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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職業騎士

    八月十二日,夜。

    秋風,殘月,今夜人不寐。

    丁引攻上陰山,嘍囉疾步來報,綠袍放下酒杯問:“什麼事?”

    綠袍驀然起身:“什麼,丁引來了?今天幾號?”

    “八月十二。”

    綠袍揮手屏退來人。

    “八月十二?距離我跟他約定的日子還有三天,他怎麼會提早來呢?”

    英男斟了兩杯酒,一杯遞與綠袍。綠袍奇怪的看著她,卻沒有接。

    英男道:“放心吧,這酒沒有毒。”

    綠袍仍舊未接:“為什麼要敬我酒。”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我祈禱蒼天有眼,這句話能夠在你身上應驗。”

    綠袍笑看著她,接過酒杯道:“好,就憑你這句話,我幹了。”

    綠袍一飲而盡,看著她道:“不過我告訴你,你的祈禱只怕會落空,丁引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你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多關心我兒子吧。”

    杯中的酒水微微顫抖著,英男仰起頭,飲盡了杯中那份抖顫

    綠袍與丁引大戰,丁引被打敗,陰山天尊現身,與丁引形神相合,綠袍被打成重傷。

    重傷的綠袍舉步維艱的趕回竹林小築。

    英男不安的握著綠袍的酒杯,身子不停的顫抖著。為什麼一定要敬那杯酒呢?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如今最怕的卻是一語成讖。

    綠袍終於支撐到了竹林小築,一身血汙的破門而入。支援不住,摔倒在地,口內鮮血狂吐。

    英男恐懼的站起來,失神的看著倒地的綠袍,身子抖動著,卻不敢走上前去。

    最怕最怕的還是來了。原來老天對她還不夠殘忍。

    她始終沒有走過去,他艱難的伸出手,喚道:“英男,你過來,過來呀。”

    英男恐懼的後退著,靈魂好似已被抽空。

    綠袍不敢相信的看著她,忽然起身衝上去抱住了她。

    “你幹嗎?你放開我,放開我!”英男驚惶的喊著,卻不敢碰觸他。

    “英男,你讓我跟我的孩子說幾句話。”

    “你放開我。”她依舊害怕,卻不敢掙扎。

    “英男。”他看著她,眼神近似哀求。

    他緩緩的跪下身去,染滿鮮血的臉頰貼緊腹中的孩子:“孩子,你真命苦,你還沒出生就見不著爹。我真的好像看看你長得怎麼樣,像我,還是像你娘。不管像誰,你都會是最聰明,最厲害的人物。我會把我的武功都傳給你。你要記住,殺你爹的人不是丁引,是陰山天尊,你長大以後,一定要替我報仇。”

    英男臉色蒼白,一直在發抖,聽見“報仇”二字,抖動的更加劇烈。淚水奔出眼眶,她推開他跑了出去,抱著柱子痛哭出聲。

    “英男,英男。”綠袍追了出來,他總共走了七步,卻比翻過七座最高的山還要困難。

    他扶著柱子,再次向她伸出沾滿鮮血的手:“英男,我還有話對你說。”他的眼神已經是的的確確的哀求。

    英男顫抖著跑開,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生與死她已經面對過一次,沒有勇氣面對第二次。

    綠袍撲上來抓住她的雙腿,苦苦哀求道:“英男,我求你不要離開我。不管以前我做過多少對不起你的事,求求你,看在孩子的份兒上,讓所有的恩恩怨怨一筆勾銷。”

    英男的雙唇顫抖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綠袍看著淚流滿面的英男,他原以為還有天長地久,卻想不到情深不壽,有些話現在不說,只就也沒有機會了。

    “我們在一起這麼久,難道你不知道我心裡面一直深愛著你。我不甘心把你讓給石中玉,我不甘心看你跟他走,所以我——”

    “所以你就無恥的強暴我,玷汙我,讓我在他面前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綠袍始終不知道,在英男的回憶中,那是最沉重最不堪碰觸的痛,

    “不錯,你是我最深愛的女人,我不要別人搶走你。”

    承載恨意的玻璃杯被他碰碎,她痛苦的喊著:“可是我不愛你,我討厭你,我恨你。”

    她推開他跑開,綠袍急切的喊道:“英男,英男,你不要走好不好,我求你。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只有你。”

    她的腳步雖然停止了,可她的話語卻是那麼的冰冷無情:“你做夢,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你給我挺清楚,綠袍,你毀了我一輩子,你讓我變得這麼骯髒齷齪,連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你死了這條心吧。”

    綠袍已經拋開他所有的尊嚴,所有的驕傲,可英男還是要走,急切間他只能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你不要忘了,我好歹也是孩子的父親。”

    “孩子?什麼孩子?你是說我肚子裡的孩子?那已經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他在我跌下山谷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

    淒厲冰冷的聲音刺進他的耳朵裡,他搖著頭:“你騙我,我的孩子不會死,我的孩子不會死。”他用最後的力氣衝上前去。

    “你不信,為什麼不自己摸摸看?”

    綠袍只覺得心中似戳了一刀的難忍,哇的一聲,奔出一大口鮮血。

    他撐起身子,手掌緩緩的伸出,卻再也沒能碰到他的孩子。

    她顫抖的握住他冰冷的沾滿鮮血的手掌,盯著他再也沒有光彩的眼睛,心中的恨意瞬間坍塌:“我知道你不是個壞人,你只是為了保護自己。”

    她握住他沉重的手,輕輕的按在腹部,眼淚再次氾濫:“孩子,你就原諒你爹吧。”

    原諒我,我只愛綠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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