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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糠汁喝得

    有點空閒,扯扯自己生長地湘西。

    因是湘西人,自然最喜歡家鄉。但非湘西人喜歡湘西的也很多,凰凰、德夯、猛洞河等景區外地遊客就不少。

    籠統講湘西即湘之西部,包括湘西自治州、張家界、懷化等地區。但嚴格說來,湘西即專指湘西自治州,轄吉首(縣際市,州府所在地)、鳳凰、瀘溪、古丈、花垣、保靖、永順、龍山共八縣市。現在張家界市中含有原屬湘西自治州的大庸市、桑植縣,因1980年左右張家界神奇景緻被某畫家偶然發現,後國家將湖南省湘西自治州的大庸、桑植劃出外加相鄰的湖北省的茲利縣放在一起,共同組成張家界市,彼時張家界森林公園成為國家第一個森林公園。

    湘西最突出的特點是空氣好,山高坡陡,山青水秀,自然風光美。往城市遠點走,可見到遠離喧囂的原始風貌,比如永順的小溪、龍山的火巖等等。作為土生土長的湘西人,小時候放牛、砍柴,霧鎖孤峰、層巒疊障的雄偉經常見,夕陽照晚、彩虹架橋的美景沒少看,最愛那清新的空氣,和山裡叢菌、絲毛菌、馬屁泡…。覺得各縣的景緻大抵差不多,所以作為湘西人,當時張家界橫空出世時就沒覺得有什麼驚奇,到後來劃出去兩個兄弟縣,再到很多年,雖然其名氣越來越大,也沒主動去過,直到前幾年才因事順道去過一次,果然如自己所想,只是石頭山陡峭些、險峻些,樹大些高些,其他的差不多,而且遊人太多,少了些許清靜。如者真想體會湘西美景而又喜歡寧靜,倒不如去名氣不太大的地方,既靜且美,價效比高。當然,看各人的性情而定,來了湘西不去鳳凰、張家界心裡難免嘀咕,皆因這兩地名氣太大也確實美。

    說起鳳凰的南長城,那是公開宣佈發現南長城前的前半年左右,我從吉首經鳳凰至銅仁,從鳳凰的得勝營(吉信鄉)起,就發現公路邊或山坡上會間間斷斷地出現一段段的青石砌牆,再快到大興機場那塊時,有一處公路自兩險峻的山腳中過,那兩山都有一長段青石牆。我當時就想,這莫不是古代打仗時砌的城牆?果不然,幾個月後就聽聞鳳凰發現南長城的訊息。這時才想起小時候常聽叔外公講的,苗族人很苦,祖先蚩尤帶族人與黃帝打仗,輸了後被趕至窮山惡水偏遠之地。苗人分生苗和熟苗,熟苗是部分被漢化和歸順朝庭統治的,漢人不是很排斥,而生苗屬未歸順和漢化的化外之人,為防其進入漢地,故築牆防隔之。生苗生活確實很苦,他們住在偏遠貧脊窮山惡水之地,缺糧少鹽,主食多為包穀雜糧,於是為使雜糧好吃些形成了許多特別的飲食習慣,比如愛做酸菜打酸湯,愛吃胡蔥酸摻包穀粉做的包穀粑。小時候吃過叔外婆從家裡帶來的胡蔥酸摻做的包穀粑,偶然吃,味道很不錯。

    湘西的神秘,緣於湘西的土匪多,還有湘西的蠱術、趕屍等等之類。湘西的土匪,自小就聽大人說起。解放前基本上每村每寨都躲過土匪、遭過土匪。外公是鳳凰人,人高馬大、身強力壯,一次村裡遭土匪,他看一小土匪落單跑在最後面,於是就衝過去想用梭標捅他,不料小土匪見勢不妙邊跑用苗話大聲求救,前面土匪聽到後就折回來用槍把外公打死了,他那時才40歲上下。

    你如想切身體會土匪的兇殘和剿匪的不易,建議你去永順。永順除有不二門溫泉、有小溪、有猛洞河漂流、有新發現的“土司文化遺產”和旅遊風景區老司城,別忘了還有烈士公園。到縣城後一定要去烈士公園走一趟,烈士公園裡有許多碑文,碑文上刻著許許多多剿匪犧牲的解放軍烈士的名字,黑龍江、吉林等省的北方人居多,東北虎。也載有“天見張平日月不明,地見張平草本不生,人見張平九死一生”古丈縣匪首張平等悍匪兇殘往事。

    經改造後的土匪參加抗美援朝也是事實,小時候,隔壁大隊的一位瓦匠到本大隊燒瓦,大人說,這瓦匠大隊裡過去很多人當過土匪,瓦匠也當過匪,他們是忙時做田閒時當匪。晚上沒事的時候愛去聽瓦匠擺龍門陣,一次看到他一小腿的前後都有傷疤,於是問他怎麼回事,他就講這是美國兵打的,他參加過抗美援朝。他們連的人和美國兵曾一起在一塊蘿蔔地裡扯過蘿蔔,是月色微明的晚上,為便於識別華人這也手臂上都箍有白帕子。那時兩邊各扯各的蘿蔔,誰也不理誰,扯得了打手勢招呼自己這邊人悄悄走人,誰也不出聲,誰也不開槍。

    到湘西來,有一點要注意,有的偏遠村寨老婆婆會放蠱,你最好不要吃人家的東西喝人家的水,不然就麻煩了,中了蠱會肚脹如鼓,慢慢人比黃花瘦,去任何醫院也無解。小時候對蠱婆巨怕,隔老遠瞥見了都悄悄地躲開。前些年曾有同事的同事下鄉搞工作隊,中過蠱,肚脹如鼓人漸消瘦,醫院查不出病因,最後還是苦求蠱婆自己給解的。

    還有要特別小心永順猛洞河、張家界山上景區的野猴子,猴子是最愛纏俊男靚女要親親要食物。

    趕屍就不多說了,二十年前認識一老頭,眼珠有點特別,黃中似乎帶點綠,據說有幾個小孩被他逗過後晚上變得特別吵人,有老婆婆就說他會寄人。有一次大概五月份的一天在街上碰見他,一根棍挑著一塊5、6斤的豬肉,看他有點很熱的樣子,反正又無事於是就邀他坐下扯點談,坐下後忽然就想起他會寄小孩的事,再膘眼他比較特別的眼珠子,怎麼就脫口問了他一句:湘西趕屍是真的嗎。他嘴一撇:什麼真的假的,我本不想講,我剛幫朋友從常德趕了個屍回來,因是幫忙所以只收50元錢,拿了這塊肉。他邊指那塊肉,邊從口袋裡掏出獨獨的一張綠色五十零朝我晃,“你看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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