出來想不明白,無處釋懷。

    再見到夕,已經是蜜月之後,她和蕭去了西藏,回來的時候,還帶我一份心儀已久的禮物,她說她很好,特別好,說的時候,雙眼放光。

    他們還會約我,一同去圖書館讀書,一同吃飯,夕與我依舊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地過,夕和蕭雙雙對對,甜蜜如初,然而還是有風言風語流散出來,說夕不能生養,畢竟他們結婚快兩年了,還是沒有動靜。

    可是蕭對夕,依舊是情人般的呵護體貼,讓我心生慚愧,也許是我真的看錯了蕭,是我太自以為是太偏激了,他們倆個的甜蜜纏綿,忽然讓我對愛情有了些許的信心。

    一次我和夕喝酒,喝得多了,我問夕什麼時候生個寶寶,夕愣了愣,忽然笑了,問,你相信柏拉圖式的愛情嗎?

    有些醉眼迷濛,夕告訴我,是蕭有問題,他一直在積極治療,兩個人之間,只有風花雪月,沒有床笫之歡,為了估計蕭的顏面,夕在外邊才不反駁那些關於她不能生養的謠言。

    好像被一拳擊倒,我已經沒有任何力氣清醒,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予以迴應。

    後來,夕清醒過來,和我很鄭重地說,這是個秘密,她希望我為她保守到死。

    我答應夕,也勸夕還是好好想想,總覺得蕭在這次婚姻裡,還是有所欺騙,夕笑我,永遠不懂風花雪月的甜蜜浪漫。

    轉眼又是幾年過去,也許蕭也知道我瞭解了什麼,他不再那麼熱情,也帶著夕有意避開我。

    一天晚上,夕忽然打電話來,她忽然腹痛,但是家中只有她自己。

    趕到她家,陪她去了醫院,夕是子宮肌瘤,因為肌瘤過大,連同子宮都需要被切除,我不是家屬不能簽字,聞訊趕來的蕭也是滿臉焦急,反覆追著醫生問有沒有別的辦法保住夕的子宮,醫生解釋了一番,蕭還是不甘心地追問,醫生急了,如果再不手術,病人會有生命危險,那一瞬間,看到蕭的臉上,是希望崩塌後的滿目蕭瑟。

    字,終是簽了。

    休養了很長一段時間,夕開始約我,兩個人和從前一樣,去圖書館看看書,去喝茶,一天,她喝醉了,那是她手術後第一次喝酒,她說那天是她和蕭結婚十年的紀念日,在她身邊的本不應該是我。

    最後我比她醉得厲害,只是恍惚記得她和我說,蕭經過堅持不懈地治療,居然痊癒了,可是這個時候,她卻真正地失去了生育能力,蕭和他們家都不想接受這樣的現實,所以他們給了夕兩個選擇,一,他們會保留夕是蕭妻子的名分,但是不能阻撓蕭想法生個孩子,他們家不能絕後。二,如果夕不夠通情達理,他們會給夕一筆錢,讓夕和蕭離婚。

    蕭完全站在家族那邊,想讓夕選擇第一個,他覺得只是和別人生個孩子而已,他不會娶別人,更不會背叛他們的愛情。他不明白平日溫婉的夕為何反應如此強烈,簡直歇斯底里不可理喻。

    兩個選擇,夕都不能接受,這樣的選擇,都物化了她的愛情,也褻瀆了她的愛情,她只是不明白,為什麼她堅守的愛可以無關雲雨,蕭卻在可以之後,把十年的恩愛統統忘記。

    那是我和夕最後一次喝酒,等到我頭痛欲裂地醒來,夕已經不在了,斷了和所有人的聯絡。

    蕭一直在找夕,因為他找的那個女人已經有了身孕,如果不結婚,那個女人就要墮胎。沒有夕,他就無法辦理離婚。

    我不知道夕去了哪裡,就是知道了,也不會告訴他,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不知為何,心裡竟有了一絲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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