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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2398566776686

    白代表作品《江上吟》如何理解?

    開元十二年,二十四歲的李白結束了戴天大匡山的學習,仗劍去國,辭親遠遊。他帶著大量的銀錢,開始了尋求仕途之路。奈何家庭出身問題,無法正常透過科考舉仕,只有透過四處干謁名士高官,尋求舉薦之路。

    十年間,李白花費了大量金錢,甚至和前宰相的孫女結了婚,也無法改變家庭出身帶來的負面影響。縱然文采飛揚,豪情天縱,最終總是被人忽略。甚至有幾年,為了在長安謀仕,落拓到窮困潦倒,自暴自棄,多次起了歸隱之心。

    開元二十二年,回到安陸的李白已經一清二白,不得不安心耕種,以資生計。但是鯤鵬從不失凌天之志。這年正月,他為唐玄宗送上《明堂賦》,希望以文成業,未果。

    青春和錢財如流水一樣劃過,小李雖然正直壯年,卻也明顯感覺到世事和人情的窘迫。前程一片迷惘,但是李白堅信自己的才能總有一天會被發現,經天緯地之才總有一天能夠舒展。

    《江上吟》就大概寫在這個時候的某一天,李白泛舟江漢之間。這個時候的李白,是一個前途渺茫的中年書生,一個從小學道的俗家弟子,一個嚮往經世濟國的文采之士,一個心中不願服輸的倔強文青。

    木蘭之枻沙棠舟,玉簫金管坐兩頭。

    美酒樽中置千斛,載妓隨波任去留。

    仙人有待乘黃鶴,海客無心隨白鷗。

    屈平詞賦懸日月,楚王臺榭空山丘。

    興酣落筆搖五嶽,詩成笑傲凌滄洲。

    功名富貴若長在,漢水亦應西北流。

    這是一首古體詩,全詩十二句,大致分為三段,四句一段。

    第一段起興,華美之辭寫出遊江上的畫面。

    誇張是李白的一貫手法,用在這裡簡直將江上游寫成了神仙出行。

    “木蘭之枻沙棠舟,玉簫金管坐兩頭。”“枻”讀“yì”,短槳的意思,以木蘭作為短槳,用沙棠做的船。手持精美金玉簫管的女子分別坐在船的兩頭。沙棠是什麼?神木,出自《山海經·西山經》:

    ( 崑崙之丘 )有木焉,其狀如棠,黃華赤實,其味如李而無核,名曰沙棠;可以御水,食之使人不溺。”

    “美酒樽中置千斛,載妓隨波任去留。”船中載著千斛美酒和美豔的歌妓,任憑它在江中隨波逐流。李白用誇張的、理想化的筆法寫出了一個不同於濁世、有酒有色卻又有仙風神韻的出遊情境。

    就算汪洋恣肆的李白,寫詩也是有思想、有章法的。千萬不要相信那些跟你們說“李白瞎寫,也成了詩仙”的說法。詩歌是需要天分的,但是沒有練習、沒有章法,只會浪費自己的天賦。

    “仙人有待乘黃鶴,海客無心隨白鷗。”唐詩流傳的古代仙人昇天,都是承黃鶴而去,所以有“昔人已乘黃鶴去”的句子。李白在這裡反用其意,點出仙人的侷限性,你都成仙了,卻還要等黃鶴來接你,而我學莊子逍遙遊,無心無我,像白鷗一樣在天地之間縱橫。這一聯其實還是在寫江上游帶給自己的舒適、身心皆自由的感覺,連神仙都比不上。

    “屈平詞賦懸日月,楚王臺榭空山丘。”這首詩還真是充滿了李白的藝術特色,他把自己的崇尚的文人都搬出來了。前面是莊子,這裡是屈原。遊漢江,想起屈原和楚王,那是再正常不過的聯想了。

    不過這一聯卻充滿了對自己前面一段的批判味道。因為上下兩句將屈原和楚王的形象對立起來,屈平雖然自沉汨羅,但是他的辭賦,可與日月爭光,永垂不朽;而楚王荒淫無道,當年奴役人民建造的宮觀臺榭,早已蕩然無存,只見滿目荒涼的山丘。

    這一對比,高下立判。同時也表明了詩人真正的心態。這如神仙一樣的悠遊酒色的日子,真的是李白想要的嗎?

    這一段的寫作手法也有意思。前一聯用仙人和自己對比,後一聯用屈平與楚王對比,前聯承上,誇讚江上泛舟行樂,後聯啟下,揭示出有意義的生活未必要如此。

    最後一段是對自己才能的肯定,以及當下狀況的揶揄。

    李白是從來不否定自己的,也正是他這種恃才橫行的態度讓千百年來的後來人傾倒。因為,他有這個實力,並非虛張聲勢。

    “興酣落筆搖五嶽,詩成笑傲凌滄洲。”我高興起來落筆能讓五嶽震動,寫出來的詩歌足以笑傲天下。滄洲是江海,古時稱隱士居處。隱士多為高人,詩才能夠凌滄州——高出隱士——基本上就笑傲天下了。

    這真是沒把別人放在眼裡啊,不過他倒是有這個實力。可是為什麼這麼高的水平,卻總是無法出頭呢?

    “功名富貴若長在,漢水亦應西北流。”功名富貴這玩意,反正是不能長久的,除非漢水會倒流。他有沒有功名?這個時期,還是沒有的,而且還要過一兩年,他才能慢慢搭上玉真公主、賀知章的線,但是李白的富貴是曾經有過的。他出遊的時候曾經一年花掉三十萬錢,吹牛是他的性格,但是家裡曾經很有錢是肯定的。

    而經歷了潦倒長安,不得不回安陸夫人這邊來種地耕讀,說是富貴流雲散,倒也說得過去。所以,這兩句,一是對富貴的流散自我嘲諷,而是對未來的功名也還有期許。正因為不常在,也許就會來。

    同時,這兩句還合會了第一段遊漢江的賞景,同時對“楚王臺榭空山丘”也是一種迴應。

    所以,李白到底是個什麼心態?當下美景享受著,前塵富貴回憶著,未來功名期許著。

    文風雖然一致,但是什麼樣的時期有什麼樣的心態,寫出來的東西就是什麼樣的。

    他這段時期一直熬到天寶元年,四十二的李白終於在道士吳筠和玉真公主的聯名推薦下,進入盛唐政治核心圈子。

    “仰天大笑出門去,吾輩豈是蓬蒿人。”兩年的京城快閃證明了詩仙的政治才幹確實只是蓬蒿人,不過他畢竟輝煌過,而且他的詩會在中國詩詞上永遠燦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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