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昔言（一家之言勿當真）聽歌的時候有特別多的想法，特別想表達出來，想寫一寫我在聽歌時候腦子裡的畫面。這首歌應該是譚惜言死後，戲子的視角，回憶與現實交雜，因為戲子沒有名字，所以我就用“他”來代替。“立春橋上倦雪殘薄衣題幾字 二三錢換來杯酒簷下臥待畫舫歸來聽 一曲成眠醉裡嘗聞君夢我輕旋條案前 梨花偏”當年譚惜言遇到他之前過的大概就是這樣的日子吧，賣字為生，想寫自己心中的戲詞，卻找不到感覺，直到那天畫舫上看到了他。或許，譚惜言死後，他也過的是這樣的日子，因為譚惜言讓他成了名角，所以只需隔上幾日，唱上一段，剩餘時間，就是躺在簷下，倒上譚惜言愛喝的酒，閉眼聽著前院咿咿呀呀的聲音。喝著喝著，彷彿看見譚惜言說“我昨晚上做夢夢見你了，才想起來我好像有好長時間沒聽你唱一段了。”他依舊閉著眼，在屋子裡，演一段譚最喜歡的戲。不小心撞到條案上，撞歪了案上的梨花（因為有條案，所以認為是屋裡，或許梨花指的是梨園？最後兩句其實沒弄懂）“重拾心思唱俗戀撞破垂袖邊 那輪月”這兩句應該是他停止對譚惜言的懷念，準備上臺演出，依舊是完美無缺，滿堂喝彩，但一字一句裡不再是當年的情深意切，只因唱的不再是譚惜言寫給他的詞，詞裡不再是他們之間的故事。“堂鼓聲未滿擾你清夢一晌 醒後聽戲言卸妝問銅鏡長調短嘆一場 落幕各分散哪個愛我真容顏”譚惜言常常午睡很長時間，直到前院都在準備演出時零落的鼓聲響起才會起來，慢慢晃出來時，戲臺上已經開演，坐在角落裡，不用看清檯上人的樣子，因為他學戲的時候早已看過千百遍。譚惜言只是想聽他唱出心中的詞（《戲言》裡有一句唸白“藉著他的口，唱給自己聽”）如今依舊是臺上月下，卻再也沒有那個角落裡閉眼聽戲的人，散場後，也再沒有人在他卸妝，換衣服時評論他今天的演出好壞“所有人愛的都是我臺上扮演的角色，譚惜言愛的是不是也只是臺上的我”“長街送紙和筆墨遠道白露濃 陪君宴一燈如豆陋室簡對酌坐也勝似 玉砌雕闌”戲詞寫了一張又一張，筆墨紙張也用了不少，他陪譚惜言上街去買紙筆，譚惜言開玩笑說要大擺宴席，請他喝酒，謝謝他唱譚惜言寫的戲詞，於是路過酒肆的時候又買了一小壇酒。然而回去後譚惜言只准備了兩三碟家常菜，點上一盞油燈，兩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裡談天說地，直到深夜。“學君執筆握贈我方寸一張 醒後笑潑墨筆端幸不言知我曾摹一筆 描姓畫名難不如對鏡點眉間”他喝醉後曾模仿譚惜言的字跡給自己寫一封信，字跡簡直可以以假亂真，只是最後落款處“譚惜言”三個字，他怎麼也寫不好，不是掌握不好力度，就是寫完後紙上總會有水暈開墨跡。酒醒後看著自己永遠不能收到的信，苦澀的笑著。信寫了一晚上，一疊紙都用完了，還是沒有一封能滿意，隨手拿起筆上妝，他默默起身準備上臺，唱一曲那個人永遠不能聽到的新戲。“臺上臺下初遇見船頭船尾顧無言戲裡戲外度一生多情扮作無情演”回想和譚惜言相識以來的事情，一切發生的都太快，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切就都結束了，只恨當時沒有更珍惜相處的時光。現如今，只有戲詞見證了當時的日子，這也是他和譚惜言間僅剩的聯絡。“戲子本無情”，他卻陷在過去裡，不願出來。“堂鼓聲未滿擾你清夢一晌 醒後寫戲言卸妝問銅鏡長調短嘆一場 幕落不肯還學君執筆握仍是方寸一張 輕收在懷間筆端幸不言知我曾摹一筆 落在譚字邊餘墨殘香獨自斂”幕落散場，他從戲裡醒來，又想起了自己，戲唱完就能醒來，那自己的故事什麼時候才能落幕？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喜歡坐在屋裡，只點一盞燈，鋪開筆墨，寫著戲詞，落款處留著空白。“年歲過 霜降後 碾入半疊墨聽你說 故事中的離與合燈花落 紅蠟凝固在卷角那一折那一折 寫的可是你與我”“年歲過 夢裡有霧深看不破與你說 戲文中的離與合燈花落 白蠟凝固在卷角那一折臺本合 恍然又過了驚蟄”（這兩段是我最喜歡的，一首一尾，特別棒，尤其是開頭是紅蠟，結尾是白蠟，時光流逝，物是人非。前一句強調的是有蠟的那一折，想問的是戲文，後一句強調的是白蠟滴在戲文上，說的是譚惜言已經去世了，句子看上去一字之差，但中心詞不同，意義就大不相同）當年燈下，他聽譚惜言說著戲，講述裡面的悲歡離合，故事似曾相識，他只是在心裡默默問是不是他和譚惜言的故事，只可惜他沒問出口，也就沒有了答案。如今燈下，夢裡現實皆不見譚惜言，翻看當年的某折戲文，一轉眼，又是一年驚蟄……
談昔言（一家之言勿當真）聽歌的時候有特別多的想法，特別想表達出來，想寫一寫我在聽歌時候腦子裡的畫面。這首歌應該是譚惜言死後，戲子的視角，回憶與現實交雜，因為戲子沒有名字，所以我就用“他”來代替。“立春橋上倦雪殘薄衣題幾字 二三錢換來杯酒簷下臥待畫舫歸來聽 一曲成眠醉裡嘗聞君夢我輕旋條案前 梨花偏”當年譚惜言遇到他之前過的大概就是這樣的日子吧，賣字為生，想寫自己心中的戲詞，卻找不到感覺，直到那天畫舫上看到了他。或許，譚惜言死後，他也過的是這樣的日子，因為譚惜言讓他成了名角，所以只需隔上幾日，唱上一段，剩餘時間，就是躺在簷下，倒上譚惜言愛喝的酒，閉眼聽著前院咿咿呀呀的聲音。喝著喝著，彷彿看見譚惜言說“我昨晚上做夢夢見你了，才想起來我好像有好長時間沒聽你唱一段了。”他依舊閉著眼，在屋子裡，演一段譚最喜歡的戲。不小心撞到條案上，撞歪了案上的梨花（因為有條案，所以認為是屋裡，或許梨花指的是梨園？最後兩句其實沒弄懂）“重拾心思唱俗戀撞破垂袖邊 那輪月”這兩句應該是他停止對譚惜言的懷念，準備上臺演出，依舊是完美無缺，滿堂喝彩，但一字一句裡不再是當年的情深意切，只因唱的不再是譚惜言寫給他的詞，詞裡不再是他們之間的故事。“堂鼓聲未滿擾你清夢一晌 醒後聽戲言卸妝問銅鏡長調短嘆一場 落幕各分散哪個愛我真容顏”譚惜言常常午睡很長時間，直到前院都在準備演出時零落的鼓聲響起才會起來，慢慢晃出來時，戲臺上已經開演，坐在角落裡，不用看清檯上人的樣子，因為他學戲的時候早已看過千百遍。譚惜言只是想聽他唱出心中的詞（《戲言》裡有一句唸白“藉著他的口，唱給自己聽”）如今依舊是臺上月下，卻再也沒有那個角落裡閉眼聽戲的人，散場後，也再沒有人在他卸妝，換衣服時評論他今天的演出好壞“所有人愛的都是我臺上扮演的角色，譚惜言愛的是不是也只是臺上的我”“長街送紙和筆墨遠道白露濃 陪君宴一燈如豆陋室簡對酌坐也勝似 玉砌雕闌”戲詞寫了一張又一張，筆墨紙張也用了不少，他陪譚惜言上街去買紙筆，譚惜言開玩笑說要大擺宴席，請他喝酒，謝謝他唱譚惜言寫的戲詞，於是路過酒肆的時候又買了一小壇酒。然而回去後譚惜言只准備了兩三碟家常菜，點上一盞油燈，兩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裡談天說地，直到深夜。“學君執筆握贈我方寸一張 醒後笑潑墨筆端幸不言知我曾摹一筆 描姓畫名難不如對鏡點眉間”他喝醉後曾模仿譚惜言的字跡給自己寫一封信，字跡簡直可以以假亂真，只是最後落款處“譚惜言”三個字，他怎麼也寫不好，不是掌握不好力度，就是寫完後紙上總會有水暈開墨跡。酒醒後看著自己永遠不能收到的信，苦澀的笑著。信寫了一晚上，一疊紙都用完了，還是沒有一封能滿意，隨手拿起筆上妝，他默默起身準備上臺，唱一曲那個人永遠不能聽到的新戲。“臺上臺下初遇見船頭船尾顧無言戲裡戲外度一生多情扮作無情演”回想和譚惜言相識以來的事情，一切發生的都太快，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切就都結束了，只恨當時沒有更珍惜相處的時光。現如今，只有戲詞見證了當時的日子，這也是他和譚惜言間僅剩的聯絡。“戲子本無情”，他卻陷在過去裡，不願出來。“堂鼓聲未滿擾你清夢一晌 醒後寫戲言卸妝問銅鏡長調短嘆一場 幕落不肯還學君執筆握仍是方寸一張 輕收在懷間筆端幸不言知我曾摹一筆 落在譚字邊餘墨殘香獨自斂”幕落散場，他從戲裡醒來，又想起了自己，戲唱完就能醒來，那自己的故事什麼時候才能落幕？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喜歡坐在屋裡，只點一盞燈，鋪開筆墨，寫著戲詞，落款處留著空白。“年歲過 霜降後 碾入半疊墨聽你說 故事中的離與合燈花落 紅蠟凝固在卷角那一折那一折 寫的可是你與我”“年歲過 夢裡有霧深看不破與你說 戲文中的離與合燈花落 白蠟凝固在卷角那一折臺本合 恍然又過了驚蟄”（這兩段是我最喜歡的，一首一尾，特別棒，尤其是開頭是紅蠟，結尾是白蠟，時光流逝，物是人非。前一句強調的是有蠟的那一折，想問的是戲文，後一句強調的是白蠟滴在戲文上，說的是譚惜言已經去世了，句子看上去一字之差，但中心詞不同，意義就大不相同）當年燈下，他聽譚惜言說著戲，講述裡面的悲歡離合，故事似曾相識，他只是在心裡默默問是不是他和譚惜言的故事，只可惜他沒問出口，也就沒有了答案。如今燈下，夢裡現實皆不見譚惜言，翻看當年的某折戲文，一轉眼，又是一年驚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