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舊上海時青幫大亨,產業遍佈黑白兩道,勢力影響工商、金融、交通、文化、教育等各業。1949年4月解放前夕,杜月笙決定搬到香港居住。在離開前杜月笙燒掉了別人給自己寫的所有欠條,裡面欠款額最少的都有500根金條。這是為什麼呢?
兒女為此特別不解,杜月笙對他們說:“寫這些欠條的人都顛沛流離,生死不知,也是可憐人。我死後,這些欠我錢的人,想還的,看到我的子女過的不好,自然會幫襯一把,不想還的,你們要是拿著欠條去要,不僅要不來,還會惹上殺身之禍,這些欠條就是催命符”。
杜月笙,對人死如燈滅和人走茶涼這兩句話,理解的特別透徹,他在大上海見識了多少浮浮沉沉,對人情交際把控力特別深。
一生富有傳奇性的杜月笙,在臨死之前只給兒女妾氏留下了十一萬大洋的資產,這和當年他在上海灘的錢財相比,簡直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而正是這種人生智慧,杜月笙的後代是上海灘三大亨後代之中,下場最好的,不得不說杜月笙看透了人生,風雲人物就算死了,也會被別人津津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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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史不知味
實際上,當時不論杜月笙有沒有將手裡的借條燒了,都只不過是一張張沒用的廢紙,可是,這一燒卻又燒出了另一番景況。
這一燒,實則是他在臨死前和人情世故的最後一次博弈。
杜月笙一生經手金錢無數,所以,他在晚年的時候仍能口放豪言:“我一生一世,過手洋鈿何止億萬!”
對於錢,杜月笙有自己的理解,錢是世上“攻城略地”的利器,錢能砸倒一座堅固的城池,也能砸垮一個人的心,所以,他會撈錢,更會破財和散財。
所以,他說,別人存錢,我存交情!
他一生交遊廣泛,上至落魄總統黎元洪,下至流氓混混戴笠,文學泰斗,賭界高手,軍政高官,他統統結交,沒有機會也會想方設法創造機會。
為了錢,更是為了交情。
只要錢能買來交情,他絕不會吝嗇,更難能可貴的是,他用錢買來的交情往往又會在他的不斷經營中變得牢固和可靠。
拿曾被譽為“四川財神爺”的劉航琛來說,劉航琛曾在川系軍閥劉湘麾下任事,為劉湘整飭財政,將宛如一潭死水的經濟盤活,為劉湘籌措到了難以想象的軍費,頗受劉湘器重。
不過,後來劉湘在漢口病逝,劉航琛便遭到了四川省代裡主席王纘緒的通緝,迫不得已之下,劉航琛只好逃出四川,輾轉之下去了越南河內。
杜月笙一聽這事,當即派顧嘉棠去將劉航琛接到了香港,好酒好肉地招待了他幾個月。
後來,孔祥熙打了個電話給劉航琛邀他去重慶,劉也有心回川,於是一拍即合,劉航琛即刻買了飛去重慶的機票。
杜月笙知道劉航琛要離開後,便派顧嘉棠和劉一起去重慶,寸步不離地貼身保護劉航琛,以防王纘緒對劉下黑手。
這一份用錢,也用情義打造的交情,後來讓杜月笙獲益無窮。
杜月笙在上海淪陷後去了香港,後來香港也淪陷了,他便只好留在了重慶。
可是,重慶對於他來說是一塊陌生的處女地,他的根基不在重慶,他的勢力和人手也不在重慶,更重要的是此時的他手裡已經沒有多少錢了!
他只不過過了一段時間手裡沒錢的日子,便再也耐不住了,打定了主意要在重慶打出一片天來,可是手裡沒錢怎麼辦?
借!這個字對於杜月笙來說,是很難啟齒的,向來只有他借錢給別人,從來沒想過,竟有一日會是他向別人借錢。
杜月笙困居重慶,他又能向誰借錢?借的到便罷,如果借不到的話,他一身聲譽便會從此被毀,所以他不得不慎重考慮。
他思來想去,最終鎖定了一個人——被譽為“四川財神爺”的劉航琛!
杜月笙去找劉航琛,直搗黃龍般地說道:“航琛兄,承你借我一本空白本票,讓我隨時在你的銀行中支錢,你這番盛情,我是十分的感激。”
他要借的是一本空本支票,不是一張!這借錢哪來的底氣這麼獅子大開口?
可是,沒想到劉航琛還真借了,杜月笙要借150萬,劉航琛也是一口允諾:“一百五十萬元之內,杜先生打支票,我的銀行立刻照付。一百五十萬元以上,麻煩杜先生先知會我一聲。”
別說150萬了,即便超過了150萬又如何?你給我知會一聲,我也會借給你。
所以,杜月笙在借到一本空白支票後,才會忍不住發出感嘆——生平借款,以這一次最為痛快!
這份“痛快”怎麼來的?不正是杜月笙用錢砸出來的嗎?然後又用情義打得如同鐵桶一般。
1951年,杜月笙在臨死前讓女兒杜美如去香港匯豐銀行的保險箱取出了一包東西。
杜美如正疑惑著這包被杜月笙存放在銀行保險箱裡的東西是什麼的時候,只見他拆開了這包東西,然後拿出了一張張字據。杜美如定睛一看,這些字據原來竟是一張張別人向杜月笙借錢時所立下的借條,即便是國府軍政高官也有不少,數額小的不過幾千,數額大的竟然達到了數百根大黃魚!
杜美如心中一驚,她曾經也以為自己的父親已經“落魄”到了只剩下10萬美金遺產的地步,可不曾想,父親手裡竟握有這麼多借條。
然後,杜美如便看到杜月笙將借條一張張地撕碎了,又一把燒了。
只聽杜月笙低聲說道:“我不想讓你們在我走路以後,去打官司。”
可是,所謂的“打官司”真的會有用?杜月笙一死,便是人走茶涼,他的無權無勢的兒女想要去和軍政高官打官司?不過是以卵擊石,自取其辱罷了!
杜月笙看了一輩子的人情世故,早已看清楚了這一點,所以,他才會將借條撕了燒了,不讓自己的妻兒拿著這些借條去討債,他知道自己的兒女們應付不了這樣的局面,更不願讓他們因此去得罪人。
不過,他這一燒,卻又燒出了一篇“錦繡文章”來。
他手裡的借條,到了此時,說白了不過只是一堆有名無實的沒用的廢紙罷了,願意還的自會主動還了,可是,不願還的,沒能力還的,任他手裡借條再多又有何用?
反倒不如將它們給燒了,一來燒給自己的兒女看,二來燒給欠錢的人看,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讓那些欠錢的人看——你們看著,我已經把借條燒了,錢你們也不用還了。
如此一來,欠錢的人終究會對杜月笙心生感激,心生愧意。
於是,杜月笙便又在人生的最後時間裡,賺得了一份份的人情,這些人情也不是為他自己賺的,而是為自己的兒女們賺的!
這樣即便他死了,那些受過他恩惠的人,也多少會照拂一下自己的家人。
所以說,這次燒燬借條實則是杜月笙在人情世故上的最後一次博弈。
杜月笙會做人,這一評價確不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